靈異有道 第七章 使不出的劍

作者 ︰ 愛者對半

三人共處一室略顯尷尬,道依然更是手足無措,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感受著房間中愈演愈烈的火藥味,他實在有些沉不住氣了。

「害了人又來假惺惺地討好,我說你這位醫者父母,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呵呵,別無他意,我不過是來看看他的病情罷了。現在看來,一切都是我多慮了。」

「多謝兄台惦記,我能保全x ng命,全靠你的仁心了。」白小川接過話,略帶意味地說道。

「別人說也就算了,小哥還恭維什麼,一個御尸者,又有什麼心而言呢?」

說著,那人蘸著滴濺的酒水,隨手在桌上寫了一個大大的「心」字。但奇怪的是,他遲遲沒有添上最後的一點,似乎是在顧忌什麼。

「沒想到你也是個懂生活的人,但又怎麼入了旁門左道了呢?」白小川站起身來,舉步來到對方跟前,一根手指剛好落在那降落未落的一點之上,幫那人將筆畫補全。

「想要在這個世道上生存下來,誰還沒做過些違背良心的事,不過是數量的差距而已。你不也一樣嗎?」

那人的反問讓白小川與道依然的臉s 登時大變。白小川是慌張,而道依然卻是疑惑。總而言之,這位不速之客似乎是知道些白小川的秘密。

稍事緩和,白小川這才恢復本s ,尷尬地干笑了聲,繼續道︰

「既然你這麼懂事理,那也一定知道聰明人下場向來不會太好。人生在世,有些話總歸是不應該說的。說了,命就沒了。」

道依然發誓,這是他第一次看見白小川如此冷酷的一面。那是比冷血無情更加恐怖的面容,讓人寧願面對惡人猛獸,也不願正視的一張臉。

「放心,我會把這秘密帶進棺材的。近r 來,我其實是為了另一件事。」

那人在袖中模索了一陣,掏出一物,細細看來,那竟是一柄尺許的短劍。漆黑劍身,劍鋒無刃。但不知為何,其中散發出的一股y n陽怪氣,卻是令人分外不安。

而看到劍的剎那,道依然噌地從凳子上竄了起來,雙眼放出炯炯寒光。

「凶劍,大凶之物,這種邪兵怎麼會在你的手中?」

那人與白小川都沒有料到,對方居然能夠一眼識破此物的面目。照常人看來,這不過是一柄未完成的殘兵罷了。但事實上,正是這份未完的遺憾,才造就了兵器的凶戾。

「依然,你認得此物?」白小川試著問道。

「想當初我在門中跟隨師父的時候,偶然一次踫到一人捧著這件兵器前來求助,當時師父便一口咬定這是一件不祥之物,勸說那人盡快銷毀。誰知時隔許久,今天我竟有幸再次遇見。難道這就是所謂的孽緣?」

冥冥之中道依然感覺到凶器之中有一股莫名的吸引力正在召喚他,這是一股源于內心深處的本能反應,就連他自己也說不清其中的玄妙。

「小哥好眼力,沒錯,這就是一件凶器。不過,這是一件還未開鋒的兵刃。此次前來,我是來請你們助我一臂之力的。」

「哼,你在痴人說夢嗎?難道你以為我倆與你一樣,都是草菅人命之徒嗎?」道依然憤憤道。

「呵呵,小哥誤會我了。我並沒有讓你們去奪人x ng命,我不過是希望今後你們能夠用他降妖除魔。這凶器想要開鋒,便需要千萬妖魔的鮮血侵染,然後利用血飲之術令他大方光彩。你們放心,這柄短劍除了力量強橫之外,再無其它詬病,更不用擔心使用者被其迷惑心智。」

「你以為空口白牙就能令我們信服?我們怎麼能夠確定這里面沒有其它貓膩?況且,即便凶器安全,我們怎能能夠保證這凶器開鋒之後,你不會用它去做傷天害理之事。而事情一旦發生,我們豈不是成了助紂為虐的幫凶?」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大不了你別將凶器還給我不就行了嗎?憑你們的本事,我還能硬搶不成?況且,這位小哥在白天與我斗法的時候毀了一柄上好的七星金錢劍,高手沒有武器,如同壯士斷臂,一身武藝無從施展豈不抱憾?」

「好,我答應你。」

突然,白小川語出驚人,將手伸向黑s 短劍。

「還是你技高膽大,算我沒看錯你。」

那人小心翼翼將凶器遞給白小川,道依然坐在對側,想要阻止卻已來不及。不知為何,他總有種不祥的預感。但要說具體是什麼,他又說不出來。

「好劍。」

手持凶器的白小川,在第一時間忍不住開口夸贊道。事實上,平r 里他很少表揚過某人,某物。就連第一名j 蘇媚兒,他也不過說了個「恩恩」。但今天,他居然對這柄不起眼的短劍連連稱道。難道,這凶器之中果真藏有令人y 罷不能的魔力。

「看來兄台也是一位用劍高人,但又不知為何將這柄神兵交付于我?」

「你說的沒錯,我曾經確實使劍。但那是從前,現在的我,不需要。」

「不需要?照你的意思,現在你的敵手還不足以引你出劍?」

「不足以。」

「我呢?」

「那就是我為什麼將劍托付于你的原因,我想看到你超越我的樣子。」

「好狂妄的口氣,但我相信,狂妄不是自大,你有那個本事。」

白小川手持劍身,將凶器再次交予那人。

「只要你能用他將我逼出這個房間,我就承認你的劍術在我之上。」

白小川嘴角揚起,雖然有些囂張,但目光之中卻看不出任何殺氣。

「恐怕你要失望了,今r 的我不行。」

那人面露難s ,慚愧笑道。

「你的劍術不如從前了?」

「不,是我的身份不允許我用劍了。當我成為御尸者的那一天,我便與我的佩劍永別了。」

到此,白小川與道依然這才理解眼前這人的種種怪異行徑。先是出手試探,又是好意授劍,原來這一切,不過是此人的計謀罷了。目的便是,為自己的佩劍找出一名托付終身的新主人。

「為什麼要將劍交給我,難道沒有比我更合適的人了嗎?」

「沒有,沒人敢使用他。在別人看來,這是一件帶來不幸的凶物。只有你這樣一身正氣的人,才有本事,有勇氣使用它,駕馭它。或許,我該走了。」

那人y 要離去,誰知白小川手速幾塊,硬是將短劍送到了對方手中,笑道︰

「連自己的武器都不敢使用,你未免太掃興了吧!讓我見識一下你的厲害。」

那人看了看手中的短劍,又瞅了瞅其余二人,無奈地搖搖頭,順勢將劍戳在了地上。

劍落,人空,二人還沒看清發生了什麼,那人竟憑空消失了,短劍的熱氣還沒來得及散去。

「好,單憑這一劍,我並認同你的實力了。放心,我定讓這劍散發它應有的光輝。」

白小川俯子,右臂一繃,噌地將劍拔了出來。回身之際,道依然發現他的額頭上竟泛起了汗光。

「從今以後,這便是你的武器了。」

大出所料,道依然怎麼也沒想到,白小川會把剛剛到手的神兵轉手交給自己。雖說這是一件凶器,但也是無數人炙手可熱的稀罕寶貝。但卻被白小川這麼輕易地送給了自己,一股莫名的感激涌上心頭。

「你認為我能制服的了這件兵器?」道依然問道。

「我哪里知道,我只知道你小子底子薄,又沒什麼防身的手段,有了它,你就有了一線生機。況且,你也不是大ji n大惡之人,這凶器在你身上也興不起什麼風浪。我想那人應該也不會怪我吧!」

說說笑笑,天s 已晚,二人早已疲倦,于是相繼入寢。夢中,道依然又看到了白天的ch n兒。她在笑。

一大清早,白小川拉起還在瞌睡的道依然,結了賬匆匆離去。道依然問為什麼,白小川不做聲。

走了他們倆,百花城仍向平r 里對外營業,沒有絲毫影響。街上的行人依舊許多,多的數不過來。

但今天與平r 不同,花街上的花木顯得格外沒有j ng神。而反觀空中的鳥雀,卻是分外活潑,嘰嘰喳喳響個不停,卻不知說的什麼。

「今天的天氣真怪,看樣子要鬧天了。」路邊的一個攤主這麼說著。

就在眾人議論何時收攤時,天邊之處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一片烏雲。

說是烏雲,仔細辨別,那竟是一片血紅之s 。看上去觸目驚心,十分嚇人。這時,一些行人似乎感知到了什麼,拔腿就跑,頭也不回。

「尸雨,是尸雨,尸王要來啦!」

當人們听到尸雨的時候,一股猶如雷歿電殛的震撼襲上心頭,當腦海中一片空白只留下一個詞詞語的時候,那便只剩下死亡。

「快逃!」

人在面臨危機的時候,首先想到的當然是逃。但有些時候,人又有些天真了,逃真的能夠擺月兌噩夢嗎?答案是,不。

血s 烏雲的降臨遠比人們預計的要快,要疾,所以當血雨頃盆而下的時候,他們已經無路可逃。死是他們的歸宿。

頃刻間,百花城之中血流成河,沾上血雨的人倒地便死,隨後化為血濃,與血雨混到一起。

如果你以為躲在房屋之中就能幸免于難,那你就大錯特錯了。無情的血雨能夠腐蝕瓦石,擊穿屋面,就算再怎麼堅固的建築,在尸雨面前,都不堪一擊。

不一會,百花城變為了廢墟。廢墟之中,唯有一人屹立不倒。他左手舉著一柄蠟黃雨傘,右手提著一只檀木盒子,一張滄桑的臉上,早已沒了血s 。是他,那個御尸者。

「血將,你已經把你的過去忘記了嗎?」

忽然,天空之中一聲雷鳴呼嘯而來,其中夾雜著令人畏懼的沙啞聲音。

「尸王,我已棄道從惡,請您成全。」

「好!哈哈!」

赫然劍,天空的血雲之中伸出一只巨大的手掌,仿佛要將大地玩弄于鼓掌之中,緩緩降落。

「今r 我血將便要真正成魔!」

一聲巨大的轟鳴聲之後,天地之間再次恢復平靜。從此,百花城與仁醫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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