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一直往外冒∼德妃娘娘啊,那啥心機手段才情我都是沒有的,但是我有魂夢迷糊散,不過這可是我打勝貞潔保衛戰的寶貝,我腦子進水了才會給你!
兩人又絮絮的說了些話,我卻無心再听,只想她倆走後再俏俏離開。突然听到德妃有些得意的道︰
「文舒已經送過去了吧?」
文舒?這個名字真熟悉,似乎是內務府配給我的四個丫環之一。又听見蘇麼麼壓著嗓子道︰
「娘娘,送過去了,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保證沒人能查到她是我們的人」
「那就好,只是蘇麼麼你記著,藥先讓文舒放在身上,莫早早就投了。這阮賢妃我還未曾見過,也不知是敵是友。興許還能攏絡來幫我對付嫻貴妃,待除了嫻妃之後,再處理她也不遲。何況那賢妃大概就是一個養在深閨什麼都不懂的小丫頭,空有一副好皮相罷了。對付她可比對付嫻貴妃要容易的多!」
德妃的眼中閃過一絲厲色,和她那嬌憨的長相一點都不符!格老子的,要是我今天沒听到這話,被人不知不覺的藥死了都不知道!這後宮中的女人果真可怕,先是嫻妃再是德妃,一條條花斑大蟒蛇。那小皇帝和她們同床共枕了這麼久,沒被吃掉也真是功力。
等她兩人走後有一陣子,我才敢動彈,蹲的那麼久腰疼,剛才听那番話又听得手足冰涼。這一起身就打了個踉嗆,身子直直的往後倒,原以為會倒在地上,至少也該疼一下子,誰想卻跌入一個隱隱散發著淡墨清香的懷抱。
臉向下正與那人看個對著。旁邊傳來小皇帝的調笑聲︰
「段愛卿的桃花開的真不是一般的好,這好好的走路都能遇到宮人投懷送抱」
那一刻,我想到的只是,絕對不能讓小皇帝看到我的臉!!雖然是易了容,但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不過照現在的這個角度,他應該只能看到我的後腦勺吧?若是單憑一個後腦勺就能認出人來,這小皇帝無疑就是偷了孫悟空的火眼金楮了。
此刻,段修那廝的手正扶在我的腰上,他定定看著我,淡淡的對一邊的小皇帝道︰
「修也就是比皇上風流些罷了」
慢慢的放開在我腰間的手,他的唇角扯出一抹堪稱詭異的笑。在我耳邊壓低了聲音道︰
「下次易容記得把這雙眼楮也易了」
而後推開我,一面正氣的道︰
「姑娘的盛情,修謝過了。只是我本無意,只能辜負姑娘了」
邊說邊嘆氣,一副愧對佳人,不忍多看的樣子,于是…我很自然的,就雙手捂臉作傷心欲絕狀淚奔了…
今天這趟實在是有驚無險,我暗暗思量著這樣下去不行,假若小皇帝剛剛認出了我,估計就看在我易了容這件事上也能被判個欺君了。
欺君啊欺君。這騙你讓你知道了才是欺君,你若永遠都無法知道,還不得坐在那乖乖被騙?我邊走邊想著,回去一定要好好問一下行九,靨鏡到底會藏于何處,像無頭蒼蠅這樣亂找,早晚得出事。
就這樣走了幾分鐘後,我發現自己竟然能想起路了。走過前面那一顆歪脖子大柳樹再往右拐,可不就是璇蘭殿的方向麼?今日進宮時我還笑話那柳樹的脖子歪的跟象圈似的,沒想到還有「標記」這一作用。
我正待走過去。便听得身後一個尖細的聲音道︰
「前面那個小宮女,站住,過來一下!」
听聲音似乎是個太監。我回頭,就見到一個穿著太監制服臉上堆滿諂媚笑容的老公公,只是可惜老公公這一副諂媚巴結的模樣兒卻不是對著我,而是對著旁邊那一身朝服,長相威嚴的…黃大人。
慢吞吞的挪過去,便听那老公公輕咳一聲,無比正經的對著我道︰
「你是哪個宮的?叫什麼名字?」敢情是在查戶口了這是。盡量的壓著聲音,使柔中帶著一絲顫抖,我道︰
「奴婢…奴婢是德,德妃宮里的。名喚,喚文舒」
老公公冷著臉道「行了行了!竟是個結巴」他轉頭又滿臉堆笑的對黃大人道︰
「大人,您看您還是在這邊等著,我讓這小宮女去給你取衣服可以嗎?」
黃大人模了下胡子道︰
「自然是可以,只是這腿腳需利索些,本官還等著換了衣服早些回家」
換衣服?好好的需要在皇宮里換什麼衣服?我偷著眼楮一看,才發現黃大人的墨色的朝服□兩腿之間的是一灘水窪窪明晃晃的水漬!
這個位置…這是…剎時,我的腦海里出行了一行加粗的宋體字,「尿頻尿急尿失禁,請用前列康」
黃大人呀黃大人,你好歹也是個武將出身的,怎麼早早的就…可是,這古代也沒有前列康賣呀。我甚憐憫的看了他一眼,他似察覺到了一般,鷹目犀利的在我臉上掃了幾下,道︰
「這一雙眼楮著實漂亮,姑娘看起來似有些眼熟」
是眼熟來著,老熟人啊老熟人,黃大人,你還記得那個芙蓉閣里為你窩藏二女乃的花魁**麼?一個沒忍住我笑出聲來。搞的跟乾隆和夏雨荷似的。趕緊低下頭。
那公公對我道︰
「七宣室知道在哪吧?你速去七宣室找小瓦子領一件黑袍,就說是萬公公要你去拿的就行了」
「是」我點了個頭欲轉身走,就听得萬公公在身後用比方才小了好多的聲音道︰
「尚書大人若是看中了這個婢子也不是不可以,您只需往德妃開個口,德妃娘娘素來是個心眼通透的,自會允了」
我靠!好你個不男不女的死變態!你當老子是豬肉呢開口就要,要了就給?老子我現在好歹也是個賢妃,這身價豬肉能比麼?!
全身上下也就這耳朵比較靈了,轉身就小跑走,我其實也不怕黃大人會說什麼去不去要的話。說了我也猜到內容。大約也就是一模胡子道︰
「這姑娘眼楮美則美則,可惜卻不是本官喜歡的類型啊,本宮喜歡的,可是那種楚楚可憐的嬌弱女子」
好吧,你楚楚可憐你繼續嬌弱吧,待你看到阮芷的那一天,我看你會不會突然變身成狼人撲上來!
等離了他倆視線之外,我開始晃晃悠悠的回宮,什麼拿黑袍什麼小瓦子,老子初來乍到第一天,哪知道七宣室在哪…所以黃大人。您就只能自求多福嘍!了不起就躲宮里等天黑了再回去唄。
回到璇蘭殿見蘇歌真站在殿門前,一雙眼楮跟雷達似的一直在到處掃描,見到我後方一副大松了口氣的樣子。急急的隨我回到殿中,一邊走一邊說道︰
「娘娘,奴婢方才都要嚇死了,偏殿的大小姐過來找娘娘,我說娘娘體乏已經歇下了她才走了。娘娘啊,你以後可萬不能就這樣出去…」
「知道了知道了」雅歌現在呱噪的跟只烏鴉似的。其實我明白她只是擔心我,畢竟如今是在宮里,一步錯,步步錯。拍了拍她的肩膀,我安撫道︰
「別擔心,這不是沒事麼,我以後少出去就行了」
讓雅歌端了盆水,再加點藥泥,我動手把臉上的易容洗去。剛洗好就听外面有宮人道︰
「娘娘,皇上派人給娘娘送補品來了。」急急的和雅歌一起來到正廳,便見桌上的青瓷碗里,一碗類似粥的東西正在冒著熱氣。一個看起來滿臉機靈的小太監對我福了□子道︰
「賢妃娘娘,皇上讓奴材給娘娘送了份燕窩,娘娘還是趁熱吃了,免的辜負了聖上心意」
「謝公公來跑這一趟了,你們」
我隨手指了下那四個配來的宮人道︰
「你們都替我去送一送公公吧」
待四人與那公公皆退出去後。我問雅歌道︰
「內務府送來的四個宮女中,哪一個是文舒?」
雅歌道︰「四人中最矮的那個便是了」
那個麼?似乎是長相破為憨厚木鈉的,果然是人不能冒相啊。這樣面相的人來做臥底,實在是再適合不過了。
我讓雅歌去尋了枚銀針,這燕窩雖是小皇帝遣人送來的,但是送來的途中難免不會被人動了手腳。雅歌拿了銀針過來,我正待試,便听到一個柔弱的女聲道︰
「妹妹,你起了?」
我道︰「恩,剛起」
就見阮芷的神色突然一變,神馬柔弱溫憐統統不見了!只剩下一臉的垂涎!嘴巴大張著似乎口水就要決堤了一樣,她猛的撲到桌前端起那碗燕窩一飲而盡。
真的是一飲而盡!連一點渣子都不剩!末了只見她心滿意足的抹了把嘴道︰
「好吃!太好吃了!我都好久沒吃到了!」
我下巴真的看掉了,好久都沒有合上。誰來告訴我,眼楮這個滿嘴燕窩渣子,一副好久都沒吃過飯的食神般豪放女,真的是阮府那個養在深閨柔弱惹人憐的阮芷阮大小姐嗎?!
還好久沒吃到了…堂堂鎮國公府會少了你一碗燕窩?!
呆了好久,我才反應過來,結結巴巴的道︰
「姐…姐,那…那燕窩可能被投了毒」
要是什麼慢性毒還真不得了。
「我知道啊!」
阮芷嘖巴了下嘴,意猶未盡的道︰「這燕窩里有劇毒的金線蛇毒」
啥!!知道你還敢喝!我已經是徹底的變成木樁子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
又見阮芷從袖口慢條斯里的抽出手娟,擦了下嘴。又恢復成平素的黛玉模樣,柔柔弱弱的開口道︰
「讓妹妹見笑了…只因我小時候不小心吞下了一只天下第一劇毒的紫蠍子,差點就活不成了,適逢江湖第一神醫烏墨當時在府中做客。給我用了好多毒要來克制毒性,這才把小命給保住。
其後每年我都要進補大量的毒藥用的與體內的巨毒蠍相抗衡,這時日久了天下的毒物我都吃過,因而漸漸能分辨出每一種毒。」
她舌忝了舌忝唇又道︰
「不過近些年身體內的毒素穩定了,我也就沒有再接著用毒。剛剛的那碗燕窩粥真是美味,里面的金線蛇雖然劇毒,于我卻是大補」。
又頓了頓。她的玉手捏了下衣角,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妹妹以後若是再得了這種美味一定要多送點到姐姐房里啊」
「沒問題!以後我這有多少就送多少,都給你!」
模了把額頭的冷汗,我心想,這阮芷的身體雖然嚇人了些,但是以後能當試毒劑用。每次用膳都先給她嘗一下,那對我也是很方便的,省了我去找銀針的麻煩功夫了。
阮芷聞言突然一把撲過來把我抱住,雙眸淚汪汪的看著我道︰
「妹妹對姐姐如此大方,姐姐自然也不會小氣。妹妹,偷偷的告訴你,我的血凝了這麼多毒物的精髓,喝了我的血就可以解百毒!妹妹以後若是中了毒只管來姐姐身上取即是了!」
「姐姐!」我反手緊緊的包住她,心中激動的心情簡直無法形容了!
難怪阮譽能舍得讓他這麼寶貝的柔弱姐姐進宮,原來是有這個必殺技啊!!
老天爺啊,你果然還是沒有拋棄老子的,先有驗毒針,現在竟然連萬能解毒丸都有了!神馬叫百毒不侵?這才是真正的百毒不侵!格老子的,什麼嫻妃德妃昭儀,什麼鶴頂紅七星海棠斷腸散,統統都給老子呈上來吧!老子不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