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老爸就特別迷戀書法,家里收藏了許多的字畫,小時候還天天逼我練兩個小時的書法來著,不過後來似乎是看出了我不是這塊料,對我徹底的死了心,就沒有再逼過我。評心而論,宣紙上這紙跡哪怕是讓老爺子自己來看,那也絕對是一等品。
毫不遲疑的把地上的宣紙給揀起。入目而來的是一行龍飛鳳舞的大字︰
「卿只須在此蟄伏,耐心等待,寒絕不負卿,待他日事舉,吾必以正妻之禮待之」。
寒?試問我認識的人里除了一個寒王爺外,誰的名字里還帶有一個寒字?!這難道是寒王寫過阮芷的信?可是他倆怎麼看都不像是有牽扯的樣子啊?
「妹妹,你怎麼了?不是說要回去的嗎?」
是阮芷的聲音!我一驚,而後又釋然,依這個角度來看,我背對著她,她鐵定是看不到我的動作的。松手,那宣紙便如羽毛一般輕飄飄的掉在了地上。就像是從沒有被人揀起來過一樣。
我這才回身笑道,︰
「姐姐你好好休息,明日皇上自然是會來見你的。」
安撫好了阮芷,我便移步出了房門,只覺得一切就根一堆亂麻似的讓我理不清。剛出了內室,就看到一個極其詭異的畫面,一個身材高瘦的宮女正拿著折扇,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折扇的另一端正輕佻的挑起了阮譽的下巴。唔,貌似現在是女強男弱啊……
什麼時候阮譽這樣的紳士狼都能被一個小宮女給壓倒了?許是听見我的腳步聲,兩人同時轉頭看我,只是那宮人手中的折扇卻始終搭在阮譽的下巴上,沒有移開過半分。
「嘿嘿,你們繼續,我就不打攪了」。
尷尬的笑笑,我便起身退了出去,低著頭只想趕快的回到自己房間,去把這無意中看到的一堆亂麻給梳理清楚。誰知還沒有走兩步就撞到了一堆綿花上面,是的,軟軟的,不是綿花又是什麼?
抬起頭才發現竟是梳著兩個包包的綠侍郎。此刻他正眼淚汪汪的看著我,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道︰
「娘娘啊,你倒是幫我問了沒?」
糟糕,我竟然把這岔給忘了。事關生財大計啊!而且韋律一直跟來這里,心里只怕也是萬分著急的。也是,哪個女子快被人撬了牆角能不著急?咳咳,雖然他非女子,但是一看就是個被壓的辜且就把他當作女人吧。
讓他留在這邊,我再次回到大廳,本以為那兩個會因為我方才不小心的撞破而收斂一些,畢竟如今這還是皇帝後妃的寢宮。
誰知我一進來才發現,丫,軟譽竟然被這個宮女給硬生生壓在了桌上上面,女上男下。動作飛快的捂住臉,雖說我本質上還是個男人,可是也不待這樣的啊,幾天之內看上兩場真人春|宮秀,是個人都受不住。這不是刺激人嘛這是……
微微的錯開幾跟手指,我透過指縫去看,這才發現兩個人的衣杉都堪稱整潔,並沒有一點凌亂,而那宮人終是放開了阮譽,站直了身子立在一旁。我這才發現,那宮女手中拿的竟然是一只筷子,而且從中間硬生生斷成了兩半。另一半赫然就在阮譽的衣襟上。
這麼說,方才其實是這個宮女拿著扇子在危脅阮譽,原來竟是我看錯了?我忽然覺得不對勁,要知道剛才進來的時候,我知曉阮譽身邊站了個宮女,但是卻沒有細看,因為她的氣息太淡,讓人提不起去看的興致,可是她一旦動了卻又讓人無法忽略,這樣的存在感竟是可以隱匿的嗎?實在是高手啊!
只是看著面生的緊,不似阮芷宮里的,看來是隨阮譽一同過來的侍女。打趣的看了阮譽一眼,我道︰
「兄長是否要感謝我出現的及時,于你有救命之恩哪?」
只見阮譽無所謂的笑了下。一把攬過那個宮女對我笑道︰
「這個小東西都是平時被我慣壞了,開始沒大沒小了。」
晤,這個似乎是與我無關的,不過我看到那個宮人聞言,左腳微動,狠狠的一下便是踩在了阮譽的腳背上。我都感覺到阮譽狠狠的吸了一口氣,臉上那副明明痛極卻只能強忍著的表情,看的我忍不住笑開。看來還不是一般的寵壞了呀。
我直直的看著阮譽,索性也不跟他打哈哈,直接開門見山的道︰
「听你說,段修段大人近日要成親了?只是不知娶的到底是哪家閨秀?」
只聞阮譽回道︰
「這個,依段大人之姿,娶的定然是名門旺族之女」。
不知為何,我就是感覺到那宮女狠狠的瞪了阮譽一眼,而阮譽的勃子一縮,做出一副後怕的表情來。實在是忍無可忍了,這兩人竟當場打情罵俏起來,沒看到老子正問話麼!!
這讓外面正翹著頭等我回去匯報消息的綠侍郎情何以堪吶?重重的咳了一聲,我冷下臉道︰
「請兄長告訴我,到底段修他于哪日會成親?又具體是和哪家小姐成的親?」
總是要搞清楚對象的麼,這樣即使是韋律以後想去鬧婚禮搶新郎亦是方便的很吶。大約是見我真的生氣了,只見阮譽張口就要答,卻被其身旁的那名宮女給搶了先,只听她道︰
「是阮大人說笑來著,段大人暫時還不會成親」。
這宮女的嗓音倒是不錯,清洌悅耳。于是我轉頭沖阮譽道︰
「兄長,是真的嗎?」只見阮譽不耐的撇了撇嘴,看了那個宮女一眼,最後頗有些不甘的道︰
「她說是真的那便是真的了!」
突然覺得此句很怪異,什麼叫「她說是真的就是真的了?」感覺有些不對,視線向下,我突然看到一雙很長的起碼有四十二碼的腳!
不可能啊!古代女子皆為三寸金蓮,誰的腳能這麼大?而且看她的樣子,眉清目秀,氣度不俗。也不似鄉野間的女子。看起來出身應是不錯的。
突見他眼簾一挑竟向我這邊看來。電光火石之間我明白了過來,突然就想大笑出聲。上前幾步行至那宮女的身旁,手出奇不意的伸出在她的胸前狠狠捏了一把,恩,軟軟的。倒還真是有些頭腦,起碼比起綠侍郎的那兩個東北大帽頭要來的好。把衣服扒了之後,那下面厚厚的一層應該都是軟鍛吧?
被我的突然動作給嚇傻了的兩人。就這麼看著我從哪個宮女的胸前陶出一大把的棉絮。而後我忍住笑意道︰「似乎看起來不錯啊。仿真度還挺高的,段大人,下次易容
之前可一定要記得把你的這個腳趾給剁下來幾分。」
段修聞言臉色微黯,倒是那阮譽大笑出聲,一副看了便宜笑話的模樣,真是欠扁啊。我都感覺自己有些手癢了,不過應該不用我出手了,看著段修唇角漸深的笑意,我就知曉阮譽鐵定討不了什麼好的。
甩了甩頭,我道︰「走了」。就見段修一把拉過我道︰
「娘娘,你……」
「不曾見過」!
飛快的打斷他,我徑直出門。拉了趴在牆角等著的綠侍郎就回了璇蘭殿。路上就听他問︰「
娘娘,你方才為何要扒哪個宮女的衣服?「
原來方才是被他看到了,只不過離得遠他沒有听到我們的對話而已。
哎,什麼叫做相見相聞不相親,原來這就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