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如玉 第四章

作者 ︰ 默戀微涼的青春

沐璇陌回了院子,身上卻還穿著件新婚用的宮裝。怕人發現,急忙換了。胡亂洗漱一下,倒頭便睡。孤月本想說些什麼,終究閉上了嘴。她知道郡主很累,她可不敢打擾她休息。

翌日,陽光明媚,天氣晴朗。沐璇陌一大早就起來練功。練完了功,方才開始慢慢洗漱、梳妝。

她穿了件織錦的月白衫子和一條冰藍色的冰蠶絲裙。月白衫子的領子別出心裁的制成了蝴蝶形,露出一截雪白的脖頸。上面不繡花紋,只是在袖口漫不經心的留下幾朵浮雲,顯得極為清雅。裙角上繡著一朵栩栩如生的藍色妖姬。為她平添了幾分嫵媚。盤一個家常雲髻。用熒光藍的流蘇簪子固定、裝飾發髻,顯得飄逸靈動。但見黛眉開嬌橫遠岫,綠鬢淳濃染春煙。眸球烏靈閃亮長眉連娟,微睇綿藐。柔心弱骨神清骨秀,香肌玉體玉骨冰肌。

「郡主生的當真是好看。」孤月不禁感嘆。「有什麼好不好看?還不是兩個眼楮,一個鼻子?」沐璇陌笑了笑。「郡主,您倒是豁達。」孤月笑了笑,「對了,郡主要不要去給大夫人請安?」孤月臉色有些凝重。「去,自然去。」沐璇陌笑了笑。

「郡主,還是不去了。」孤月極為擔憂。如今人都已經去得差不多了吧。小姐再去,不是自找苦吃麼?「你放心,那個老女人拿我沒辦法的。」沐璇陌似乎看穿了孤月的心思。孤月點了點頭,卻還是極為擔心。雖然小姐醒來後變得很厲害,但大夫人有老太君撐腰。也不是好惹的。

兩人穿過曲折蜿蜒的回廊,向大夫人所住的碧霄閣行去。這碧霄閣當真有些仙境的味道。假山石木看起來竟似真的一般。加之一條貫穿山石的小溪乃是活水。羊腸小道蜿蜿蜒蜒,奇花異草連綿不絕。

「她倒會享受。」沐璇陌看著這一切就來氣。她的院子是用紫竹布了陣法的,花草卻不甚多。至于什麼小橋流水的意境,略略有些。她的院子喚作听竹堂,其實就是竹子多些的意思罷了。哪有這些意境?

孤月一時無話,卻也是心中不忿。就是封了郡主,也沒見添置什麼。這大夫人,不就是仗著有老太君撐腰麼?沐璇陌瞟了孤月一眼︰「這人生來就是戴著面具的,可別輕易揭了。小心禍事找上門。」

孤月心下一凜,忙斂目垂首。兩人進了花廳。但見一屋子的人俱在。光是夫人就有六人。子女十二人。這丞相當真是種馬一匹。大夫人瞧見她進來,目光變的銳利無匹。其他人請完安,正要離去。可現下一個個都想留下來看好戲。

「十妹來的好早啊。」沐雨柔冷冷一笑。「哪有?姐姐怎麼了?怎生連什麼時辰都不知了?」沐璇陌故作驚慌。沐雨柔惡毒的眼光直射過來︰「你居然說我腦子壞了。你腦子才壞了!」「我可沒罵姐姐,是姐姐自己說的。」沐璇陌故裝無辜。

「你這個賤蹄子。」沐雨熙急忙來助姐姐。「賤蹄子罵誰?」沐璇陌想起在金庸的小說中曾看過的。「賤蹄子罵你。」沐雨熙出口才知不妥。「姐姐是你自己承認的哦。」沐璇陌的笑如一朵初綻的曼珠沙華,美極,艷極,妖極。

沐雨晴眼見兩位姐姐據是吃虧,細細思索了一番。沐雨晴笑道︰「十妹下次請安可得來早點。要是讓人家亂嚼舌根的說相府的小姐沒規矩,可不成了。」沐璇陌笑了笑︰「不用等人說沒規矩,就有人先說長姐欺負ど妹了。」

沐璇陌一語雙關,她至少來請安了。可這些嫡姐卻在罵她,傳出去,可不是沒人與之定親了?沐雨晴臉色微變︰「十妹這話可就錯了。長姐苦口婆心,可惜沒人听呀。氣不過了不是?」「長姐哪一句苦口婆心了?小妹怎生沒听見呀?」沐璇陌反唇相譏。

眼見沐雨晴就要落敗,其他人也不免著急。沐羽箏是三夫人所出。三夫人又與大夫人交好,自然要相助一番。「十妹,你是來請安的。不是來此與人口舌之爭的。」沐羽箏這下倒是極妙。

「那敢問五姐也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性子麼?」沐璇陌話語極是冷靜。「你——」沐羽箏平日里可不是這種性子。她嘴巧,還常常罵別人哩。「既然五姐不是這種性子,那也莫強求小妹。這將心比心,五姐莫不是不懂?」沐璇陌一下子堵住了話頭。

沐羽箏臉有悻悻之色,不再答話。大夫人柔婉的說︰「莫要再吵。一家子人,怎能失了和氣。陌兒不懂規矩也就罷了。可你們怎麼也學著她的潑婦相撒潑耍賴?」這一言看似好意,卻處處帶刺。

沐璇陌紅了眼圈︰「大娘,您是尊長。我敬您重您。您要責罵小輩,應該。可那些嚼舌根的一傳。我們沐家女子,豈不是嫁不出去了?」方才沐璇陌使了眼色讓孤月去請老爺。這會子也該到了。

果不其然,沐丞相一進來,便瞧見了這一幕。當下大怒︰「瞧瞧多好的姑娘?你以為家中勢大。就可以在我丞相府撒野,是麼。」大夫人嚇得面如土色。這沐丞相對她忌憚卻又敬重,唯獨少了愛。她痴戀他二十年,卻不料他竟如此無情無義。

大夫人也看透他了,淒然道︰「你,你,你還是不愛我。」「哼,對你這種毒蠍心腸的婦人,我是連看都不願看一眼。」沐丞相冷冷的說。

「你,好,從今日起,我再不愛你。」大夫人也知道,她與沐丞相這二十年嫌隙漸生。而沐璇陌的話,只不過是一根導火索罷了。但若沒了這導火索。要沐丞相立時發作,卻也是不得。不過發作了也好。捅破了這層窗戶紙,大家心里都痛快。

當下心生怨恨︰「你這一輩子,就只念著冰靜嫻的好。」「哼,你是一輩子比之不上的。」沐丞相冷冷的說。「你存了心想抬她做夫人麼?」大夫人笑了笑,頗有些猙獰之意,「那我就偏不讓你如願。這事呀,要是傳到聖上耳朵里頭,你猜會怎麼著?」

「你的心思我會不知道嗎?我又不一定要休了你。」沐丞相早想好對付她的法子了。「你,你敢。」大夫人神色有些恐慌。「我怎麼不敢?」沐丞相冷冷地說,「這些年,我忍你忍夠了。老太君又怎麼著了?我的母親不是她。這里也不是清王府!」

這二人做了二十年夫妻。一個對對方厭惡已極。一個苦戀二十年無果,心灰意懶。這件事要追溯到二十年前。那時年輕的他們,為今日種下了恨的因。可今日卻不能嘗恨的果。這一切種種,最痛苦的還是沐丞相。

二十年前,出身顯貴位居四大世家之首的勇王府唯一嫡女,愛上了清王府庶子。死活要嫁與他為妻。而她的唯一好友冰靜嫻與之兩情相悅,即將與之成親。畢竟是郡主之尊,還是得了個正妻。可人家好歹也是平妻。沐丞相本不願娶她的,可是前程要緊,才娶了她。

沐璇陌听著听著皺起了眉︰「爹爹,給她個痛快吧。她一把年紀,子嗣也多。你,別傷害她了。她愛了你這麼多年,你不感動嗎?」「唉,也罷。我不罰你太重。」沐丞相嘆了口氣,「你只要不出院門一步,你依舊可以保有大夫人的尊嚴。」

大夫人淒然一笑,倒在了地上。沐璇陌淡漠地看了她一眼。這個女人真可悲!她現在,已經不屑恨她了。不,她從沒有恨過她。她憑什麼讓她恨。只不過如今娘親能過好些,她心已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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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很長一段時間不能更新了。希望大家諒解哦。這一章也是匆忙打的,可能不太好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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