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如玉 第三章

作者 ︰ 默戀微涼的青春

一個月後,丞相府喜氣洋洋的,門前掛上了大紅燈籠,鋪上了紅地毯,一派的喜氣。下人主子臉上皆洋溢著笑容。大夫人卻心中不爽,為甚賤人生養的女兒就能過的這麼好?她的女兒,至今還沒個著落呢!而且,皇上居然是看中了她沒心機這一點。

哼,要不然,她能被人欺凌麼?大夫人越想越氣,一張嬌艷的臉,立時變得扭曲起來。不過,在沐丞相面前,她可不敢如此,要不然,責罵事小,失寵事大。

此時此刻,丞相府的一處院落里。梳妝台前,坐著一個全身被大紅宮裝包裹,身姿玲瓏的女子。

女子頭上的「磚頭」能壓死人,臉容艷比春花,雅比秋月,眸若星辰,唇不點而赤,肩若削成,腰若約素。把妖嬈嫵媚、清雅出塵完美的結合在了一起。身旁立著一位二八芳齡的絕美女子,女子梳著飛仙髻,穿著鵝黃衣裙。但身邊立著這麼一個絕美女子,就有些相形見拙了。

「這麼做真的好嗎?」沐汐歌略略有些猶豫。

「那麼,你有什麼好辦法?你既然不能和他雙宿雙飛。把身子獻給他也是好的。九姐不要再猶豫了,機會轉瞬即逝。我也是為了你好。伴在帝王身側本就不好,時時都得提心掉膽的。再加上你如今又有了心上人。小妹作為一個局外人倒看得清。而且,姐姐,我只與你一人親近,又豈會害你?」沐璇陌戴上人皮面具,不再說話。

這種易容的法子,堪稱絕妙。當然,古代的技術還沒有那麼的發達。一旁的孤月為她上著淡妝。沐璇陌只是在路上裝一下下罷了,不擔心被人認出來。

這沐汐歌因這心上人喜歡武功自個也學了些。拜了個最擅輕功的師傅。別的不說,但是這輕功,是不差的。

沐璇陌的鳳霸天下也練到第八重,武功雖說不是絕世,但也不差。想來交接的時候,出不了甚差錯。不過,這鳳霸天下的招式和心法是分開來的。內功大成,才能學招式,如今就會些個現代的三腳貓招式。不怕萬一,就怕一萬啊。

沐璇陌坐在房里,優哉游哉地用著早飯。她可不是什麼新嫁娘,哪里會由著規矩不吃早飯?即便她日後嫁了人,也是要用的。

她的至理名言就是「天大地大,吃飯最大」,看看多好的一句話。接著,沐璇陌拿起了一本醫書,選起了藥材。

反正離宮里來人有段時間,還是先玩一會子。等會子一堆的規矩自個兒沒嫁人便要先體驗一把了。想著,她居然笑了起來。過了差不多一刻鐘,門外響起了敲門聲。雲兒的聲音響起︰「九小姐,宮里來人了,你快些出來吧。」

「來了。」沐汐歌應了聲。孤月為沐璇陌蓋上了紅蓋頭。外間的巧兒迎上來扶著自家的小姐往外走。巧兒並不知道這個計劃,倒也是一臉的自然。沐璇陌裝出一副小女兒家的姿態,也不擔心惹了人懷疑。

大門口倒是熱鬧,沐璇陌武功極佳,倒也能看見紅紗蓋頭外的人,人影綽綽,一個個面上神色各異。丞相一臉的喜色。卻不知是在為自個女兒嫁了個好人家高興,還是為自個的權勢「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高興。不過,後者的可能性大了許多。

大夫人絞著帕子,恨得咬牙切齒。這些個庶女,一個比一個好命!而她的女兒——想著大夫人狠狠地剜了冰夫人和五夫人一眼。這兩個狐媚子,教出來的,一個比一個狐媚。

冰夫人臉色淡淡,看不出個所以然。她心頭確乎沒什麼想法。自個女兒嫁到皇宮定是不幸福的,她現下開心著呢。五夫人看著女兒,帝王的薄情寡性,她一個婦道人家也知道一二,這日後表面是風光了。可內里,又不知要受多少苦了。另幾位夫人,一臉看好戲的表情。

沐璇陌坐上了花轎,在里邊練起了功。現下才在第八層初期,如果沐汐歌不來接應的話——決計會死的很慘,這是毋庸置疑的。而且,她空有內力,沒有招式。

眼見著花轎入了宮門,沐璇陌大呼不好。這下這麼辦?九姐姐不會私奔了吧?這宮里的暗衛可不是吃干飯的!逃不出去怎麼辦?一時間沐璇陌心中百轉千回,可就是想不到什麼法子。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得了。

沐璇陌來到了封妃的地兒,離得遠遠的便下了車。身後是一眾宮女。來到近前,細數了數。不僅有皇上、太後、太妃,還有一眾妃子。皇後表現的大方而優雅,但眼底的嫉恨,沐璇陌看了個清清楚楚。而那些個妃子,多不過絞著帕子。面上卻掛著得體的淺笑。

沐璇陌的臉上是嗤笑,不過離得還是不很近,大概沒有被看到。緩步上了台階,太監先是宣讀了冊文,然後皇後把妃子應得的鳳頭簪給了她。皇上扶起沐璇陌。沐璇陌掙月兌不得,只當被一頭豬握著手。倒也是自自然然的。

復雜的儀式完成後,宮中開宴慶賀。沐璇陌被送去了昭純宮。一路上也如尋常人家,跨火盆,踩瓦片。好容易休息一會子,沐璇陌打發了眾人下去,方能解月兌。

沐璇陌掀了蓋頭,把自個頭上的「磚頭」拿了,連帶著首飾,一並月兌了。卸了面具,又洗了臉,這些古代的脂粉,她還真不習慣,每每自個調制脂粉來用。作為醫生,對自個怎樣美容,怎樣使皮膚保養的好,她可精通著呢。

沐璇陌拿了桌上的隻果來吃,皇家果然不一般。連著蔬果也是極好的。沐璇陌一邊感嘆,一邊吃。不覺間,一陣腳步聲傳來。緊接著,便是一陣談話聲。

「皇兄,听說這位新皇嫂溫婉可人、知書達理,今兒個弟弟們要好好見識見識。」一個風流倜儻的聲音傳來。「四哥,你莫要如此說。弟弟可是听說這位小姐從小習武,想必是個女中豪杰的性子。」又一個含笑的聲音……

沐璇陌心下慌亂起來。先把一個隻果匆匆吃完,方才開始裝扮自個。她的格言可是︰「天大地大,吃的最大。」剛把面具貼好,一只耳環正要掛上小巧玲瓏的耳垂,人也推門進來了。

看見屋內的女子,眾人有些驚訝。特別是藤淺蒼,發現她比原來略高一點,那衣服也有些肥大。但不細瞧,瞧不出蹊蹺來。而且,當日的她,確乎知書達理,她的深淺也瞧得出來。可如今——

藤淺蒼眸光銳利,似乎看穿了兩人的把戲。一旁的藤紫陌似有所察,也有些不大自然。其他的幾位王爺,均未留意過沐汐歌,如今見她這般,也有些訝然。這樣的女子當真稀奇。沐璇陌正心中思量著怎麼辦?看起來可有些露餡的感覺。

沐璇陌笑笑︰「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給各位王爺請安,王爺萬福金安。」呼,還好學過變聲,要不然——「起吧,愛妃免禮。」藤淺蒼冷冷的,猶如萬年寒冰,「既是見到了,那便散了吧。」這些個王爺倒也听話,立馬去了。

沐璇陌迎上前︰「皇上——」「你到底是何人?汐妃呢?你把她怎麼了?」藤淺蒼冷冷地瞪視著她。「皇上這是說哪里話?臣妾當然是汐妃了。」沐璇陌的笑容僵了一下,隨即露出了一個更嫵媚的笑。

沐璇陌心下道︰這個人不愧是一代明君,居然瞧出了她是個假冒的。不過,她曾經千變萬化的執行任務,這隨機應變能力可不差!跟她斗,回去再修練幾年吧,哼!

「既然如此,為何你瘦了高了?」藤淺蒼問出口才自覺白痴。「人的胖瘦高矮又不是固定的。」沐璇陌回得極快。「汐妃極重儀態,斷斷不會如此。還有,她會武功。」藤淺蒼冷然。他一身寶藍錦袍,高貴冷傲,衣服上繡著栩栩如生的五爪金龍。

「你與九姐——」才出口便自知不妥。「九姐?」微微挑起眉,本該透著玩味的語氣,卻一如既往的冷。「呵呵,九姐病了,我只好如此。」沒法子,如今只能這般說了。「那為何不及時就醫?」藤淺蒼的聲音清冷,但卻是極好听的。

沐璇陌撇了撇嘴︰「大夫人恨不得她死了,那還會讓她就醫?」「依你所言,大夫人是極刻薄的。可父皇卻是贊她知書識禮。這又是怎的一說?」終于萬年冰山音染上了一絲疑惑。「從小娘親與我便受大夫人欺凌。庶女姨娘的日子還用說嗎?」沐璇陌抬高了頭,瞪著他說。

「呵,那你也不該扮作你九姐如此行事。」見她如此行止,有些不悅。「如果不這樣,皇上寬限了。大夫人也是要害死九姐讓她的女兒頂替的。」沐璇陌有理有據。想到那些個花痴女,眉頭微皺︰「既如此,那便算了。諒你也是一片護姐之心,朕也不予追究。」

「多謝皇上,只不過,臣女睡哪兒?」沐璇陌愕然。這房中只有一床一榻。她總不能睡榻,會受涼的。而他,看看這身板。微微搖頭,他要是睡得下,那就怪了。藤淺蒼皺眉思考。讓她一個女子睡榻,實則說不過去。然他一個大男人,睡榻難免為難人。一時想不出個應對之法。

「那,臣女有一個法子,不知皇上允否?」沐璇陌有求于他,方才用上敬語。這法子是她從電視上得來的。梁山伯與祝英台睡在一起,中間有一堵書牆。這樣一來,兩人就不會有肌膚之親。這里也有許多的書,不如——

沐璇陌當下將法子說了。藤淺蒼贊了一聲好。兩人開始搬運書籍。沐璇陌因他方才所說,便裝柔弱,假意不會武功。只搬了幾本書,便累極了。藤淺蒼只好認命的搬書。

搬好書,沐璇陌鋪好被子。鑽向床里頭。藤淺蒼不禁好笑,他又不是什麼吃人的怪物。她為何這麼怕?但見她把固定發髻的簪子拔下。拉住藤淺蒼的手臂。刺將下去,藤淺蒼劈手來奪簪子。

「別動。」沐璇陌輕聲道。「你干什麼?」藤淺蒼問。「這,這——」但見沐璇陌面上一紅,極為可愛。藤淺蒼恍然大悟。沐璇陌也就是從電視上看來的。要是她,雖細心,卻也想不到這一層。

沐璇陌把血染在帕子上。為藤淺蒼包扎了傷口。藤淺蒼見她包扎極為熟練,不禁愕然。哪家的小姐包扎術會如此熟練?想來是她受多了苦吧。

兩人均是和衣而臥。沐璇陌知他是君子,倒也不多加提防。一夜無話。兩人均是極早醒了。沐璇陌和他一邊打眼色,一邊助他搬書。

一個在床上遞,一個在地下接。配合的還算不錯。搬好書,把帳子放了下來。兩人裝作才醒,叫了丫頭來服侍。

巧兒服侍好沐璇陌梳洗。沐璇陌給藤淺蒼遞了細鹽和水,讓他刷牙。可惜藤淺蒼太高,她踮起腳尖,也夠不著。藤淺蒼接過,洗漱起來。忙了好一陣,這最後的龍袍,穿起來尤為辛苦。沐璇陌怎麼辦,也夠他不著。花了好一番氣力,才穿戴完畢。

接著,一個上朝,一個去拜見太後等人。沐璇陌行走在御花園之間。直感嘆這里的奢華,她可是去過紫禁城的。但就是紫禁城,也沒這般繁榮的。邊走邊玩,巧兒不住地提醒,她要遲到了。沒法子,只得加快腳步。向前行去。

不多時,便來到太後所住的慈寧宮。一進門,哇  這陣仗。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呀。只見滿室生輝,珠光寶氣,金碧輝煌。這些妃子沒事戴那麼多首飾干嘛?也不怕閃花了人眼。

沐璇陌上去盈盈一拜,向太後行了個禮。又向皇後,幾個位分高于自己的妃嬪行禮。太後美眸似乎笑意流轉。可沐璇陌看出她不懷好意。這惡婆婆也是她意料之中的。太後一直讓她跪著,不叫起,也不說什麼。

沐璇陌微微抬頭,這太後心黑,但是人長得不錯。丹鳳眼,柳葉眉,唇如凝脂,膚如白雪。看不出年齡來。

沐璇陌微贊一聲,道︰「臣妾哪里做錯了?為什麼母後要懲罰臣妾?」太後慈善的說︰「哀家可沒罰你。哀家對你呀,喜歡還來不及,哪會罰你?呦呦呦,怎麼還跪著,快起來。到哀家身邊來坐。」

太後對賢妃使了個眼色。這賢妃可是她的親佷女。沐璇陌哪能不知?暗暗冷笑,敢惹她,找死!當下坐了,也不言語。賢妃道︰「妹妹方才姐姐見你坐到了一條毒蛇,你快些起來。」沐璇陌花容失色︰「在哪?」賢妃道︰「那兒,這邊。」

賢妃竟要耍弄沐璇陌。沐璇陌豈是吃素的?沐璇陌假意怕蛇,抓住賢妃狠打一頓。賢妃其實另有毒計。只不過沐璇陌並不深究,只是抓住了她打。鬧了好一陣,方才完事。

沐璇陌回到昭純宮,見有幾分異樣。遣退宮人,走向寢殿。一個人轉過身來。沐璇陌激動的說不出話︰「九姐。」二人互訴別來之情。沐璇陌問︰「九姐,你決定了麼?」「嗯,我不能連累全家。」沐汐歌堅定的說。

「拿著,你想個法子給他聞了。然後把手腕割破,放些血在床上。」沐璇陌細細囑咐。「嗯,我知道。你快些離宮吧。」沐汐歌輕輕應和。「嗯,打架不會。輕功可無人及得上我。」沐璇陌這倒不是自吹自擂。是夜,沐璇陌翻出了宮牆,回了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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