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五年前，慕容紫眸光泛起微不可查的輕漾，似乎一時間回想起了什麼。
但很快，那對如水杏眸中就恢復如初的平靜。
她揚起笑對慕容徵討巧道，「三哥在同紫兒說笑呢？我若不是你妹妹，那你說，我是哪個？」
慕容徵沖她柔柔一笑，說，「為兄只是一時感嘆，你莫要當真。」
末了，他神色略沉，又問，「打算何時前往？」
楚蕭離的局設得滴水不漏，要在他的籠子里做困獸斗，往長久了拖只會對自己有害無益，時日越長，他越是勝券在握，到時慕容紫想與他談條件都難了。
得三哥提醒，她心思一定，「即刻。」
……
換了身衣裳，慕容紫特意撿了府院不起眼的東門出，身邊只讓靈霜跟著。
想到昨夜發生之事，慕容徵怕她再見楚蕭離會禁不住發怯，便使了自己的常隨宋文生供她差遣。
加上趕車的小廝，宋文生騎馬相護，一行統共四人，悄然向楚氏皇族在蘇城的離宮前往而去。
車上，慕容紫閉眼小憩，眉眼間只有平靜，形容一派安和。
倒是坐在她對面的靈霜，那牙齒打顫的聲音連她都听得見。
「霜兒，你很怕？」慕容紫閉著眼問她。
靈霜連呼吸都在抖，「小姐，你……不怕麼？」
她們這是去面聖啊，更何況昨夜皇上才對小姐做了那麼殘忍的事情……
慕容紫凝神道，「怕與不怕都是要面對的，這世上許多人，許多事，並不會因為你怕就不會找上你，相反，你若表現得太怕，太軟弱，反而會被他們變本加厲的欺負。」
靈霜听得似懂非懂，只曉得隨便換做哪家小姐遇到這樣的事，不哭得死去活來，也是要藏在深閨里郁郁難歡好一陣的。
像今日小姐說的這些道理，從前她也時有听過。
往往听時一知半解，等到真的遇上那樣事才恍然徹悟，原來小姐早就望得那麼通透了。
慕容紫睜開眼眸，見她懵里懵懂，只好再囑咐她道，「你是我身邊的人，如今我被欺負了去，你這般心驚肉跳，連句話都說不清楚，不是與人自揭身短，告訴他們我也很害怕麼？」
這回靈霜听懂了，連忙受整心緒，端出她該有的身段形容來。
慕容紫望著她自我調整，繼而露出一抹滿意的笑，「這樣才對，才是我慕容紫爹身大丫鬟。」
她的笑容雖淡，卻不乏沉靜安穩，好似無論發生何事都已心中有數，定能夠應對自如。
或許是主子太鎮定，靈霜沒了先前的慌亂，她發自內心道，「小姐已經與五年前不同了，此番一定能化險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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