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言傾閆 第四十七章

作者 ︰ 書寫一段文字

四皇子在政務上面有著非同一般的天賦,打理得井井有條,本來我還想提醒他別太過了,以免閻謹越猜忌,結果看見人家父慈子孝的,話到嘴邊我就慢慢咽下了。閻謹越也很是滿意,每日多出了許多時間與我廝磨,不知為何,我總是覺得不安心,話剛出口就被他激烈的擁吻拋在了腦後,後來想想,不由得苦笑,縱然自己當時知道了,也只是徒增傷心而已。

他大手伸進了我衣兜里,我紅著臉推開,搖了搖頭。

他神色危險,在我耳邊低聲說道︰「今日又要去那幫女人那。」

我靠在他懷里,仰頭望了望他,顏如玉,氣如蘭,朱唇榴齒,真是越看越是美好,用手指著他胸口,故作拈酸的說道︰「陛下還不是要去諸位娘娘那。」

閻謹越沒有說話,頭埋在我頸間,輕輕的咬了一口。

我模了模他扣著我的手,安慰道︰「我知道,你有太多的不得已,我也是。」我從不想在力所能及的時候,辜負任何一個人。

……

「女乃女乃,爺今個又宿在了曲姨娘那。」珍媛忐忑的說道,目光停留在翩若的凌波玉足上。自從知道自己上不了我的眼,她就消停了不少,前陣子翩若給她尋了個人家,下個月就要出嫁了,也是不錯。

翩若點了點頭,面上平淡,錦被下手指扣著掌心。

——

「爺,喝茶。」曲裾紅著臉遞上茶杯,縴縴素手上套著珊瑚手釧。

我抿了抿嘴,自從和閻謹越一度**之後我就不大願意在和她們同寢了,身上的吻痕和疼是一方面,還有就是覺得提不起勁來,咬了咬手指,我真是變態啊!

曲裾瞧著我的目光停留在她的手上,臉更是紅了,目光中含情凝睇的望著我,含嬌細語的叫道︰「爺?」

我回過神來,望著曲裾,她一身古紋雙蝶雲形千水裙,盡顯柔情綽態,耳上掛著我送她的紅翡翠滴珠耳環,打扮不可謂不用心。

我笑了笑,心中嘆息,底來說還是要盡到一個丈夫的責任啊!我拉著曲裾的手,讓她坐在我懷里,與她調笑。我特意避開了她的避孕期,大多數都是留在了曲裾這,要是她再生一個兒子,就有了依靠,心思也會像翩若音兒兩人一樣,都放在了孩子的身上。

她玉骨冰肌,不知怎麼我竟然想到了閻謹越強壯有力的身體,越發的賣力,心里呼喊的卻是另一個名字。

……

時光飛逝,這年夏天閻謹越終于暗示朝臣們請立太子,朝臣們紛紛有眼力價的上表,立了四皇子為太子,于是六月二十四日諭禮部曰︰「帝王紹基垂統,長治久安,必建立元儲,懋隆國本,以綿宗社之祥,慰臣民之望。朕荷天眷,誕生嫡子,已及九齡。茲者承萬民之求,建儲大典,宜即舉行。今以嫡子勉睿為皇太子。爾部詳察應行典禮,選擇吉期具奏。」

冊封吉日選定在翌年二月二十八日。吉日前一天,我陪著閻謹越親自檢視了祭祀用各項祝版,以冊立皇太子,祭天地、太廟、社稷,我不禁感嘆︰「孩子大了。」

閻謹越瞧著我一眼,拉上我的手,我連忙甩開,小聲的說道︰「會被人看見的。」

閻謹越挑了挑眉,「你怕?」

我沒有動作,真是知他抽了哪門子的風。

閻謹越握緊我的手,望著這些東西,突然道︰「其實和皇後禮都差不多。」

我想起以前微小說里的話,撇了撇嘴,「難不成你想在立皇後讓我觀看,也算是一同步入殿堂?」

閻謹越皺眉,看著我說道︰「皇後無錯,不可廢棄。」

我扭開頭,倒不是真的想讓他怎麼樣,可听到他維護別人,這心里真是不得勁。

閻謹越握著我的手緊了緊,「你很想麼?」

我賭氣的搖頭道︰「不,我只是覺得能出個風頭。」

之後的事就不了了之了,不過我是打心眼里的為四兒高興,到底是自己一手帶出來的孩子,怎麼著都是親近。

安親王和我為正使,陳都統和二哥為副使,前往了坤寧宮,我瞧見四兒沉著穩重,絲毫不喜色于行,比起我這個老師倒是強上了不只一截。將把冊、寶、御杖放于宮前鋪著黃緞的桌上,他跪在桌前接受冊、寶,在御杖前行三跪九叩禮,然後我不大情願的跪下給他行禮叩頭,暗罵這些破規矩,真是累人。

暗自背了一下流程,發現才完成一半,不禁心中哀嚎。四兒跟著手捧冊、寶的太監去了閻謹越那復命,我們捧著御杖送到了閻謹越宮中,我第一次罵著宮殿太大,然後還是老實的稟報慶典完成。

閻謹越在金龍殿落座,我等文武百官齊聲恭賀冊立皇太子此等喜事,他眼里都是笑意,顧盼生輝。連總管上前吟讀旨意,詔曰︰「自古帝王繼天立極,撫御寰區,必建立元儲,懋隆國本,以綿宗社無疆之休。朕纘膺鴻緒,夙夜兢兢,仰惟祖宗謨烈昭垂,付托至重;承祧衍慶,端在元良。嫡子勉睿,日表英奇,天資粹美。茲恪遵朝臣之願,載稽典禮,俯順輿情。謹告天地、宗廟、社稷。于永昌十四年二月二十八日,授勉睿以冊、寶,立為皇太子。正位東宮,以重萬年之統,以系四海之心。大典告成,洪恩宜霈,所有合行事宜,開列于後。于戲。主器得人,益篤靈長之祜。綸音式渙,用昭浩蕩之仁。布告中外,咸使聞知。」我細細听聞,詔書中還包括三十三條閻謹越賜予百姓的恩典,諸如蠲免賦稅,特赦死囚等。同時我的福利也來了,順利榮升太子少師。閻謹越設立為四兒服務的詹事府衙門,配備官員,升內閣侍讀學士,也就是我那七歲的佷子天清,和翰林院侍讀學士,陳都尉的嫡子陳廷敬,並為詹事,這招式著在未來四兒登基之後,主要重用的就是王家與陳家,我們兩家也可以被稱作是,太子黨。

這年三月,曲裾的喜事終于來了,她喜極而泣,曲裾今年已經二十歲了,在這個時候才有孩子已經算是晚的了,連去年許出去當了秀才娘子的曲悠都有了身孕,她自然是著急,如今了了一番心願,實在是夠讓她欣喜的了,我也著實松了一口氣。

現在的王家可以用如日中天來形容,拜訪的人絡繹不絕,可家中卻高興不起來,父親自去年冬日就病了,身形越發的消瘦,吃了藥都不見效,我特意去閻謹越那要了聖旨,請了御醫去觀看,結果私下里說的是父親精力耗竭,我們都懂這個意思,母親以淚洗面,強打起精神來,對待曲裾也不像以前那麼苛責,只盼著曲裾這一胎能添添喜氣。

我也推了太子少師的任務,只是一味的陪著父親,看著他日漸消瘦我心里越發的不得勁,他精神不是很好,半躺著喝著湯藥,我瞧著他那不情願的樣子,抿了抿嘴,道︰「這藥也涼了,先去熱熱吧!」

父親喜笑顏開,推開了藥碗,看著我和藹道︰「你如今也是太子少師了,身份非同一般,行事要注意,路還是自己走的。」

我乖巧的應著。父親有氣無力的笑了笑,「說實話,本想著你喜玩樂就隨著你意,有我一日總不會虧了你,卻不想你倒是和我走了一樣的路子,鮮有人敢招惹。」

我听這話鼻頭發酸,故意逗父親道︰「我是父親的兒子,自然不一般。」

父親失笑,搖了搖頭,眼神有些暗淡,嘆息道︰「我也糊涂過啊!」望著我,目光飄忽,「只願你別是如同我一般啊!」

我疑惑他說的是什麼,但還是點了點頭,父親沉思了一下,似慎重的對我說道︰「我只期望你好,其他的,便是什麼都不在乎了。」

母親也說過這話,我抿了抿嘴道︰「兒子不孝。」

父親笑著搖了搖頭,我又陪著他說了會話,然後才帶著滿月復疑問離開。

生命這東西實在是脆弱,翩若的喜訊未能為這家里添上喜氣,父親的病情拖拖拉拉到了的七月份月份,突然就面色紅潤了,說話也利索了,吩咐人把我們都叫到了跟前。

屋內一股子藥味,父親半躺著,不過短短三年的時間,父親憔悴的我都認不出他是當初的那個意氣風發的王太傅了。我不想給他添堵,可眼淚怎麼也忍不住,大哥面無表情,可攥著拳頭的手在抖動,二哥紅了眼圈,卻不似我這般不爭氣,母親拿著手帕坐在床前強撐著,眾人皆知這是回光返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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