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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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德里飛往寧城的航班,在機場穩穩降落,陸續跟著往外走的乘客之中,有一道縴瘦的白裙身影。
拉著小行李箱從機場大廳走出來,即刻有計程車上前停穩,司機從駕駛座下來,幫忙把行李放到後備箱去,雲汐說了謝謝,然後拉開後座車門上車,說了要去的地址。
機場往市里去的路上,中年的司機大概無聊,邊開著車邊問起說︰「姑娘,你這是從哪兒才過來的呀?」
「新德里。」
「那好像是在印度吧?你一個姑娘家,有親人在那兒?」跑多了機場的路線,拉過無數的客人,司機多少還是對這些有些印象的。
而他的語調驚詫,是因為一般別人出國都是往那些發達國家去,雲汐說的這個,算是挺冷門。
「嗯。」雲汐只淡淡嗯一聲,閉上了眼楮。
還想再聊的司機從後視鏡看到了,沒再說話,專心開車。
五月,正是中午時分,陽光有些刺眼,雲汐閉著眼楮養神。
腦海里還有古樹參天,綠影婆娑,藍色純淨的湖水以及金字塔形的建築物——是的,她剛從印度回來,只不過不是去探親,並沒有親人在那邊,而是給自己放了一個大假,跑到那邊去靜修去了。
印度那個地方,是心靈修習者崇尚的天堂,兩個月前,遭遇婚變的她,覺察到自己開始有點情緒失衡,于是就擱下一切出去了一段時間,現在再回來,心情已平靜很多。
麗園,她兩個月前才搬入的這個小區,沒住幾天就離開了,現在再回來,環視著屋內,心想,接下來,自己就要開始在這里好好地單獨生活了。
*
次日,ceeport心理咨詢中心
雲汐回到自己闊別兩個多月的辦公室,一切如舊,定時會有人打掃,仍很干淨。
放下隨身東西,門被敲響,「請進。」
「汐姐——」一個女孩子走進來。
雲汐抬頭,笑說︰「禾苗,過來,我給你帶了東西。」
說著從包里拿出來一個盒子,里邊是條橘紅色的手鏈,給她戴在左手腕上︰「紅紋石,喜歡嗎?」
「喜歡……」禾苗點頭,又猶豫︰「汐姐你別老送我東西——」
今年才十九歲的禾苗是孤兒院長大的,沒上大學,雲汐讓她在這咨詢中心里擔任後勤。
「這是感謝你在我不在的時候,依然讓我的辦公室保持那麼干淨。」雲汐笑,看禾苗的目光,像是在看妹妹一樣。
「對了,報紙呢?出去那麼長時間都沒看,一回來這個習慣就跟著回來了。」雲汐道。
「哦,我這就去給你拿。」
平日都是禾苗負責將報紙送來給雲汐看,跑出去,不一會回來,手里拿著一份今天最新的報紙遞給她。
雲汐坐在辦公桌前翻開報紙,禾苗站在前面說︰「汐姐,兩個多月前,你曾經接待過一位姓慕的小姐,還記得嗎?」
「記得,怎麼?」禾苗說的,應該是慕悅然。
「她哥哥,就是那個我們寧城鼎鼎有名的慕氏總裁,還來過這里的,不久前居然出了場車禍,听說傷得挺嚴重,整個寧城都傳得沸沸揚揚——」
「什麼?……你剛剛,說什麼?」
雲汐驀地抬頭,疑心自己听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