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獨孤憶再三的抗議下,早課挪到了下午,玄夜開始著手教她咒法,這一世的她頑皮伶俐,聰慧過人,一下子便能領悟咒法的個中要領,這讓玄夜頗為欣慰。
玄夜每天都會按時的做飯,獨孤憶偶爾也會打打下手。
「師父,每天都吃齋菜,不會營養不良嗎?」
「其實你我無需進食,你若是不想吃飯也可以,為師只要給你一粒‘米珠子’便能斷你食欲。」
「我才不要,不吃不喝多沒勁啊,而且我最近覺得師父手藝越來越好了,但是」
「怎麼?」
「為什麼我們不能吃肉啊?既然萬物都有靈性,那素菜也是有生命的吧?」
「這個為師沒有想過,但按照佛陀的說法,他將萬物歸為有情和無情兩類,植物屬于無情之物,所以佛教弟子都只吃齋菜,但為師並未刻意追求此法,你若是想吃也可以。」
在玄夜看來,萬物都是有靈性的,沒有什麼分別,六界維持著自己的秩序,有人生便會有人死。
他不禁想起被他入魔時所殺的夸父和曜姬二人,事後他極力補償過,將他二人的魂魄送進了輪回界,也暗中幫助過他們的修煉,可終究彌補不了當年的過錯。
現在她已經在他身邊,他再也不會讓魔性有暴走的機會,他不想再犯下這樣的大錯了。
「真的嗎?我好想吃你蓮池里魚可以嗎?」獨孤憶期待的看著玄夜,她想那些肥美的魚很久了。
「好,為師現在就去釣幾只來。」
「好耶,我也要去!」獨孤憶心想,他做了她師父以後變得親切多了,以後看看能不能提出下山的要求,她在心里打起如意算盤。
當他們將釣來的魚拎回來時,發現了一件頭疼的事,這魚要怎麼殺呢?玄夜從未動手殺過魚,身為公主的獨孤憶就更別提了,他們蹲在裝著魚的木桶前躊躇了許久。
最終,玄夜決定親自操刀,總之大概就是砍了魚頭,然後像做其他菜一樣炒著應該就可以了。
于是一盤黑乎乎的紅燒魚就這麼上桌了。
「師父你先吃。」這絕對不能吃的吧?太可疑了!
「為師只吃齋菜的。」
「唔」太狡猾了吧!這樣簡直就是在說這魚是為她做的嘛,不吃都不行了。
獨孤憶如臨大敵的夾了一塊看似安全的魚肉放進嘴里,好腥!好苦!她連忙吐掉,隨即端起身前的茶水大口的喝著,試圖沖掉那可怕的味道。
玄夜看著她痛苦的模樣,立刻對她施了個‘甘甜咒’,她死灰的面色才漸轉紅潤。
「很難吃嗎?」
「師父你是故意的吧?其實你不想讓我吃魚對不對?」打死她都不會再踫那盤紅燒魚了,就算他不是故意的,她也無法領他辛苦燒菜的心意。
「徒弟多慮了。」玄夜優雅的食著自己的齋菜。
「師父,以後我就陪你吃齋菜吧。」
「嗯,殺生總歸是不對的。」
「你現在才說。」
「不得無禮。」
「師父我能喝酒嗎?」
「不能。」其實玄夜也不禁酒的,只是他想起當年她曾在五行山與聶無塵在房內飲酒的情形,這讓他頗為不悅。
「唉,做神仙根本就不好玩。」
獨孤憶放下碗筷,單手托腮的看著窗外的月亮,今天的月亮真圓,這讓她想起每逢中秋,皇宮里熱鬧的情形,無風也會送她一些他親手做的小禮物,她都好好地收藏著。
也不知道無風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在找她?
玄夜看她想得入神,也失去了進餐的欲wang,她的心終歸不在他身上嗎?
他不願讓自己多想,揮袖撤走了一桌的飯菜,隨後便在禪室里靜坐。
這段時間,他一直在找有可能將她氣息隱藏起來的人,最近已有些眉目,但每次想要再深一步探測時,便被對方打斷。
看來此人的修為不在他之下,這讓他更加在意這個人的下落,他不能留下任何可能會帶走她的隱患。
最近,玄夜教了她‘幻化神咒’,因為是高級咒法,她學了幾天才會運用,如今,她將‘清心閣’裝扮的花里胡哨的。
「師父,這個好看還是這個好看?」
獨孤憶幻化出兩張華麗的凳子,這是根據她心中所想而造出來的,這‘幻化神咒’真是太好用了!她要將這里所有的家具都換掉,她已經將自己的臥室重新裝修成皇宮里的模樣了。
「哪個都好。」
玄夜看著眼前兩張設計復雜的凳子,實在覺得沒有必要替換掉他以前那張竹椅,不過既然她喜歡就隨她去。
「不可以隨便,只有我喜歡就沒有意義啦!」
「那就左邊那張吧。」
「你的語氣好敷衍!」
「那右邊那張。」
「師父你根本不喜歡吧?!」
「兩張都不錯」
「好吧,那兩張都要。」
玄夜暗中嘆了一口氣。
日子過的很快,四個月轉眼便過去了,玄夜師徒二人在零落山過著輕松自在的日子,可這時在凡間的無風卻過著地獄般煎熬的日子。
那天被玄夜打傷後,五行山的人立刻對他進行救治,水月仙子更是無微不至的貼心照料著他。
可一天,他躺在床上思念著獨孤憶,身體卻出現怪異的燥熱,他在恍惚中看見了獨孤憶的身影,他不禁喚出聲。
「憶兒,是你嗎?」
「是,是我。」她扶上他的臉龐,這讓他更加無法克制血液里的騷動,他一個拉扯將她圈在身下。
「我們繼續那天的事好不好?」
「好,你說什麼我都听你的。」
無風看著眼前的可人兒,心中一片激dang,他再也無法克制自己的欲wang,將她未經人事的身子佔有了數次後才沉沉睡去。
隱約中,他听見了哭泣聲,還有一句對不起。
可當他清醒時,問過五行山的人,獨孤憶並未回來過,也沒有找到任何關于她的消息。
無風大概已猜到那晚在他身下的人是誰,難怪她最近一直躲著不肯見他,他拖著還未痊愈的身體找到了水月的廂房。
但這里卻早已人去樓空,他詢問了五行山的道士,那人說水月仙子前幾日便已離開了,無風心下更加了然,那個冒充憶兒的人就是水月。
人間已經四處張貼憶兒的尋人啟事了,他不能再等身體調養好了,他必須現在就動身回去,將這些讓他煩惱的事一一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