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一定是要在月黑風高的夜晚才有不法之徒的,看看,這大白天的。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殢獍曉沐琉璃趁著這個午時下人少走動的時間悄悄潛進了藏書閣。
這里她已經走過無數次,但是沒有一次是看得那麼的認真,牆角連老鼠洞都沒有,諾大的閣里甚至看不到一粒灰塵,可見赫連絕有多麼用心的打理。
話說多人好辦事,多虧安諾晨把赫連絕叫出去,還神奇的交給她一根鑰匙,沐琉璃再一次慶幸把安諾晨拉到自己這一邊來的。
順著階梯往上走著,是熟悉的擺設,那張被赫連絕劈斷的桌子已經替換成了另一張嶄新的梨花木,只有牆上,還留下深淺不一的印。
眼神黯下來,那日他深處的痛,連同她這里都感覺到,沐琉璃撫上胸膛跳動的地方。
她真的很想為他做些什麼。
沐琉璃細細的看著,一切都是如之前那樣,沒有任何的不同,灰硬的灰色牆面,空曠的書架,還有,赫連絕休息的內室,看不出有什麼不同。
沐琉璃慢慢踱步,盡量不遺漏任何一個細節,她明明記得,那奇異人的香味是在這里聞到的,赫連絕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那書架極高,幾乎比沐琉璃兩個疊起來還高,旁邊放了雲梯,看來是為了方便取書用的。
四書五經,世俗風情,兵法經略,應有盡有,沐琉璃是識字的,那些書有多少價值,她看的出來。
走了許久,除了書海,幾乎就是幾幅名師的畫中,沒有什麼不同,泄氣的抱坐著,內室更是簡潔,除了一張床,什麼也沒有。
這里還有什麼遺漏的,那天的不尋常的花香是哪里飄來的?安諾晨有聞過月下花的味道,但是,從景都帝下令毀掉一切以後,他再也沒有聞過,如果說那夜聞到的是月下花的味道,又是在哪里傳出來的?
想不通……
牆上畫作的漁夫釣上一跳肥美的魚,笑得正歡,那條魚……沐琉璃眯眼仔細看著那條魚,好像有什麼不同。
近看,赫然,沐琉璃發現那條魚嘴上釣的不是魚鉤,而是一朵花,花紋畫的很精細,細到連中間的花蕾都看的清楚。
題詞是︰月銀湖照月銀魚
歡把鉤兒銀湖下
花露沾水魚躍光
羅花只見美人笑
反復讀著,那漁夫年輕俊朗的奇怪,他笑得開懷,仿佛得到了什麼珍貴的東西一樣。
聯合詩句,在這首打油詩上,赫然有月見花三字。
這里,一定藏著什麼。
「羅花只見美人笑」「羅花,美人?」
腦海里閃過一道靈光,在南巽三年時,她只有十三歲,娘說過當時有個游記詩人,熱衷各種田園山水,特別是一本羅花美人更是成為街頭人人津津樂道的話題,討論的是桃花源般的仙境山水。
羅花美人看著茫茫水海,怎麼能在短時間內招找著,時間不多了,赫連絕回來就糟了。
沐琉璃急的直跺腳。
與簍上有六跳肥大的魚,魚尾向上翹起,魚肚翻白。
賭一把了。
沐琉璃撩起裙擺,從第一擺書架倒數第六本。說一動下數。
沒有。
沒有。
一直到第七個書架,那細薄的本子夾在兩本厚重的書上,上面通體漆金字體寫著「羅花美人。」
真的有這本書。沐琉璃都快喜極而泣了。一時焦急伸手去拿。
書剛移動位置,「轟隆隆……」
一道極大的響聲在沐琉璃身後響起,愕然回頭一望,原本是灰色的牆壁,居然開了一閃門。
里面居然光亮大作,怎麼回事,被這奇異的一面給嚇到,忐忑的走近才發現那大亮的暗室。
一顆顆碩大的夜明珠排列整齊的就像是永不枯滅的油燈,顆顆價值不菲。
整個通道光亮如白晝。
踏上第一個階梯,沐琉璃都感覺是不真實的。暗室里比通道更讓人吃驚的是,整個內室都堆滿了金銀珠寶,不是夸張。說不山還高也不為過。
赫連絕是富可傾國,怪不得每月都有一堆珠寶送給個個妻妾,原來……
除了這一堆珠寶以外,就什麼了,只有四堵牆,也許是像之前的畫一樣,線索藏在這里面,沐琉璃想在這堆金山中找絕對比在書架上找要好。12BxQ。
在四壁上敲敲打打,還是找不到什麼蹤跡。
忽然,肩背上一陣灼熱,像是有一把熱燙的尖刀在割著,捂著痛楚,沐琉璃蹲在地上輕聲呻、吟。
怎麼會這樣,肩背上如此的痛,冷汗布滿絕美的臉,雙唇蒼白,呼吸也透不過來。
一股奇異的馨香飄來,味道人,什麼味道那麼好聞,迷迷糊糊間,那股味道越來越濃,身上的痛感也越來越少。
直到沐琉璃意識清醒。
肩背上的痛已經消散,沐琉璃還是很清楚的記得那樣的感覺,記得那樣的香味,可是現在,怎麼會消散了?
連香味也消散了,仿佛剛才只是一場模糊不已的夢境。
算算時間差不多了,得要趕緊出去,那奇異的痛耗去了許多精力,現在連吸口氣都覺得累。
收好手中的鑰匙,沐琉璃退出暗室,門自動關上,藏書閣外面還是寂清一片,看來大家午休了吧。
恢復平靜的藏書閣里,一道紛女敕綠的身影從暗處走出,嘴角冷冷一笑,看來守株待兔那麼久,還是有回報的。
這下可以和殿下交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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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倒在床上,被沐琉璃刻意支開的琴熙也回來了「姐姐,我幫你買了勝記的狗不理包子了,你都不知道啊,我可是排了很久的隊的,才買了兩個,那個小哥說什麼都不給我多一個,真是氣人,姐姐,你在哪里?」
連屋都沒進就在那里嚷嚷著,沐琉璃只好沒力沒氣的舉起一只手,「在這里。」
「姐姐,怎麼了,大白天的就睡覺了?這個時候你不是找花喜兒姑娘過來嗎?」琴熙疑惑的走近。
「琴熙。」
「是。」
「你幫我看看我肩背上是不是長了什麼?」
「啥?」丫頭傻眼了,肩背上能長什麼?
還是依照沐琉璃的話,掀開外衣,內衫,右肩上,只有艷紅的胎記,這個胎記琴熙見過,當時只覺得美麗異常,一點也不像尋常的胎記,它是美麗的艷紅,還有張開的雙翼如展翅的鳳凰,又像是兩只鳳凰眼。
琴熙揉揉眼楮,一定是她眼花了,怎麼好像她看到那翅膀在抖動,又像是眼楮在眨動。
「琴熙,怎麼了,有什麼嗎?」怎麼看了默不作聲的?
「什麼?啊、不、姐姐,沒長什麼呢。只是尋常胎記。」琴熙應著。
尋常胎記,沐琉璃知道自己右肩上有胎記,不過很少留意就是了,「沒什麼嗎?那就奇怪了。」
「什麼奇怪?」難道姐姐後面長了眼楮,也看到了?
「不,沒什麼。」沒有什麼怎麼會那樣的痛?
幾條黑影畢恭必敬的跪著,大氣不敢多喘,今夜他們的少主似乎心情不錯,那股氣勢也不再咄咄逼人。
金色面具依舊覆蓋著臉,「剛收到消息,所有焰閣的人全部給我下去待令。」
什麼,幾名黑衣人一驚,這不是停了他們手中的任務,那意味著什麼?
「殿下息怒,我們一定會盡快完成任務。」15397318
「廢物,還不如一個女子。」真是蠢材,焰培育了什麼樣的護衛出來了,一個個都是飯桶,連個女子都比不上。
好心情破壞,「已經收到消息,打听到四季器皿的下落,本殿下已經交由她去置辦,你們全部停止調查,免得打草驚蛇,回去整頓隊伍,全力協助任務,等候本殿下的命令。」
「是,不知道殿下要我們協助什麼任務。」幸好……
「這個你不用知道,本殿下已經把信物交到那人手上,見本信物如見本殿下,屆時不管她下達怎麼樣的命令,都是代表我的意思,你們要全力協助。」
「是,屬下遵命。」
連個女子都比不上,金色面具下的眼陰沉幾許,焰不需要廢物。沒有主人的命令,所有的黑衣人都是跪著不動,等候主人下令。
「你們在南巽奔走多日,卻沒有一點實質的消息,這就是焰的護衛?」淡淡的嗓音不含任何情緒,卻教跪著的護衛心驚膽戰。
「屬下知錯,屬下無能。」
「這句話我听膩了。」手上射出的銀片直插進護衛的手中,護衛咬牙控制自己不發出一點聲音,否則下場會更慘。
像是滿意護衛的表現。
「是不是我太仁慈了,才會讓你們那麼無能。」
要不要再狠心一點呢?
「屬下任憑主人發落。」這是第二次機會了,用完就沒有了。
「給了你們第二次機會,但是……」那拖長的尾音,是極大的折磨。
「但是,嚴格上來說,我給你們的是一個月期限,期限沒到,任務轉換,我該說你們是幸運嗎?」他一向是有條有理的人。
「多謝殿下。」
「該罰還是要罰,回去,每人在身上烙火印,停水停糧五天。」
「屬下領命。」今晚還得感謝殿下是心情好時下的懲罰,要是踫上殿下心情不好……
眾人不敢多想,那是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