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後,世事皆變,魔尊罘轅修煉成了「天地玄魔術」,統一了妖、鬼兩界。
妖界妖皇和鬼界鬼王皆是听命于罘轅,曾多次攻上神界,詡言因守護神界不力,外加下界失手殺死一個凡人,便被神界天帝貶入人界,再世為人,重新修煉成神……
十六年後的今天,人界還是比較安穩的,只是在邊界處,有著少許的妖物侵犯。它們不敢入境,就是害怕人界許多的「降妖人」,這些降妖人天生奇異,卻擁有降妖除魔之能,是天地知曉人界有難,特地孕育的「異人」,故人界十分平安。
長安城中有一個小鎮,平凡至極,名曰「三星鎮」,何時所創建,無人知曉。鎮中永遠是歡樂融融,每日男耕女織,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開飯了。」隨著聲音的四處傳開,一個個干活的工人都放下了手中的活兒,排隊打飯。
在一個角落里,蹲著兩個十六七歲的小伙子,手中各抱著一個臉盆大的瓷碗,正狼吞虎咽地吃著。不過半刻鐘,滿滿的一大碗飯就只剩下了半碗。真不明白,大白米飯有何味道,一點兒菜都沒有!可兩個人依舊是吃的津津有味,好像還沒吃夠似的。
「再來半碗。」他們將手中的大盆瓷碗遞給盛飯的人,完全不顧其他人的白眼。
「老板有規定,就因為你們倆吃的太多,所以每天每人每頓只送飯兩個半碗,你們已經吃完了,快去干活兒,不然扣工錢。」盛飯的人面無表情地說道。「有沒有搞錯,哪個老板規定的,我怎麼不知道。」身形微瘦的小伙子抱怨道。
這個小伙子的體態看似比較輕盈,相貌清秀,兩條筋骨柳眉的下面是一雙柔情似水的眼楮。烏黑的長發直長過肩,額前掩蓋過眉。頭頂上還綁著一條粗布,隨長發至腰,看上去十分秀氣、俊美。
「清風,算了吧,我吃不下去了。」另一個體形偏壯的小伙子的臉上露出了一種十分無奈的表情。他與清風的穿著差不多是一模一樣,干干淨淨的一件衣服已洗不出任何顏色,從頭到腳凡是有布的地方,都補過不下十次。他的眉毛很粗,一雙眼楮炯炯有神,鼻子很大,皮膚黝黑,前額寬闊,骨頭突出,短短的頭發讓他顯得很精神。全身上下除了衣服,其它的地方與他的弟弟諸葛清風完全不一樣。
「不行,免費的飯不吃白不吃,家里的飯不是錢呀!」說完,清風的眼神就變得十分悲哀,可憐地把飯碗朝盛飯的人遞去,乞求地說道︰「李兄,再給點兒唄!我吃不飽的話干活兒沒勁。」「老板規定,不能隨意更改。」這個李兄很無奈地說道。清風也不好再強求,畢竟自己也是個十分好面子的人,要飯太難為情了。便將飯碗收起,白了這位李兄一眼︰「有事別求我!」說完,就和哥哥諸葛流雲爬上屋頂去干活。
烈日炎炎,工人們的衣服都被汗濕,許多工人已經月兌掉衣服,露出黑黃色的皮膚。
清風和流雲在屋頂上鋪著紅色的磚瓦,眼看一座豪宅別苑就要修建好了,清風、流雲是無比的開心,因為很快就能舀到錢了。
二人休息還不到半刻鐘,一個年輕男子從遠處跑了過來,氣喘吁吁地朝他們說道︰「老板發飆了,快去米鋪幫忙呀!」
流雲深吸了一口氣,嘆道︰「趙仰又發飆?一天十二次,他不累呀!你等會兒,我和清風馬上回來。」便立刻與清風以飛的速度跑到一間露天茶鋪,找到一個肥頭大耳、滿臉贅肉的約二十幾歲的男子。
這個男子身著金絲錦衣,腰掛翡翠青豬玉佩,手戴白玉大扳指,脖子上還掛著一件保命金鎖。尤其是他一嘴的大金牙,可以看出,他的家里必定是金錢萬貫、富裕之極。他的名字叫傅金,是長安的富貴人家,從小就在錢眼中長大,所以現在也是在錢眼中看人。傅金對自己毫不吝嗇,每日出入于賭場、青樓……吃喝嫖賭,無一不會。
「傅少爺,您的宅子已經建好了。」清風在傅金的面前,立刻變得低頭哈腰,笑臉相對。
「建好了?」傅金睜開了那雙惺松的睡眼,朝不遠處的宅院望去,滿意地點了點頭,「傅財,給他們四兩銀子。」
家丁傅財從懷里掏出銀子,遞給清風,並說道︰「二兩銀子是工錢,另外二兩銀子是傅少爺賞給你們的,還不謝謝快傅少爺!」
清風、流雲高興地合不攏嘴,接過銀子,連忙謝道︰「謝謝傅少爺,謝謝傅少爺……」
「好了,你們走吧。」傅金將手輕輕一擺,順口說道︰「以後有事,我再找你們。」
「是是是……」
清風、流雲手中捧著四兩銀子退了下去,隨意找個地方把錢分了。
「陳山哥,走了。」流雲朝那個年輕男子大喊道。
陳山應聲跑了過來,說聲「快點兒吧」,三人一同朝南大街小跑而去。
大街上人聲喧鬧,鎮民們來來往往,相互踫撞。這時,眼前一亮,迎面走來了十幾個身著衣服光鮮亮麗的俊男美女,並且手持武器,有的步伐輕快,有的步伐沉穩,武功雖然不高,卻也是不低的。他們幾人毫無目的地在街上閑逛。女子在賣首飾的地方挑來挑去,男子則四處挑望,希望能有些有趣的事情,可以吸引到自己。
「哥,那幾個女子長得不錯啊!」清風的眼楮直勾勾地盯著她們,片刻都不舍得離開。「是啊!」流雲也跟著停下腳步,說道︰「看她們的穿著打扮,應該不是普通人,咱還是走吧,越看越傷心。」「我才不甘只有看得份。」清風瞥了一眼她們,邁步離去。
「米鋪到了!」陳山望著一間「趙家米鋪」笑道,心里也終于松了一口氣。
三人走進米鋪,就看到一個五十余歲的老頭兒正在細心地翻著帳簿,口中還念念有詞。他就是米鋪的老板,趙仰。
陳山帶著清風和流雲走到趙仰的身旁,說道︰「老板,他們來了。」
趙仰慢慢地抬起頭,望著他們三個,使了個眼色示意陳山離開。
陳山離開後,趙仰才不緊不慢的對清風、流雲說︰「你們還快去干活,送兩袋米到徐府去。」
「這個……老板,上午的工錢還沒發呢!」流雲說道。
趙仰從櫃台舀出了三十文錢,仍給流雲,說道︰「就這麼多,要不要哇?」
「要,要……」流雲一臉不滿地接過錢。二人跑到米庫,快速地馱起兩袋米,以免再扣工錢。
二人走在大街上,听著那些買賣人的吆喝聲,不禁感嘆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又有些怨恨自己的父親,為何不讓自己去考一個功名,也好改善一下生活。每日除了干活兒賺錢、鍛煉身體,就是舀著兩本莫名其妙的醫書翻來翻去。
這本醫書說來也奇怪,內容全是一些不可能的事情。它詳細記載了無人見過的動、植物的生活地點、煉藥方法,和七界各種物種的生命要害。除了這些,還有修煉自身的各種方式,就好像是修煉武功的內功一樣。
清風、流雲來到徐家的後門,一個家丁出來接應。家丁把他們帶去徐家的倉庫里,吩咐放下米後,就給了米錢。這個時候,傳來了一曲美妙的笛聲。
清風、流雲有些好奇,剛要前去探個究竟,卻被家丁給攔住了︰「我帶你們離開。」
清風、流雲只好離去。出了宅門,家丁確定他們離開了,才回到府里做事。
「哼,就憑你也想攔住我風少爺?差得遠了!」
清風和流雲翻過圍牆,四處小心,躲過了院中的家丁、護衛和丫鬟,順著笛聲尋找方向。
突然,笛聲戛然而止,二人正納悶呢,站在原地抓耳撓腮,到處張望。
「好大的膽子,竟敢來徐府偷東西。」
笛聲剛消,耳畔又傳來了動听的女子說話聲。
清風、流雲慢慢地回過身去,眼楮頓時明光一閃,煥然一新。他們的面前是一位十七、八歲的年輕少女,她長著一張女圭女圭臉,看上去著實可愛。雖不是傾國傾城,但也是獨秀一支呀!
這可叫清風、流雲看呆了,站在原地動也不動,將她全身上下細細地打量了一遍。她身後的那幾個男子氣得臉色發青,怒視沖沖,恨不得將清風二人活活吞了。
「臭小子,好生無理,看我不挖了你們那對狗眼。」一個青衣男子實在看不下去了,指著清風、流雲的鼻子罵道。
清風、流雲這才朝他看了一眼,此男子包括那個女子身後的幾人,正是剛剛從南街看到的那幾個,全在這里。
「姑娘,他在罵你!」清風說道。」你的耳朵沒事吧,他明明是在罵你們。」她咧嘴笑道。這時,她身後的人也張口大笑,笑清風連話也听不清。
「姑娘,我和我兄弟剛剛看到您的美貌,驚嘆不已,無法不再看您,這是我兄弟二人的老毛病了,改不了了。而這位大哥,開口就說要挖了我們的狗眼。您想呀,狗只會對什麼東西感興趣?」流雲裝作很疑惑的模樣問清風︰「那個狗改不了什麼來著?」
「這個……我也忘了!」清風抓抓腦袋說道。
「好小子,今天不收拾你們,我就不叫裘通。」
裘通提起他的那把大鐵劍,走到清風、流雲的面前,牙齒咬得「咯咯」響。
「裘大哥,在這里打架,若要我父親得知,可是吃不了兜著走哇!」那個女子面帶憂色,十分為難︰「不然……算了吧!」
「暢兒師妹,我們可以出去呀!」另一個鸀衣女子說道。
裘通頓時樂了︰「有膽比試一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