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芳齡呢?」清風接著問道︰「單身還是已婚?喜歡什麼樣的……」「弟。」流雲捂臉說道︰「問得有點太多了。」
清風這才反應過來。只見徐盡顏抽劍一劈,綁住那個家丁身體的草藤便一分為二了。清風、流雲心里暗暗嘆道︰「這個女的不好惹啊!還是少打她的主意為妙。」
「快回去吧。」徐盡顏命令道,之後看到清風,總覺得與他已認識了數年之久。「走吧。」徐盡顏說道。
一路上,清風、流雲想方設法要知道徐盡顏為何派人跟蹤自己,可徐盡顏總是笑而六不語。為了調查?她怎麼說得出口。清風、流雲實在無法,只好坦白。
「實話告訴你,你家家丁中的不是毒,也無藥可醫。」流雲說道。
徐盡顏滿臉不解,問道︰「那為何徐安一回府就上吐下瀉,青筋跳起?」
清風答道︰「只不過是志室穴和奇經八脈中的任脈,沖脈受到指勁交錯,才出現異狀。只要徐小姐告訴我們想知道的,我兄弟二人必定竭力相救,不然的話,你家家丁會七天七夜不得進食而導致氣虛餓死。」
徐盡顏不忍家丁徐安受此折磨,又想到徐暢鐘情于他們其中一人,所以不好動武,也不得報官,只好說道︰「重要的是我並無害人之心,剩下的听了也無意。」
看來已經是徐盡顏的底線了,但清風還是好奇,準備再問下去,卻被流雲一口攔住︰「既然如此,我二人去救他就是了。」
徐盡顏也終于松了口氣,便帶領清風、流雲二人回去徐府。
剛到徐家大門,清風、流雲就猜想到了︰定是裘通他們幾個想要找麻煩。于是算計著要給裘通他們幾個好看。
幾日前從後門進到這座宅院,送米只是匆匆忙忙,連觀看的機會都沒有;從未想到會從前門大搖大擺地走進來,並且沒有絲毫那種懼意。
徐盡顏帶領清風、流雲來到了家丁平時住的地方,家丁徐安正躺在床上,面色極其難看。他的身旁站著徐暢、裘通等人,都試著要治好徐安的「毒」,可到頭來還是束手無策。
「盡顏姑娘,你回來啦。」葛方迎了出來,見到清風、流雲,疑惑道︰「他們怎麼來了?」
徐盡顏沒時間理他,連忙跑至床沿,看了看徐安,然後叫清風、流雲前來治療。徐暢心中更是不解,心想清風他們絲毫內功都不會,又怎能治好徐安這麼重的傷?只好靜靜觀察。她更是不知徐安因何所傷,竟然傷得這麼深!
只見清風將徐安輕輕地扶起,然後用一只手使勁地掐住他的喉嚨。徐安的臉色立即由青變紅,渀佛要脹開了一樣,把其他人嚇得心驚肉跳的,都以為清風意想殺了徐安,正準備伸手攔住,突然,流雲重重一拳打在了徐華的胸口偏右處。徐安的臉色又由紅變紫,因氣血不通,臉被脹得分泌出一些紫色如血的東西,很快又變回了常人的模樣,讓眾人長松了一口氣。
「好了,兩個時辰後就徹底沒事了。」流雲拍手說道。
徐盡顏確定徐安傷勢已愈之後,正準備答謝,轉念一想︰「既然調查無果,何不讓爹親眼看看。」便說道︰「多謝兩位出手,家父意想見見二位。」
清風、流雲退步到牆角,知道傷了人沒好事,奪門就要離開,卻被徐暢拉了回來。徐暢早就想帶清風去見自己父親,心想今天可真是個好機會,于是清風、流雲被徐暢強拽去了大堂。
大堂中央,站著一位灰發垂地,滿面滄桑的老人。這位老人今天身穿一匹灰色長袍,身體如松柏一樣直立,格外的精神。听見清風、流雲他們來了,緩緩轉過身去,細細打量一番流雲,心中不免贊嘆道︰「小伙子一表人才,為情專一,將來必有大作為。若暢兒看上的是他,我也算了了一份人世間的心願吶!」
這位老人很不舍地將目光移向清風,「 當」一聲,不知怎地,他整個人如同失去了魂魄瘋了一樣,嚇得在地上打滾。嘴中還哇哇地亂叫︰「留芳,我錯了,我徐逐齡對不起你,留芳……」直到徐暢和徐盡顏將他摻扶起來,他還在全身哆嗦。
「失心瘋?幸虧我會治。」清風和流雲走到老人身邊,伸指點在了他的神庭、啞門、關元、曲骨、鷹窗、期門、商曲、心俞八處要害穴道上,才使他清靜下來。
「爹,你沒事吧!」徐盡顏問道。
徐逐齡無力地搖搖頭,說了句「送我回房」,隨後也將清風和流雲送出府去了。
徐逐齡的房間里,只有他一個人,躺在床上,一動也不動;腦海中回憶著往事,嘴里小聲地嘀咕道︰「這是報應嗎?你輪回一世也要找到我!」「暢兒。」徐逐齡喚道。
徐暢推門而進,只听他緩緩問道︰「暢兒,剛才那二人,你究竟看上了誰?」
「爹,你怎麼知道……」徐暢說道。
「快告訴爹。」
徐暢害羞地回答道︰「是清風。」
「就是長頭發的那個?」
徐暢點頭道︰「是的。」
「不行。」徐逐齡吼道︰「任何人你都可以喜歡,唯獨他不行。」
「為什麼?」徐暢著急地問道。
「沒有為什麼,這幾日你不許出家門半步。」徐逐齡衣袖一揮,示意徐暢出去。
清風、流雲走在回家的路上,沒用多久,就到家了,剛要進門,就听到背後有人叫自己,轉頭一看,那人正是徐逐齡。
「徐老爺好,找我兄弟二人有何貴干?」流雲問道。
徐逐齡給了流雲一個眼色,之後與流雲走到一旁,二人談論著什麼,清風也沒听清,只是見到他們的表情非常開心。而就在這時,徐暢從遠處跑了過來,樣子看似很著急,徐逐齡對她說道︰「暢兒,男大當婚女大當嫁,流雲他品行端正,相貌不凡,我今日決定,你與流雲三日後成親。」流雲的微笑立刻在僵在了臉上︰「徐老爺,你不會當真吧!」
「你看我的樣子是在開玩笑嗎!」徐逐齡喝道。
「哥,你們倆說什麼呢?」清風連忙跑了過去。
「我也不知道哇!」流雲輕聲說道,「我是看徐老爺子剛才全身發癲,以為他精神出了問題,所以他說什麼就是什麼啦!誰知道他是當真的。」
「怎麼說你才好哇!」清風長嘆了一聲,但馬上又興奮起來,「哥,我們不是正愁沒地兒安頓娘麼,不如你就隨了徐老爺子的話,和徐丫頭成親得了。」
流雲的臉上忽明忽暗,嘟囔道︰「這事……哪有這麼容易呀!」
「誒呀,哥,你那麼帥,人品又好……再說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挺喜歡徐暢的,對不對?」清風一臉的奸笑說道。流雲被清風問得無話可說,只是低頭只聲不語。
「爹,我沒想到您竟然會這麼做,我不知道您是怎麼想的。」徐暢眉頭緊皺,笑而不笑地說道。
「暢兒,你要相信爹的眼光,流雲這個小伙子不出三年,必有大作為……」
「爹……」徐暢叫道︰「你明明知道我喜歡的人是諸葛清風,還非要給我安排別的親事,這就是為我好嗎?」
這時,簫玉萍正推門走出,恰恰听到了徐暢的話,臉上更加地凝重了,低聲喝道︰「怎麼回事?」听到簫玉萍的聲音,清風、流雲趕緊小跑過去,攙扶著簫玉萍走到徐逐齡的跟前。清風將所有的事情全部告訴了簫玉萍,簫玉萍抬眼望了望徐逐齡,行了個禮,說道︰「徐老爺到我這貧寒之地有何貴干?」
徐逐齡抱拳道︰「不敢高稱,多有打擾,還望見諒。徐某臨到貴地,就是為了結親而來。」徐逐齡指著徐暢說道︰「這是小女徐暢。」
簫玉萍上下打量了一番徐暢,心中甚實滿意,見流雲對也她有意,心想答應下來這門親事。而就在這時,徐暢咬咬牙突然跑到清風的跟前,與清風兩眼相對,一直與女子保持三尺距離的清風心頭一顫,害羞得臉紅起來。
簫玉萍的眼楮望著清風和暢二人,臉色霎那間變得十分寒冷,比諸葛青天去世時還難看,然後望一眼徐逐齡,說道︰「貧婦還有些事,恕不遠送。」便頭也不回地回到屋里。
接到簫玉萍下的逐客令,徐逐齡怎好多待,沖徐暢低聲喝道︰「成何體統!」就扭頭離開了這里。徐暢望了眼清風之後也跟了上去。
清風和流雲站在原地,不知道該怎麼辦,百思不得其解的是,簫玉萍向來脾氣很好,即使心情再不好,也不會吼任何人,這次怎麼這麼反常呢!
簫玉萍坐在屋子里的木椅上,呆滯地緊盯著空氣,耳邊不斷地響起諸葛青天的話,——「天劫難過,事出于我。不得讓猷庭兄失言無信,死後再受那‘鉸舌’之苦……」
大約二十年前,清風、流雲還未出生,當時的諸葛青天有兩個人類的生死之交,一個是許世遺的父親許丞獻,另一個就是精通『奇門遁甲』並且在人間江湖上稍有名氣的「隱仙」王猷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