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中精神!把全身的氣都運到腳下,試著彈跳看看。」青衣老者不苟言笑地指揮安晴和紅兒。
安晴臉上依舊沒什麼表情,只有額頭上細密的汗珠,能窺見出她和紅兒已經練了兩個時辰。腿間的酸痛夾雜著炫目的陽光,紅兒只覺得眼前一黑,順勢向後倒了過去——
「紅兒,你沒事吧。」
紅兒睜開眼,發現自己回到了房間里。視線漸漸清晰,原來一直在喚自己的是小姐啊。紅兒猛的坐起身,紅了眼圈︰「小姐,紅兒給你丟臉了。」
「笨蛋,支撐不住就不要死撐嘛。」安晴見她沒什麼事,就轉身去倒一杯茶,遞到紅兒面前。
紅兒接過茶杯,喝了一大口,沖著安晴傻愣愣地笑。
「笨蛋」安晴最受不了紅兒的傻笑攻擊了,臉頰竟泛出一抹煙霞。
「紅兒不笨怎麼能襯托出小姐的聰明才智呢?」紅兒調皮地吐了吐舌頭。
「你好好休息一下,我要去研究草藥了。」時間流逝的速度總是快于白駒,想要掌握自己的命運,就必須付出比別人更多的努力。安晴步出房門,沒有任何留戀。紅兒望著她的背影,心里一陣酸澀,一直以來都是小姐為自己安排好一切,自己非但沒幫上忙,反而拖小姐的後腿。紅兒雙手抱膝,把頭深深埋在腿間……
昔日的書房,如今的藥物研究所。
安晴看著案頭上三種長相類似的草藥,這老爺子又在搞什麼花樣。
「丫頭,你昨日已經讀完了那本書,不知你是否真的銘記于心?」這丫頭練武還是有些天賦的,假以時日定能練就絕世輕功。只是不知對這藥理,是否也有那麼好的悟性。
安晴凝神想了片刻,拿起其中一棵,睫上布滿了細小的絨毛,葉片呈現鋸齒狀,這該是白且草無疑了。再看第二株,雖然與第一株外形很相似,但睫部光滑,還有黏液,回憶昨日看到的內容,眸光一閃,這難道是——安晴狐疑地瞅了一眼老爺子,又開始看第三株,這可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胡甘草,以前軍醫經常用它來給傷員止血的,它有一種香甜的氣味,安晴以前非常喜歡湊近鼻子聞。拿起它湊近一聞,柳眉輕蹙,怎麼會是辛辣的味道?安晴迷惑了,明明是胡甘草,為什麼會是辛辣的味道?
老爺子可沒有給她那麼多思考的時間,「丫頭,辨認出來了麼?」
「第一株是白且草,有一定的麻醉效果;第二株應該是十分稀有的龍膽草,有活血祛瘀的功效;第三株——」安晴沒有繼續說下去。旁邊的老爺子笑的眯起眼,不知道這丫頭會說出什麼來。
「第三株是胡甘草,你在上面撒上了辣椒水!」安晴一挑眉,饒有興致地望著老爺子,「老爺子,你可真是用心良苦啊。」
老爺子頻頻頓首,「丫頭果然聰穎。看來那本書的精髓你已經完全掌握了。毒藥和良藥其實都是一樣的,同樣的藥材既能制出毒藥,也能配出治病救人的良藥。只是引子不同,比例不同。」
「但是好的藥材不可能干干淨淨的擺在你面前,讓你采。上面可能撒了辣椒水,也可能沾滿了污泥,隱藏在雜草之中。第一關的‘辨別’,你算是過了。接下來分別是配藥和試驗兩大關,你可不能大意啊。」
安晴薄唇輕啟︰「我不會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的。」未施脂粉的臉上寫滿自信,雙眸如同黑夜里的啟明星,深邃又熠熠生輝。
老爺子贊許的點點頭,捋了捋徐白的長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