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石之三世續 第九章 化干戈為玉帛

作者 ︰ 雲香腮雪

第九章化干戈為玉帛

雖說凌玉隨陸應之再次踏入陸府宅門,這次也是下定決心在陸府安生立命。陸應之一回府便將罰跪在書房的陸子陽叫來前廳,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看著被陸府眾人嬌慣的兒子。陸夫人薛蓮蓉淚眼婆娑的從京兆尹席大人府邸趕回,只剛在習府听管家報少爺惹得老爺大發雷霆,已在書房罰跪半日之久,不準下人探望而且滴水未進。

薛蓮蓉一听心猛地糾痛,骨肉連心吶。夫君如此處罰兒子怎會讓她不心疼。一听消息瞬間亂了方寸一路擔憂心疼兒子快馬趕回。一進前廳門,看見兒子低頭垂手,身板挺直,面向夫君雙膝跪地。薛蓮蓉上前心疼的抱著兒子,淚水已似珠簾一串串的流下,細看兒子面容有些蒼白,額頭微微細汗,雙唇干澀還有血跡,隱隱些許牙印。此態更是撩動慈母愛兒情切,心痛的哭出聲來。

「老爺,陽兒犯了何事,你要如此罰他?」聲音滿是慈母關切愛兒心痛之意。她只記得自己早晨離府之際,兒子還是乖巧懂事在自個書房溫習功課,何事半日光景陸府上下已是烏雲蔽天,還罰跪從小懂事孝順的兒子。

「你讓他自己說,問問他到底做了什麼好事!」陸應之見夫人一副慈母憐兒之態心里已有動容,但見凌玉在旁而坐一臉悲傷之情惹得陸大人想起早晨子陽丟棄凌玉之事,瞬間火冒三丈。其實凌玉當時不是故意如此面露哀傷,只是她還沉浸在對異世人生的思考。

薛蓮蓉一听夫君氣惱質問之意,心已有準備,只怕兒子今日的確犯下大錯。但是罰在兒身痛在娘心,那揪心的疼處似針刺在身,心想先讓兒子給夫君認錯以求得原諒然後從輕發落才好。

「陽兒,快,快向你爹認錯。」薛蓮蓉一面拭淚一面護住兒子像夫君認錯道歉。

只可惜,那陸子陽硬是低頭挺背跪著沉默不語,听見母親為自己哭泣哪會不心痛。可惜他心里卻抵死不求原諒,一副我沒做錯的表情。

陸應之也本想著等夫人回府從中相勸讓兒子認錯便給他台階下從輕處罰,怎知兒子不听夫人勸告還一副無錯可認之態,聯想起半日的表現氣得陸應之七竅生煙。不知兒子何時變得如此難以管教,讓他頭疼。

「陽兒,快啊。」薛蓮蓉繼續勸告,怎奈陸子陽閉眼不見繼續與陸應之抗衡。

這下可是氣得陸應之更加不輕,怒火中燒一聲喝斥。

「不必了。你看他一副誓死不改的態度,怎會知道自己犯了錯。」陸應之氣得在屋里走來走去,此時已不知怎麼教導兒子。

凌玉被剛才陸應之的怒斥之聲嚇得回了神,身旁的碧柔也未曾見過如此場面瑟瑟發抖靠向凌玉。碧柔還只是個十來歲的孩子,當然沒凌玉來自未來世界已有二十四歲成人的自持能力。凌玉明白,此時陸應之定是在問陸子陽丟棄自己之事。

「吳葛,去把祠堂的家法拿來。今日,我非讓你認錯悔改不可。」陸應之怒氣沖天轉至陸子陽身旁,右手指著陸子陽,身型微微發抖,向吳管家喊道。

薛蓮蓉從未見丈夫如此對待陸家一脈單傳,嚇得不輕,瞬間將兒子護在懷里。

「老爺!」

吳管家也是嚇得不輕,立在門外不知如何。陸家從未用過家法,至少在他來陸府二十年來從未見過,今日這家法一出怕是要傷了少爺。

凌玉一听‘家法伺候’,感覺事態已是愈演愈烈,快到無法收拾的余地。心覺,很能理解陸子陽的做法。但是,如果再因自己惹得陸應之的家法酷刑怕是以後與陸子陽言和的機會都沒了。不曾奢望他能真正承認自己這個異母同胞的妹妹,至少以後在陸府生活不會找太多的麻煩,況且自己本來靈魂早不是原來的凌玉。考慮片刻決定還是替陸子陽解圍。

「爹。」凌玉還是第一次稱呼陸應之,甚感別扭。但是求人辦事嘴總的甜點兒才行,何況陸應之怕是很早就希望凌玉這樣叫他。

「爹,不關哥哥的事,您錯怪他了。」凌玉見眾人望向自己,有驚喜,有審視,有不解。全部忽略而過,重點是他要救下陸子陽免遭皮肉之苦。

「玉兒?」陸應之甚是驚喜听見凌玉如此稱呼,頭頂上的火焰瞬間降了一半,但又不解看向自己這個失而復得的女兒。薛蓮蓉心里卻是緊緊的疼了一下,手里錦帕捏得緊緊隨後無力的松開。來了一個丫頭來與自己兒子平分父愛,心里很是難過,但是自己卻又無力改變。原是陸家欠她們母女太多,就此順天為事吧。

陸子陽好似看出凌玉的目的,眼神似有不屑凌玉解救轉向別處。

薛蓮蓉見兒子如此倔強性格不知如何勸慰,她早知陸子陽心思。所以近日才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且假裝對凌玉關心照顧超過自己心尖的兒子,引得兒子對凌玉反感至極遂將她丟棄大街。知子莫若母,他怎不知兒子此舉是在保全夫君對她的心,保住此生為他僅有全部的父愛。可是,今日之後怕是再無改變這個事實的機會,全京城的達官顯貴都知陸府出了位小姐,還是由軒王所救尋親送回。在市井怕已傳得沸沸揚揚,離奇曲折,還歌頌一番軒王體恤憐臣的品德。何況,凌玉出現已是個把柄握在軒王之手,不可輕舉妄動引來禍端。

「爹,是玉兒求哥哥帶玉兒出府游玩的,也是玉兒貪玩兒不小心走丟找不著回家的路。所以,爹爹錯怪哥哥了。」一副乖巧懂事模樣給陸應之解釋前後經過,凌玉不理陸子陽的態度,心里計較救你的恩以後再向你討。

陸應之被凌玉多叫幾聲心里舒坦不少。遂轉向陸子陽問道︰「陽兒,可是真的?」

其實陸應之心里清楚,今日之事定時是兒子所為,但是誰不想家和萬事興呢。自己能在天黑前找到女兒,多虧軒王派人告知玉兒位置。可是,陸應之只覺蹊蹺,軒王怎會如此巧合得知玉兒處境,難道軒王一直暗中觀察陸府舉動,怕是軒王懷疑陸府歸順不是真心。

陸子陽不領情,不回陸應之的問話。

可身旁的薛蓮蓉看兒子如此,心里著急害怕兒子又惹夫君發火,一副慈母柔顏道︰「陽兒,既然玉兒都說明事由,何不早些跟爹說清在這受罰呢。」實則暗示陸子陽早些丟下倔強性格,承認凌玉所言便可不再受罰。雖心底不是真正的接受凌玉,但說討厭之情也並未有之,與凌小雲也曾保留那麼一點姐妹之意。畢竟薛蓮蓉是個真正的慈母賢婦,本來陸府並未姨娘小妾與之爭寵奪愛,心境自是清明少有算計。

凌玉見陸子陽還低死不認,看了眼桌邊的碧柔。靈光一閃,我一個人說怕是難以服眾,不如找個人證更為信服。

「爹爹,哥哥真是俠肝義膽,還救了一位姑娘。」凌玉推了推碧柔,努力給她使眼色。

碧柔見凌玉眼底提醒之色,看了半天家戲已是大概明了凌玉之意。于是羞怯的向陸應之等人點點頭。道︰「奴婢確為小姐與少爺所救,女婢被救之後一直跟隨小姐身旁,詢問回府之路。奴婢……奴婢以後誓死報答小姐和少爺救命之恩。」

說謊自會心虛至于死後還會被割舌頭,那是碧柔听老人說的,于是心生恐懼默念阿彌托福好幾遍,求得佛祖原諒。當然這只是碧柔心里活動,他人並不得知。

凌玉很是滿意碧柔表現,而且還特意將自己稱呼放在陸子陽之前,可見她是真心跟隨自己。

陸府其余人听了,覺著這天和地剎時調換一面,峰回路轉。陸應之望凌玉眼神卻是含有它色,兩小孩伎倆怎會逃過在官場模爬滾打數十年的他。不過,女兒極力為兒子求情,也是好事。讓陽兒記得玉兒的好,以後也可好好相處。

「爹爹,哥哥一副俠義心腸連街上受人欺負的姑娘也救,怎會丟下玉兒不管呢,爹爹還不快讓哥哥起身,這秋深露重的小心傷了身體。」凌玉並無它想,只是想今後在陸府安穩度日,也是希望與陸子陽冰釋前嫌化干戈為玉帛。

陸子陽也許感到凌玉並無惡意,眼底的不屑退了去。心想自己本不安好心,今日她還替自己解圍。畢竟這個妹妹真正存在于世間的,即使今日不會尋來怕是以後某日也會來陸府認親,且她長得好似自己小時候在府中見過的一位溫柔漂亮的姑姑。想想,其實自己也並不是真正恨她厭她,心底原也有對她身世的同情與憐惜。

一場家庭大戰之後,凌玉真是無心于眾人噓寒問暖。于是早早回院休息拯救她那白日受盡折磨的雙腳。

天下父母那兒有不憐惜子女的,陸應之看著陸子陽一瘸一拐走回自己的院子,心似被刀割般疼痛。素來兒子孝順謙卑,性格溫順知禮。今日怎會做出如此荒謬之事?子陽已快十五,過幾年也該議親,陸家大小事務以後也得交由他打理。若是今後都如此不計後果隨心所欲怕是會給陸家帶來麻煩。不若今日趁勝追擊,在他自我反省之時與他詳談府中事務以及陸府處境,早些時日明白也是為他今後早做打算。

------題外話------

近日在修改簡介和書名,真心覺著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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