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飛絮 九

作者 ︰ 宓幾

第二天,他們沒有去打獵,部落頭領分配猛哥和虎哥他們去打魚。

素淒跟他們一起去了。

因為猛哥和虎哥常常打魚,所以干這種活,他們並不生疏。

他們拿著木制的魚叉,在清清的河水中,一叉就是一條。

素淒拿著魚筐跟在後面揀魚,一會兒功夫,已經有一大堆魚了。

到了中午,天太熱,虎哥受不了,就回去休息了。

猛哥和素淒坐在河邊。

素淒的頭靠著猛哥的肩膀,猛哥看著河水。也許他此刻頭腦中映現的是蓮枝的身影,可是他被身邊素淒的那股濃烈的花香的味道所吸引,于是,他不由自主地對素淒說︰「你願意和我在一起麼?」

素淒想也沒有想,就回答說︰「願意。」

因為她感到,猛哥是對她最好的人。

之後,猛哥又問她︰「你願意做我的女人嗎?」

素淒這次想了一想,然後點頭答應了。

他感到自己的胸口在急劇膨脹,他很想抱住她,和她在一起,可是他克制住了,他沒有這樣做,因為他要回去和自己的父親商量一下。

他是一個很孝敬父親的人,因為他從小就失去了母親。他的母親因為保護他,而失去了自己的生命。他清楚地記得那是一個冬天,冬天山里的動物大多都進入了冬眠的狀態。而狼在此時是最不容易找到食物的。

在他們部落里,到冬天,婦女也不上山了,因為部落里已經儲存了足夠的食物。只有男人們偶爾上山打獵。

那一天,他的父親和部落里的幾個年輕人上山打獵了,母親在屋里,快到傍晚時分,他一個人在茅屋外面玩耍,此時一條狼,悄悄來臨,咬住了他。他叫了起來,母親听到了他的叫聲,從茅屋里跑了出來,用力抓住了那條狼。

那條狼,一看有人抓它,放下了猛哥,就向母親反撲過去,頃刻之間,母親就被撕扯著,咬斷了脖頸,等到那些在部落里的男人們听到響聲出來的時候,狼已經逃走了,母親倒在血泊中,再也沒有起來。

此情此景,正好被打獵回來的父親看見,他悲痛欲絕,他按照部落的規矩掩埋好母親,就一個人撫養兒子,再也沒有續娶。

所以,猛哥雖然現在已經長大了,可是遇到大事他總是要和父親商量。父親說可以他才會去做,而父親說不行,他就絕不去做。

今天也是這樣,兒女成婚,在他們部落里是一件大事,所以他必須和父親商量,並得到父親的同意之後,才能行事。

此刻,太陽照著他們。他把素淒輕輕地從肩膀上推開,然後帶她來到了河岸邊的一棵樹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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