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飛絮 四十二

作者 ︰ 宓幾

第二天一早,素淒象以往一樣,起得很早,猛哥這時也起來了。

現在猛哥他已經習慣了,每天都跟在父親後面,學做頭人。因此,經過這一些時日的歷練,他已經很象父親做事的風格和樣子了,尤其是在處理族人的事情上。這天,也是一樣,他依然站在父親的身邊,幫著父親打點族人的事情。

因為這,有時族人們會開玩笑地說︰「我們現在有兩個頭人,一個大頭人和一個小頭人。」

這話听起來不太好听,但族人們在一起議論的時候,卻對他們兩個人充滿了尊敬和欽佩。

有時虎哥和加子在干活的時候,听到了這些議論也會跟著摻合進去。

虎哥現在很疼自己的妻子,他們的女兒也已經慢慢長大了,再加上猛哥每天都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他也就不能和猛哥每天在一起了。現在他時常和自己的妻子加子在一起干活,然後一起回家。

虎哥一向是一個粗心的男人,他只知道疼自己的老婆,卻並不知道老婆的心里到底在想的是什麼。如果有一天,他看到老婆的臉上有些笑容,他就覺得心滿意足了。

這些日子以來,加子其實心里很苦,她原來並不情願和這個男人一起生活,可是為了自己所愛的人,她付出了自己,保全了他。她有的時候很羨慕素淒,有的時候甚至很嫉妒她,但她無可奈何,誰叫自己還沒有向他表白,他就已經有了素淒這樣美麗的女人了,更何況她的身上還有一種芬芳的花的香味,又有那個女子可以和她相比呢?她嘆道︰這大約就是自己的命。

沒有人能知道她心里的苦楚,在別人面前她總是裝作笑容,裝作和虎哥在一起很幸福的樣子,族人們常常把他們和頭人的接班人聯系在一起。每當這時,虎哥不僅會感謝猛哥這樣的好朋友,甚至也很感謝自己的妻子。同時也沒有人能看到她的眼淚,因為只有她一個人的時候,她才會流淚,而在虎哥和女兒面前,她盡量裝著可愛、可親的樣子。

此時,猛哥自然不知道這個女人依然還在依戀著他,就是素淒也是一想而已。所以族里的事情看上去依然是那樣平靜,尤其是蓮枝的部落的人回去以後,族里又恢復到過去那樣的生活。晚上族人們照樣圍在篝火邊大口、大口地吃著烤肉和野果、蔬菜,在一起跳舞,盡情地歡樂。只是在這一行列中,加子的身影漸漸少了。而虎哥卻和她不一樣,還是喜歡熱鬧。只要看到加子高興,他就會和族人們聚在一起喝酒,圍著篝火盡情地舞一番。

當然,在族里,在男人里頭,舞跳得最好的是猛哥,他矯健的身軀舞起來,往往會惹得婦女們高聲尖叫,或搶著和他靠近一起與他狂舞,可僅僅是因為素淒的緣故,猛哥已經不大加入跳舞的行列了。那些婦女們自然知道其中的緣故,也不強求他,不過有的時候,一些婦女忍不住了,會叫他一起來跳,猛哥也不拒絕,拉著素淒上去就一起和她們跳起來。因此,原本那些討厭素淒的女人,現在反而喜歡她了,因為她並沒有奪去她們的所愛和嗜好,是她給了她們機會和歡樂,于是她們喜歡這個外來的、未來頭人的老婆。

素淒呢,也樂意為族里的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做事,每天為他們采菜、燒火、拾柴等等,哪怕是一些小事,她也能夠做得很好。

猛哥看在眼里,記在心里,每到夜晚,兒子睡熟以後,他就會告戒她一些事情,或者講一段故事給她听,以解除她一天的疲勞和煩惱。

時間就這樣慢慢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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