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限之瘋人瘋語 2.出頭鳥

作者 ︰ 路非遙

大凡做壞事的人都會選擇在人煙稀少的地方,比如廢舊倉庫、舊廠區、報廢大樓等,這純粹是因為世界上好人多壞人少,當然你也可以說壞人壞得不夠徹底,還未壞到窮凶極惡的地步。大多數國家對黑幫的態度都是嚴防死守只等他們把事搞大好狠殺一批,以至于掃黑組總是喜歡睜一眼閉一眼。指揮官克拉克的心情不太好,這不是因為緝毒組的指揮官對他橫插一手在話里話外表示的不滿,作為通訊官的雪倫•裘德很輕易就從這個中年男人的臉上看出端倪。無論是現場指揮還是遙控策應,約翰•克拉克這位前美軍海豹突擊隊成員都是一位合格的領導,他處事公平、有勇有謀,深受部屬的愛戴。但是今天的克拉克明顯有些心浮氣躁,擔憂新兵們第一天就受傷應該是原因之一。雪倫在心中有些惡意的補充,但新兵們的目中無人、膽大妄為才是真正的誘因!

按照克拉克分派下去的計劃,四個小隊分作兩組從兩個方向上進行滲透,使用消聲武器迅速清理沿途的崗哨,兩個小組互相掩護來彌補可能的失誤在交易雙方的頭目們發覺前到達中心位置布控,到時候只要人贓並獲再把功勞讓出去就足以讓緝毒組內的異樣聲音平息。唯一的問題是菜鳥們第一次發揮失常導致不必要的傷亡或者更糟,比如由滲透不得不轉變為強攻!

但是他第一次見識什麼叫不听指揮!

作為一名菁英士兵,在進入海豹之前克拉克也曾經是軍營的刺兒頭,怎麼說呢,默守成規的只是上司眼中的好兵,但是千篇一律是無法在眾人中月兌穎而出的。但正是軍營中教授的一切讓約翰•克拉克具備成為一名海豹的可能,對于軍營的枯燥與死板,他也許恨它,卻也需要它,認可它!但是瞧瞧這些新兵蛋子吧,克拉克暗暗咬牙︰四個小隊居然佔據了四個方向,電子地圖上代表出四支小隊綠點猶如四個箭頭一般直指交易現場。他們以為自己是什麼,約翰•蘭博、阿諾還有007聯袂出手嗎?更可氣是這些家伙居然站著,是的,他們居然直愣愣的站著?!

如此星辰如此夜,為誰風露立中霄,這大概就是對我們現在的最佳寫照吧。面對廢舊倉庫內所謂的犯罪分子,如果是以前的我對這種事的了解僅限于影視作品和新聞報道,沒想到今生竟有親手制止的一天。指揮官克拉克可能有的咆哮被我們用無線電靜默堵在了另一頭,雖然回去後一定會被耳提面命、苦口婆心,但是只要任務完成就不算事兒。這是從隊長安德魯•杰遜口中得出的信息,指揮官都願意要認認真真的好兵因為他們听話,但是處理棘手事件時通常都會找一些問題人物。這是很沒道理的潛規則,甚至連指揮官自己也只能給出太過正式的理由,也許正如麥克阿瑟說的那樣︰你因為破壞規矩被人記住,而不是因為遵守規矩。

所以關鍵一點是要做的漂亮,要在不被現場記錄儀捉到的前提下最大限度發揮自己的本領,如同把這一次任務當作是小隊的作秀!

「怎樣,萊溫斯基、王,有什麼發現嗎?」安德魯盡量在交流中不暴露各人的隱秘,這有些困難,所以每一句話都要斟酌字眼。「其他三個小隊是否有什麼異動?」

「除了倉庫頂上的兩個觀察哨外一無所獲。你呢,王?」萊溫斯基嘴里如此說,但是握槍的食指卻用有規律的彈動向我們通靠了敵人的部署,但是對于其他三個小隊的位置,確實如她所言一無所獲。漆黑的蝙蝠在夜s 的掩護下能夠提供最佳的視野,因為蝙蝠使用的是聲波感應,比眼楮更加周到細致,初次展露身手居然無功而返這讓萊溫斯基很喪氣。

「很奇怪我也沒有發現其他三個小隊的蹤跡,不過緝毒組的舉行倒是很清楚。另外耳朵告訴我有一支車隊正在接近。」強化帶給我的超級視力再加上內力匯聚雙目產生的增幅效果,居然也不能找到其他人,這一點受到打擊的不只一個人。

「想必其他小隊使用了屏蔽手段,或者是隱藏的比較好。」安德魯模模下巴上的胡子茬,決定還是不要打擊隊友們的信心比較好。「這豈不是說我們很可能成為唯一暴露自身的人了?」

「我覺得這些都不是問題,除非他們不出手。相比而言,我覺得彩虹指揮官的怒火可能更需要擔憂。」我指著下方隱蔽處正在用動物里看熊貓的目光打量我們的緝毒組,他們的眼楮在夜視儀的幫助下很輕易就能看到迎風而立的我們。

兩輛漆黑的SUV夾著一輛廂式貨車由遠及近的開了過來,入口處有兩名黑幫成員在驗證身份後將他們放入,我暗道︰戲肉來了。

以我的目力輕而易舉看到倉庫的兩扇鐵門被打開並且一直開著,如果是正對著倉庫門的方向布置的話應該能將里面的局勢盡收眼底。但是安德魯認為倉庫里的燈光同樣也會干擾隊伍的發揮,就如同一出蹩腳的舞台劇一樣會被所有人盯著看。我承認他說的有道理,所以我們現在站在遠處層疊的集裝箱頂。當廂車進入倉庫再也看不到後,貝塔小隊開始向倉庫滲透。在指揮中心的克拉克長官看來,貝塔隊的行動簡直就像是沖鋒號,四個小隊都動了起來。「使用衛星熱感掃描,我要掌握這一區域的全部動態。」「是,長官。」

技術主管迅速將熱感應圖像轉移到大屏幕上,包括倉庫內部即使有屋頂阻隔也難擋來自近地衛星的窺探。整個地圖上布滿了星星點點的黃s 標記,因為反恐部隊的作戰服都做過防紅外處理,所以在屏幕上也只能用電子符號代替不會出現熱源。外圍的眾多黃點猶如眾星拱月一般將倉庫圍在當中,想要無聲無息的進入內部,殺最直接也最麻煩,避最難也最有效,很明顯四個小隊都選擇直接的方法︰屏幕代表人體的眾多黃點都在進行有規律的移動,但是當四個小隊經過時這些黃點全都靜止,直到小隊接進到倉庫周圍它們才如同斷電的燈泡一樣消失不見。對于新人來說,這確實是最保險的做法。至于說誤傷什麼的根本不可能,因為被殺的人都持槍。美國雖然可以合法持槍,但絕對不可能讓平民持有軍用武器,即使是民用的半自動武器在彈量、口徑、槍管和消焰器等方面也有嚴格限制,這些黑幫分子的MP沖鋒槍可能屬于合法武器嗎?

「都死了。」這個事實讓克拉克驚訝,部隊在進行滲透行動前必須對目標地點盡可能的掌握,從巡邏排班到天氣變化,從人員數目到r 夜作息,甚至是否有孩子、女人和動物都很重要,而最常見的辦法就是進行晝夜不停的監視。四支菜鳥部隊居然能夠將沿途匪徒擊斃,即使是躲在角落里的也一個不漏,這份反應和能力足以讓克拉克暗暗心驚。但在意識的深處,克拉克亦有一種撿到寶的暗喜。

倉庫頂部的兩名崗哨趴在山形屋脊上,監視著對方的後背方向,我甚至能看到他們頭上都戴著夜視儀,連黑社會都這麼現代化、正規化再加上眾多律師公司上竄下跳,難怪社會調查中公民對j ng察的看法越來越負面。

安德魯指了指屋頂上的兩個人,得益于他的隱形斗篷他可以大咧咧的指手畫腳。那兩個家伙居高臨下,任何行動都不能躲過他們的眼楮,而且他們是固定哨卻又恰巧擋在自己的進攻方向上,不拔除的話,這次怕是要被其他人奪頭籌了。安德魯準備用手中的XM8突擊步槍做狙擊,萊溫斯基的小蝙蝠已經準備好,隨時準備干擾敵人。然而,在安德魯的狙擊鏡里,兩顆腦袋炸成了西瓜。「FUCK」只是一愣神兒的功夫,隊長先生已經明白是已經有人搶先,再次確認敵人已被擊斃後,安德魯招呼隊友們繼續。

類似這種儲物倉庫,充其量只有一個卸貨用的大門和維修檢查用的小門而已,可惜大門和小門都不在貝塔隊這邊。安德魯和萊溫斯基槍指兩側,我掏出隨身的匕首用尖部頂著磚縫,這種用防火磚砌起來的牆壁並不很堅固。我一只手緊握住匕首柄的末端,另一只手猛的錘下,短促的摩擦聲響過,再拔出來後已經有光亮透出了。我接替安德魯的位置,而隊長則把自己的光縴窺視鏡伸了進去,這根縴細的小東西幾乎可以進行360度的旋轉,對于作戰人員來說可以在不暴露自身的前提下獲取情報。類似儀器已經在醫院內配置,多用于人體器官內部的檢查。

光縴窺視鏡可以把倉庫內的圖像傳輸出來,幾個重要頭目的面部特征已經發送給指揮中心,桌子上擺放的手提箱與廂貨貨車里碼得整整齊齊的r 白s 方塊也看得清清楚楚,這些內容上傳到指揮中心後,克拉克指揮官下達的命令是待命,等候緝毒隊進入位置。但他絕對低估了我們這群人的叛逆程度,我將**貼到牆上招呼兩位隊友後撤。

目視著緝毒組即將進入倉庫門口的燈光區域,我按下遙控按鈕,「轟」的一聲倉庫塌了。

安德魯一把抓住我的衣領,「你加了多少料?」安德魯的心中十分後悔,他因為這個黃皮膚家伙一直以來的老實樣放松了j ng惕在,而且也對上司命令自己撤退不滿,所以放縱了王哲的行為。按他的經驗,反恐部隊的**大多數是用來破牆而不是拆遷,這樣即使被上司詰責,也有各種理由搪塞,比如讓敵人失去掩護雲雲。但是眼前發生的一幕讓他充分認識到「系統」培養出來的受選者就沒有一個人是安分守己,那邊萊溫斯基的眼楮都大了,一臉悔不當初的挫敗樣。

最可氣的就是你,安德魯凶狠的盯著手中的家伙,你隱藏的挺深啊,是哪個小隊安排過來故意破壞的吧?

「我發誓,跟我沒關系。」我掌中發力,將勒緊自己的那雙手強行掰開,超級戰士的腕力得自于長久的清心寡y ,豈是你這個假和尚可以比擬的?(不服氣的去查查美國隊長和斯萊德的生平)不過看到塵土飛揚中的倉庫遺跡,我也有些模不著頭腦。「我做了什麼你都看在眼中,那些C4也只是從軍械庫里拿的普通貨而已。」

「撤吧,等著上頭的處理意見。」

克拉克指揮官又頭痛了,雪倫•裘德這次不用觀察他的表情就能得出新結論。緝毒隊的隊長親自趕來向約翰•克拉克表示謝意,當然拜訪原因是這麼說的。不過只要一聯想到兩個人單獨進了辦公室並把窗戶的百頁簾都拉上這些舉動,里面的會面是怎樣的「激昂壯闊」就可想而知了。從辦公室里出來後克拉克明顯臉有疲s ,而緝毒隊隊長臉上則是一副余怒未消的表情。「裘德,調取四個小隊的現場記錄儀,我要瞧瞧他們都干了什麼好事。」

倉庫坐西面東,呈長條形,東部是正門,南部有一個維修用的側門。當時四個小隊的位置分別是阿爾法在東面,貝塔小隊在南面,伽馬小隊在西面,而德爾塔小隊則在北面,緝毒組的人員大體夾在阿爾法和貝塔之間。後撤命令的意思是彩虹的試手行動已經完成,而且只剩下倉庫內交易的雙方還活著,所以剩下的事情就可以由緝毒隊解決。這樣彩虹得了練兵的機會,而緝隊得了功勞,皆大歡喜。只要四支小隊能阻攔住可能逃逸的罪犯也就足夠了,如果有的話。

但是除了阿爾法小隊因為位于正門方位沒有進行突擊外,其余三個小隊居然有志一同的都使用了炸藥,可憐那間舊倉庫已經被廢棄了許久,而三支小隊把攜帶的**在牆上貼了一圈,整個倉庫的承重結構幾乎在爆炸時都毀了。從記錄儀判斷三只小隊並沒有踫頭商量,卻都選擇了相同的抗議方式。其實克拉克完全不明白,驟然獲得強大力量的我們雖然畏懼任務中出現死亡,但內心深處亦有一種發泄的渴望,偏偏在彩虹六號里因為各種原因束手束腳,這本身就像「引而不發」般憋屈!

或者,正是因為我們擁有強大的力量,所以才更需要宣泄,否則追求力量又是為了什麼呢?

克拉克想將三個小隊長全部裁掉,但是這幾乎等于明著跟市長唱反調,從瓦礫中除了刨出尸體外還有裝滿廂車的毒品和綠油油的美金,緝毒隊長來找茬純粹是因為沒留下活口——死人是不能給他提供情報的。更何況裁掉隊長不過是殺雞儆猴,但不扭轉新兵內部的桀驁習氣只會是治標不治本。

所以最終處罰下來時已經擴大到三個小隊全體︰取消帶薪休假,全r 制值勤。這處罰雖然不痛不癢,克拉克已經對這幫新人上了心。

彩虹部隊內的餐廳內,貝塔、伽馬和德爾塔三個小隊分坐在三張相去甚遠的桌子上悶頭吃菜,偶爾彼此之間眼神交流也不過是一帶而過。雖然在克拉克看來當時三個小隊並未取得聯合卻默契的行動,但實際上系統在分組時為每一個小隊都安排了擁有探查能力的成員,當三隊人同時靠在一棟建築物邊上時,單憑听力也能在寂靜的黑夜里發現彼此的位置。所謂巧合的爆破,其實是大家心照不宣的共同選擇。

但是對另一隊就不同了

阿爾法小隊明顯在之前的行動中克制了自己,社交關系四大鐵︰一起扛過槍、一起同過窗、一起pi o過娼、一起分過髒,這次處罰單單只有他們獨善其身,縱然他們有自己的理由依然會在所有人心中埋下隔閡,兼且此次任務是競爭機制,阿爾法的一枝獨秀自然會引起其他三隊人的嫉恨。所以當阿爾法小隊踏入餐廳的第一步,被三只隊伍用不懷好意的目光齊齊打量的時候,隊長菲利普亦不由得在心中暗叫一聲︰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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