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下午,听聞劉芳儀言語沖撞了皇上,被罰了半年的俸祿,還被禁足一個月。這讓原本眼紅和嫉妒的人都大跌眼鏡。原本大家以為她會借此機會得寵,卻不想反倒落得這個下場。眾人皆笑她爛泥扶不上牆,好不容易等來皇上去她的凌霞殿,卻把皇上給得罪了,真是活該她被罰。
我冷笑,自古君王薄情,果然如此!這樣的君王實在不配我為之動心。
半夜,正睡得朦朧之際,似近而遠的笛聲傳來,慢慢睜開眼,側耳傾听,是他的笛聲。剛要起身,忽又開始猶豫了。籌措片刻,終又重新趟下,將頭埋進被窩,盡量不去多想。
一連三晚,笛聲準時在子夜響起。而我,只裝作不曾听見。
明悅問道︰「你們可曾听到半夜傳來笛聲?」
「沒有啊!」小蝶道。
「是嗎?難道我听錯了?」明悅有些將信將疑。
我的房間是在最北邊,是一個單獨的小屋。其他宮人都嫌舊,而我卻獨獨喜歡這里清靜及門前的兩棵柳樹。其他宮人住在排式小樓里面,離我的小屋尚有幾十米之遙,所以竹林隱約的笛聲他們听不見也不足為奇。
小榮子不屑的道︰「這肯定啊,又是哪位寂寞的貴人想著法子吸引皇上注意唄。不過這人也真是沒腦子,這三更半夜的皇上早就歇息了,哪有心情去听什麼曲子啊?真是白費力氣。」
眾人正在說笑,突然听到︰「皇上駕到!」
趕緊出門跪拜接駕,眾人︰「奴才/奴婢參見皇上。」
皇帝視若不見,直接進了佛堂。
我們幾個趕緊跟了進去。
總管太監丁常州低聲向我吩咐道︰「皇上心情不好,你們小心伺候。」
「是,公公請放心。」
皇上對著佛像跪下,神色冷若冰霜。我和小蝶準備好香蝕,明悅將點好的香蝕呈上。他伸手接過,虔誠的上香。我們退到一旁,隨時候命。
他一直向著佛像,背對著我們。
約模過了快半個時辰,他突然開口︰「你們都退下吧。」
「是,奴才/奴婢遵命。」依貫退出。
忽然,他叫住我,「若琴,你留下。」
空寂的大堂里只余下我和他。心里一陣慌亂,自上次之後,這次我第一次與他單獨相對。我默默低著頭,小心的候著,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他始終背朝著我,場面無比冷清。我原本平緩的心緒漸漸涌上一絲焦燥。偷偷的打量,他的背景挺拔卻透著一絲落寞。
難道說,我不去赴約讓他很生氣?
哼!他朝三暮四,才不值得我動真心呢!
可是,他是皇帝啊,這個天下都是他的?他會不會震怒?會不會因此而責罰我?
正在我東想西想,腦子亂糟糟的時候,他突然轉過身來。
我大吃一驚!
不過幾天不見,他完全像變了一個人,原本豐潤的他,變得面容憔悴,明顯清瘦了,好看的雙眼此時隱含著怒火,仿佛隨時可得撲上來要人命的野獸,陰森得讓人害怕。
媽啊!慘啦!他一副要吃人的樣子,吾命休矣!
人家不過不接受他的愛,他就怒成這樣?這個皇帝也太小氣了吧?
皇帝有什麼了不起的?皇帝就能強迫每個人都去討好他嗎?
想到這,我不禁抬起頭來,與他平視。此時,我離他僅有幾步之遙,我感覺到他的怒火正在漫延。突然,他一個箭步向前,撲上來緊緊的抱著我,我來不及反應,他霸道的唇已經封了上來。
他狠狠的按著我的脖子,力道是那樣的重,似要將我捏碎。
我奮力的掙扎著,硬是不要。他愈發的大力,他的另一只手粗而有力,牢牢的鉗著我的手,令我動彈不得,舌頭一個勁得往我嘴里鑽。
我只有將唇咬得死死的,不讓他柔軟霸道的舌沖進來。他絲毫沒有停下來,不停的多方嘗試,吸吮著我的唇,溫柔中卻有帶著粗暴,似要讓我臣服。我愈掙扎,他的力道就大一分。
靠!又來這招。真是煩不煩啊?你以為自己是**接吻高手啊,動不動就強吻,本姑娘是不會這麼輕易屈服的。你這種朝秦暮楚、左擁右抱、薄情寡義的登徒浪子,本姑娘才不會看上你呢?媽的,還有完沒完啊,仗著自己力氣大,這麼欺凌弱小?本小姐不發威你還當我病貓了?
我就這樣憤然的想著,越想越生氣,忍不住瞧著他的唇重重的咬下去。
「啊?」他吃力的大叫,終于放開了我。
我剛才可是使了全力,他嘴角流出了血。他定了下來,目光森冷的看著我。
我絲毫不相讓,狠狠的與他對視。
忽的,他戚戚的、似是自語般的透著無奈的道︰「既然你這麼喜歡他,如果你開口求朕,朕會考慮替你們賜婚。」說完便別過身去,給了我一個冷清而傷感的背景。
等等,這個蝦米回事?怎麼他說得我完全听不懂啊?
「哎,」我沖過去,一進間顧不得什麼禮數了,沖他問道︰「你什麼意思啊?我怎麼都听不懂?」
「你和孫文,中秋之夜,永巷,朕親眼所見。」
啊?暈!原來那晚隱約的人聲正是我面前這位同志發出的。怎麼我听他的語氣充滿醋意?難道說……。
見我不語,以為我是心虛。他的小宇宙終于爆發了,沖著我大聲道︰「你要記住,入了宮的女人,就是朕的,只能忠于朕,包括你的身體,你的靈魂,你所有的一切。」
心里涌起莫名的興奮,可表面上還假裝漠然的道︰「那夜奴婢只不過偶遇三少爺,並不是皇上心里所想的那樣。正所謂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果皇上非要強加罪名給我,奴婢無話可說。」
「你這個可惡的女人,明明就是你與他有苛且,還這般義正詞嚴,真是虛偽透頂。朕真是瞎了眼,才會為你這種表里不一的女人牽腸掛肚、茶飯不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