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震驚了!天啊!這是愛的表白嗎?可是轉念一想,他是皇帝,注定要妻妾成群,他的愛,只是蜻蜓點水,過後就忘。縱然他真的愛我,如果我接愛他,那麼我和他的身份,就是很明確,只有君與妾的關系。
這是我萬萬不願的。收一收神,漠然的道︰「奴婢如此不堪,實有污聖眼。所以,請皇上責罰奴婢吧!」
「你這個沒良心的女人。」他狠狠得抓著我的手。靠,剛才才離開魔爪的手立即又生痛起來。大哥,你能不能淡定點,不要這麼馬景濤好不好?
「你可知道,從來都沒有哪一個女人能讓我如此動心。朕還記得初次見你的時候,朕好心命人救了你,可你卻絲毫不領情,朕真想罵你不知好歹,可心里卻偏偏對你這樣一個莫明其妙的女子起了好感;第二次在明月軒里,你的一番長篇大論讓我深深折服,後來我多方尋找你的行蹤,卻都無果;後來在刑部大堂再見你時,朕有多麼的欣喜你知道嗎?再後來,你進了宮,朕看著你在浣衣局受人欺負,朕恨不得把那一干奴才全都殺了,可是朕什麼都不能做,只得偷偷的吩咐丁常州照看你;終于,你認出了朕,還與朕一起月下談心,朕真是滿心歡喜,那段時間,朕只要一有空閑就盼著早點天黑,盼著你的琴聲響起。」他說起的時候,滿臉的向往,似深深的沉醉在那一刻。
他隱隱似有淚光,語氣有些哽咽。我不禁大為動容,原來,他一直都是這麼在乎我?他的易怒、他的憂愁以及他的快樂全部都與我有關。他的一番話觸動我心里最柔軟的部分,最後一道屏障早已土崩瓦解,心里升起的蓬勃的喜悅轟然開放,就如春日里一樹一樹花樹在我眼前勃然開放,開出無數聖潔雪白的花朵,如鴿子潔白的羽翼,凌然在世間塵煙之上,絕塵而出。更如明光曉映,皓月當空,于無底無盡的黑暗之中驟然在照耀在我心上,那種光明皎潔,幾乎叫人不敢逼視。
「可是,你是無情、狠心的女人。你怎麼可以讓我愛上你之後,卻奔向別人的懷抱?你怎麼可以如此無視朕的感受?」
「不,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急著解釋道,「我跟孫文之間什麼也沒有。那天他只是看到我流淚,然後想安慰我而已。我…我…。我喜歡的其實是你!」我月兌口而出道。
他仿佛不可置信般的看著我,接下來是狂喜︰「真的?你喜歡的是我?」他激動的不禁雙手晃動我的肩。
「是,我是喜歡你。」我收一收神,平靜了下來,理智漸漸回流。
「皇上,我雖然喜歡你,卻也深知你是君王,三宮六院在所難免,你的愛,注定不會只給一人。而我,希望我所愛之人一生只為我一人鐘情,所以,我不敢愛,更不能愛。」
「若琴,我是皇帝,我也有我的無奈,三宮六院並非我的本意,若我只是一閑散富貴公子,我願一生只鐘情你一人。」他目光篤定,言辭肯切。
「我能理解你身為君王的無奈,亦深知你無力撼動這種局面,所以,這種愛還不如不愛。罷了,若琴不過一平凡女子,愛的卑微,肯請王公子不要再掛心,就當風花雪月了一場吧。」
「不,我不會放手了,我要你。」他的雙臂緊緊的摟著我,仿佛生怕一不小心我便會飛走似的。「若你不愛我便也罷了,但你既愛我,我絕不讓你離開我。」
我依偎在他的懷里,他的懷里是如此溫暖,此刻的他,是如此的虔誠,如此的溫柔。我不禁有些迷戀。
「做我的女人好嗎?」他溫柔的在我耳邊說,「在這後宮之中,惟有你,讓我如此動心,我從未這般發狂般的愛上一個人,如果你再拒絕我,我想我會抑郁終生的。」
我不禁低頭,心里一陣蜜意,听到所愛之人如此,想必所有女人都會高興吧。
他將我扳過來,看著我的眼楮,深情款款︰「若琴,答應我好嗎?做我的女人,我一定會加倍珍惜你。」
此刻,他不是君王,他卸下了皇權威嚴,化作一個在愛里卑微的尋求愛人回應的尋常人。看著他滿懷希望,情深似海,我亦不忍再回絕。
張開雙手,與他相擁,頭輕輕的靠在他肩,「若琴願此生與王公子相守。」
他溫柔的輕吻我的額跡,「以後在琴兒面前,我只是王公子。」
「我不要位份,不想讓後宮再生波瀾。若有心會面,在深夜無人時,咱們還是深夜林中相見,可好?」
「只要你願意,我自然應允,只是這樣實在太委屈你了。」
「既然這樣委屈我,當加倍補償我才是。」我俏皮的說道。
「我,一定加倍補償你!」說完便一陣怪笑,雙手已經不老實的在我身上游走。
我掙扎︰「佛祖面前,不可無禮。」
「今晚,咱們竹林相見!」在我耳邊留下這麼一句,便含著笑意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