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世女掌門 第三十七章 偷偷赴約

作者 ︰ 宛畫

司澈的事情已經過去幾天,聚義山莊的陰霾也漸漸散開了,甚至聚義山莊內的弟子的整體面貌都要比之前要好,這也讓霍曜辰欣慰許多。

晨練之後,蒙晴初還是把那個納悶了許久的問題問了出來︰「師兄,你到底是怎麼知道司澈就是內奸的呢?」

此話一出,楊言寧他們幾人也好奇地看著霍曜辰,大家都是心里好奇,但是怕觸及他內心的傷口,都是閉口不提。

霍曜辰輕嘆了一口氣,然後娓娓道來︰「還記得上次言寧出走的第二晚嗎?就是那個雷雨交加的夜晚?」

這一晚雖然尹笳寞是不知道的,但是在楊言寧,蒙晴初和沐七郎的心里卻是抹不去的。

霍曜辰繼續說著︰「那晚我尋不到言寧,回到山莊的時候去看了看晴初,在離開晴初的房間的時候卻在桌子底下發現了一塊我們聚義山莊的腰牌,本以為是晴初掉的,可是一轉頭卻發現晴初的腰牌就在梳妝台上,我就留了個心眼把那塊腰牌先收了起來。可是那一段時間事情也多,我也忘卻了這件事。直到前幾天的百門大會,九癱香魂被盜,我才明白是出了內奸,就猜想內奸可能就是掉了腰牌的人。後院大多是女子的住處,一般男弟子是進不來的,有我特許可以進後院的弟子只有十幾個,其中也包括司清和司澈。」

「可是廚娘,洗衣娘打掃的大娘和那些管事的大娘不是也有腰牌的嗎?」楊言寧問。

「有是有,」霍曜辰回答著,「但是晴初房里的暗格是由聚義門的無獨有偶的陣法設計的,可是不是所有的弟子都會無獨有偶陣法,這也算是嫡系弟子才能學的。在能進入幽月閣的弟子又會無獨有偶陣法的只有司清和司澈。但是即使是會無獨有偶陣法的人也不能一眼看穿,因為陣法布置在房里,所有又比較復雜一些,得經常走動觀察才能破解。司清司澈與晴初的感情比較好,他們倆是最經常去晴初的房里的。在莊內若有人掉了腰牌,只要向我稟告一聲再補上一塊即可,可是那個掉了腰牌的人卻自始至終沒有來找過我。他定是心里有鬼,怕我發現什麼,可是我看他們晨練晚練的時候,每個人身上都戴著腰牌,那麼其中有一人的腰牌必然是假的。這其中嫌疑最大的就是司澈。」

「那麼司清呢?」蒙晴初問。

「雖然司澈比較急功近利,但是他的功底卻是要比司清要強,我更早教司澈陣法,司清是最近才開始教授的,但是也不能直接排除他。百門大會過後我找了個借口說要試探他們的武功有沒有進步與他們過招,其實過招是假,我是想模一模他們腰間的腰牌,看看哪個人的腰牌是假的。」說著,霍曜辰將腰間的圓形木牌取下,向眾人展示道︰「這木牌是紅褐色的,正面一個正楷的‘義’字,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是反面就不同了,反面刻了九十九條印,精細無比,每條看似都沒有什麼區別,其實不然,這些又正著刻的,有反著刻的,有粗的,有細的,有實心的,也有鏤空的,其中每一筆都有規律有講究,但是這些規則只有我和晴初知道。司澈不敢聲張自己掉了腰牌,只好按照自己的印象找木匠刻了一塊,看起來是沒有什麼區別,但是只要用手一模就能分辨是真是假。恰巧笳寞來的那日本身司澈當值,可是卻換成了司清,我問司清是怎麼回事,司清說是司澈在拉肚子,我特地去問了清掃茅廁的吳伯,可是他卻告訴我司澈壓根沒有來過。我想,他應該是尋了個借口去匯報消息了。」

「原來如此!」沐七郎做出一個釋然的表情。

「師兄,還是你有辦法!」蒙晴初嘆道。

尹笳寞無言,可是心中滿是贊嘆,向霍曜辰投去的目光也變成欽佩。

楊言寧對她面前的這個男人已然佩服得五體投地,他知道他勇猛過人,知道他俠義心腸,知道他心思細膩,知道他多情感性,原來他還這樣足智多謀。

「好啦,先去吃早飯吧。」霍曜辰看著這幾個人的反應,只覺得有趣。

「好,你們先去,我去看看我娘。」沐七郎撂下話,便一路跑到沐槿的房內。

沐槿一見到沐七郎,不由分說的,就讓沐七郎去試試她才為沐七郎做好的衣裳。沐七郎換上新衣服,這石青色的長衫,碧色的絛帶,銀絲勾邊的玉冠的確顯得他更加精神,玉樹臨風的王者氣質不言而喻,宛如高山流水下緩緩走出的翩翩公子。

沐槿看著自己的兒子這樣的眉目端清,忍不住打趣道︰「我兒長得這般俊秀,若再配上一位佳人,豈不是一樁美事?」

沐七郎不好意思地笑起來︰「娘,怎麼拿我取笑?」

「怎是取笑?我不過想要個兒媳婦好好照顧我兒罷了。」

「您可以照顧我啊,該不是嫌我麻煩,不肯照顧我了吧?」

「這倒不是。」沐槿支吾了半天,終于說道︰「娘終有一天會老死,又不能照顧你一輩子,你身邊怎麼能沒個人呢?可有中意的姑娘?」

原來自己隱藏得這樣深,連娘都不曾發覺自己對言寧的心意。沐七郎這樣想著,卻立馬又反應過來今日就是陰沛賢浪相約的日子,他的臉不由地一沉,問道︰「娘,您該不是想去見陰沛賢浪吧?」

沒想到自己的心思一眼被兒子看穿,沐槿只能點了點頭。

「娘!兒子說過要孝敬你,就會凡事尊重你,但是這件事萬萬不可!」只要是跟陰沛賢浪扯上邊的事就會讓沐七郎變得有些癲狂。

「七郎,娘只是想跟他有個了斷,今日一見後,日後便再不會再見了。」

「早在十九年前你離開水月寶洞的那一刻,你們之間就已經有了了斷。你若見了他這一面,就會有第二面,第三面,以此類推,怎麼會有了結?他是個冷血無比的魔,不是他,我們就不會成今日這樣,娘,你別傻了!」

沐槿自知兒子說的有理,但是心里卻失落無比,只是低著頭不語。沐槿清楚,雖然沐七郎與陰沛賢浪長得是相像的,可是一個眉宇之間是正義善良,另一個卻是暴戾凶殘。

沐七郎知道自己剛才對母親的態度凶了一些,見沐槿如此模樣,連忙俯來安慰︰「娘,我剛才說話的語氣重了一點,你不要放在心上。上次大哥告訴我,陰沛賢浪還在閉關,要是貿然出關,元氣會大傷,內力也會減退,他怎麼會冒著這樣的危險來見你?」

「娘知道,你是為我好。」沐槿勉強擠出一個笑容。

看見沐槿終于,沐七郎還是不放心,接著說道︰「您不是想要個兒媳婦嗎?那個陰沛賢浪已經幫你找到了,是離濱一個大世族的千金,可是我根本就不認識她,就更別談感情了。但是他卻已經挑好了吉日,過幾日就讓那個賀西姑娘嫁給我,我是定不會娶她的。可是陰沛賢浪居然想出了一個無比惡毒的招數,我若不回去完婚,她就會讓那位賀西小姐與我的雕像拜堂成親,他會讓那位賀西小姐守著我的雕像過一輩子,守一輩子活寡,也讓我內疚一輩子。」

听完這一席話,沐槿也是一臉不屑︰「這樣的做法確實太過卑鄙。」

「所以娘,你不能再去見他了。」

「那那位即將要與你完婚的小姐不是太可憐了嗎?不如讓我去勸勸他,他或許會听我一言,放過那位姑娘。」

沐七郎的神色卻是肅然︰「他決定的事,誰都不能改變,除非讓他自己發現這樣做無益。」

沐槿左右為難,想點頭答應兒子,可是又過不去自己心里這道坎。自從陰沛賢浪送過信來,她的心情就一直很忐忑,她是想見他的,無論如何,那是她唯一愛過的男人,是一起生過孩子的男人。

「姑姑,你不能去。」楊言寧突然蹦了進來,身後跟著霍曜辰,霍曜辰也說道︰「剛剛在偏廳等了你們許久不見你們來,言兒說今天是陰沛賢浪相約的日子,怕你們是在為了此事爭執,所以我們倆來看看。」

「姑姑,你的心事我都知道,在粉藍居的時候就一清二楚了。但那個時候我們都以為他是彬彬有禮的藍賢,哪里曉得他是陰沛賢浪?您不是也說過,陰沛賢浪是您的仇人嗎?您跟他早已完了,他不配做你的丈夫!」曾經的楊言寧也想象過沐槿口中的藍賢是怎樣的文質彬彬,風流倜儻,但是自從知道了真相之後,對那個幻想中的藍賢立馬支離破碎,取而代之的是殘忍粗暴的陰沛賢浪。

沐槿听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規勸,不知怎的,眼淚卻掉了下來。

知沐槿為難,霍曜辰卻靈機一動,說道︰「姑姑,你要去見他也行,但是得帶著我們一起去。」霍曜辰其實是想過這次趁著陰沛賢浪來見沐槿,對陰沛賢浪下手的,但是他擔心這只是一個圈套,或者只傷了他,又不能殺了他,只怕他回到離濱後立馬會挑起戰事,而雲跡這邊還沒有做到真正備戰的狀態,如此一來只怕要生靈涂炭。

沐槿終于听到有人同意她去赴約,先是欣喜,但听到說大家一起去,她不如不去,這麼過武林高手一起去,陰沛賢浪哪里肯現身?若陰沛賢浪還設下了圈套,豈不是害了這些孩子。于是,她的態度軟了下來,說道︰「罷了,我不去了,但是你們誰都不準背著我去。」

「姑姑,你放心。」霍曜辰忙把話接下,「我們誰也不去,我們去了他也是不會現身的,他明白我們中間又多少人對他恨之入骨。」

「好了,我們大家都不去。」話雖這樣說著,沐槿心里卻還是隱隱覺得難過。

午飯後,尹笳寞吃過飯便悄悄出門前往玉仙山了,他早早地就到了仙女亭,埋伏在附近,那里還沒有人,周圍也沒有什麼異樣,他便躲在隱秘的草堆里伺機而動。

到了未時,仙女亭還是沒有人出現,尹笳寞已經有些許不耐煩,但是突地他看見不遠出的幾個隱秘處有動靜,他細細分辨,像是有三個黑影沒入了樹林中,難道陰沛賢浪真的來了?還只帶了三個暗衛?尹笳寞還在思考這個問題,卻听見有腳步聲漸漸臨近,他不由地握緊了冷雲刀。腳步聲越來越近,那人的身影也漸漸映入了他的眼簾,他一怔,不知如何是好,來者不是別人,正是一身素雅的沐槿。

沐槿今日穿了一件素色的曳地長裙,素色是以前陰沛賢浪最喜歡看她穿的顏色。沐槿不徐不疾地走著,看似漫不經心,心下卻緊張得不得了,雖然她今天看起來還是一如既往的樸素淡雅,但是她的妝容還是細細打理過的,連素色的長裙都是她特地挑選的,這條裙子簡單大方,只是用粉色的繡線在領口,袖口和下擺處繡了幾朵粉藍花。她是偷溜出來的,今日午後沐七郎給她送來一杯安神茶,讓她好午休,可是沐槿看出了沐七郎怪異的表情,她隱約覺得這茶有些不對,便把茶含在嘴里,趁沐七郎不注意把茶吐進了寬大的水袖里。之後她假意睡著,卻趁沐七郎走後,就將枕頭塞進了被窩里,做出了她還在睡覺的假象,便裝扮好偷偷溜了出來。

正在尹笳寞進退兩難時,一個面色蒼白的中年男子出現了,他緩緩地向沐槿的身後靠近,他走起路來雖還算穩定,但仔細一看,便可看出他氣血微弱,有氣無力,就像大病初愈的樣子,應該只剩下兩三層的功力。尹笳寞只在七歲的時候見過陰沛賢浪一次,如今已經十三年過去,但是陰沛賢浪除了老了些,也沒有太大的變化,他可以確定此時向沐槿靠近的人就是陰沛賢浪。他還不能輕舉妄動,但是他離他們的距離還不算遠,再加上他有點順風耳的本事,也可以隱約听到他們的談話。

「槿兒。」一聲剛強中略帶虛弱的聲音從沐槿身後響起。

沐槿一怔,緩緩回過頭,站在她面前的不是陰沛賢浪是誰?他穿著一身褐色的便服,看起來就像普通的官宦人家,可是那張面龐是那樣面無血色,那樣虛弱,他也老了,她認識他時,他不過三十出頭,還是位風流倜儻的翩翩公子。現在他已經五十有四,雖還算是俊朗,但是他的膚色也暗了,臉上的皺紋也多了,只是那眉宇間和目光間的凌厲還是充滿了王者風範。

------題外話------

沐槿姑姑心里還是很有愛的,就是愛錯了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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