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照你所說,那院門也是寧兒自己砸的?!寧兒身上的傷也是她自已弄的?!」顧驚瀾的聲音驀然拔高,眼中醞釀著滔天的怒火,一把拉過顧攸寧的手臂,觸目驚心的一塊塊淤青躍然眼前,「寧兒還是個孩子啊!我顧府怎麼會有你這樣的毒婦!」
「老爺,你不要被她蒙蔽了呀!婢妾是冤枉的呀!」梅姨娘眼淚一把鼻涕一把哭倒在顧驚瀾腳下,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大喊,「婢妾有證據,婢妾的手臂上的骨頭是被她掰斷的!婢妾總不會傷害自己身體來騙人吧——」
顧驚瀾的表情冰冷而又漠然︰「秋娘,你真當我沒有腦子嗎?寧兒只是個十五歲的孩子,她連捅水都抬不動,怎麼可能掰斷你的骨頭!」
「老爺,真的是她!真的是她!」梅姨娘的情緒顯然已經在失控邊緣了,聲嘶力竭地證明著自己的清白。
顧攸寧在心里冷笑了一聲,好戲還在後面呢。
君懷謹在一旁沉默許久,突然淡淡開口︰「顧將軍,不管怎樣,這位姨娘還有傷在身,還是先請大夫給她看看吧。」
顧攸寧這才注意立在院門邊的桃花樹下的君懷謹,他的聲音優雅如泉水淳淨而天然,容貌更是絕色。一身月白錦袍將他襯得更加俊美無儔,風流逸趣,黑發飄揚,仿若臨風玉樹。
君懷謹也正好在看她,視線和她微微一觸,目光流露中溫玉般的光彩,忽然間勾起了嘴唇。
顧攸寧輕咳一聲,若無其事地移開了目光。
「老爺,齊大夫來了。」院外,侍衛的聲音打破了沉重的氣氛。
顧驚瀾雖然對梅姨娘不滿,但君懷謹在場,他也不能做的太過分,齊大夫一來便自覺地退到了一邊。在路上時,齊大夫已經從侍衛那里了解了大致情況,所以,一開始就直奔主題的檢查起梅姨娘的手臂。
顧攸寧不動聲音地後退了兩步躲到顧驚瀾身後,等待好戲開鑼,沒人發現她眼底一閃而逝的狡黠。
檢查了好一會兒後,齊大夫若有所思的起身,遲疑了一會兒對顧驚瀾道︰「顧將軍,可否借一步說話?」
顧驚瀾不解,但還是隨齊大夫走出院去。
齊大夫踟躕許久,最終臉色無奈地道︰「顧將軍……真是慚愧,老夫醫術不精,看不出梅姨娘的手有什麼問題。」
顧驚瀾面色一滯︰「你說什麼?她不是被掰斷了骨頭嗎?」
「梅姨娘的手骨皆在原處,並未移位,更沒有被掰斷,這點,老夫還是可以確定的。但是,她為何會疼痛至此,老夫也找不出原因……」說著,齊大夫慚愧地嘆息了一聲。孰不知,他這樣的神色只讓顧驚瀾覺得更加的難堪。
「齊大夫勿需自責,不是你的原因,我知道原因是什麼。」
齊大夫還沒明白顧驚瀾話里的意思,便見他眼底凍著寒霜走進院子去了。
「來人啊,將梅姨娘和大小姐關到偏宅!任何人不得探視!」
梅姨娘顯然不知道為何自己會突然遭此待遇,一路喊著冤枉被侍衛拖出門去。
顧攸寧定定瞧著顧驚瀾,如湖水般的眼楮清亮澄澈,似不解又似感觸地微微抬頭︰「父親?」
顧驚瀾長嘆了一口氣,溫柔地揉了揉她的頭發。他們父女已經不知有多久沒有這般親近了。看到女兒如今的樣子,他突然對自己原本的決定產生了懷疑,那究竟是對的,還是錯的?
隨後,顧驚瀾又讓齊大夫給顧攸寧看了看,開了一些補藥和傷藥,跟君懷謹打了聲招呼便先行離去了。
看著他離開時疲憊的背影,顧攸寧突然有種錯覺,似乎他在一瞬間蒼老了許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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