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晃晃悠悠在丞相府前停下。
這是攸寧第一次來到容珩的府邸。正門是想象中的恢弘大氣,兩座鎮門石獅威風凜凜,不可侵犯。
走進內堂,卻是出人意料的景致。沒有想象中的金碧輝煌,相反,安靜隔世的氣息撲面而來。屋內的擺設簡潔典雅,物件不多,但每一件都精致至極。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清淡雅致的檀香氣息。
不等攸寧仔細欣賞一番,容珩已匆匆穿過內堂,步入後院,她只得緊步跟上。
後院的廂房門外有好幾個侍衛在把守著,大夫還在屋內救治著。容珩一出現,侍衛便上前稟報,大意約是青窈雖傷重昏迷,但血已止住,亦沒有生命之危。
容珩默不作聲地點了點頭,似放心了一些,隨後略帶征詢地看了一眼攸寧。攸寧很快會意,不等容珩開口便很快地先行開腔,識趣地道︰「你在這兒等著,我進去替你瞧瞧。」
話畢便挑起門簾進了去。屋子里的香爐上燃著安神的香,卻還是難掩那一絲血腥的氣息。
床榻上的人兒面容姣好,秀麗溫婉,因重傷而顯得臉色蒼白,並愈發惹人憐愛。看容珩對她的緊張勁,倒不像是普通的朋友。想到這茬,攸寧心中滑過一絲異樣,轉瞬即逝。
青窈傷重,一身血衣還沒來的及換下。大夫正在為她包扎傷口,見攸寧進屋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退到了一旁。攸寧執起她的手,探了探脈搏,果然跳動的比較微弱。她又將青窈的前襟輕輕地拉開了一些,觸目驚心的傷口頓時躍然眼前。
目光仿佛精密的儀器,只一眼,便在頭腦中分別生成了幾個數據,疑竇亦隨之而生。攸寧凝著眉,將青窈的衣襟攏了回去,吩咐了大夫幾句,便若有所思地離開了房間。
在門外容珩很快迎上了她的跟前,不曾發問,但眉宇間的焦灼還是看的出的。攸寧僵硬攢出一個笑︰「如你的侍衛所說,她的傷口雖深,但未傷及心髒,如今已經止住了血,休養一段時間後想是沒有大礙了。」見容珩的眉峰舒展了些,她左顧右盼了一下︰「之前那個給你傳信的侍衛呢?」
「他不在此處,你找他?」
「嗯,他長得不錯。」察覺到容珩疑慮的神情,攸寧故作不上心地模樣,笑的花枝亂顫,「把他借我幾天怎麼樣?」
「長的不錯?」容珩微眯了眼,唇角抿起。
生怕被看出了端倪,攸寧擺了擺手︰「呃,你若不願就算了。我也就一時興起……」
「讓玄風過來。」
不等攸寧說完,容珩已下了命令,情緒看起來也並沒有什麼起伏。攸寧心中暗喜,這招以退為進還挺管用。
過了一會兒,那名為玄風的侍衛便被召了過來。
「從今日起,你就跟著顧小姐,做她的貼身侍衛……」
「欸,等等!」攸寧忙不迭地打斷容珩,「我只是借他幾天,不是向你要人。」
容珩卻沒有在意,只顧繼續向玄風吩咐︰「以後,顧小姐就是你的主子。便是她不要你了,丞相府亦不會再收留你。」
「喂!怎麼有你這樣的!」眼下,攸寧便是不收人也不行了,從沒見過炒人魷魚炒這麼干脆的。天知道她只是想找玄風來問問案情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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