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風倒是很淡定地接受了，對著攸寧就是一個單膝跪地︰「主子在上，日後玄風定當竭力保護主子。」
「誒……別……」攸寧慌忙令他起來，萬般無奈看向容珩，「那個……人我收下了……不過……他的俸祿你會出的吧？」
容珩聞言一笑，眉眼漸柔，點了點頭︰「嗯。」
攸寧這才放心一點，正要往外走，又停下腳步回頭征詢道︰「我真把他帶走了啊。」
容珩還是點頭。攸寧便不再糾結，拽著玄風便往外走，卻不是往將軍府的方向，而是來到了一處茶樓。
攸寧坐在茶幾前，手中捧著杯子輕輕摩挲著，卻沒有喝，只是感受著它溫熱的溫度。玄風則跪坐在她身側，她不發言，他也不主動說話。
果然是有專業素養的侍衛，若非容珩的人，留在身邊還真不錯。
攸寧將杯子往茶幾上輕輕一擱，回頭看玄風。她跟容珩說玄風長的不錯不過是瞎掰，她甚至沒怎麼留意過他的樣子。可如今仔細一看，玄風倒是確實長的不賴，沒有一般殺手護衛的戾氣，反而清逸俊朗，英氣逼人。
「那個……容珩的侍衛都像你這麼好看麼？」攸寧本在苦思冥想要如何發問才能不使人心生疑竇，無意中留意到玄風相貌時，卻鬼使神差地冒出這麼一句。
玄風明顯地一愣，沉默了半晌後才應道︰「屬下不知主子指的好看是何範圍，依玄風看來，人皆有兩目兩耳一鼻一口，應當皆是好看的。」
「咳咳……」倒還是個有主見的侍衛，不過攸寧可不是來跟他討論人的相貌的，她頓了頓，索性開門見山地挑開了話題，「我想知道青窈受傷你所知道的全部部分。」
玄風微訝，卻是即刻做了回報︰「屬下趕到那里時，只看見青窈姑娘房中狼藉，古玩珍寶碎了一地，牆上皆是劍痕。青窈姑娘的兩位侍婢一劍斃命，早已斷了氣，而青窈姑娘一息尚存，便被救了回來。」
「那你們可曾詢問過那里的人，事發之前有沒有什麼異常？」
「燕舞樓的伶人處所是依照等級劃分，青窈是頭牌，住的是最僻靜的位置。鴇母說，當日青窈在等一位貴客，所以旁人都不敢去叨擾她。事發經過，也就不曾看到了。」玄風略有不解，「主子可是有什麼懷疑？」
「倒也不是……」始終有什麼地方不對勁。要想知道，倒是有一個方法，只是那個方法……
攸寧在心中權衡了一下，吞了吞唾沫對玄風小心翼翼地道︰「那個……玄風啊……一般死人的尸體，你們會運到哪里去？」
「一般的尸體會先放置在殮尸房，等待仵作驗過之後，會送去亂葬崗。」玄風的回答有條不紊地像一台自動答錄機。
攸寧異常憂愁地揉揉額角，艱難地問他︰「青窈的那兩個侍婢，不會已經拖去亂葬崗了吧？」
「應該還沒有……」玄風答著突然愕然抬頭，「主子你不會想……」
「噓！」攸寧急忙捂住了他的嘴，眼中隱隱閃過一抹暗色，「帶我去殮尸房，別問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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