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心機 第074章 路見不0平(一更,求首訂)

作者 ︰ 唐堇書

夏侯芷的眼楮頓時睜的跟銅鈴那麼大,顧攸寧的夫君……不就是哥哥麼?那之前哥哥說的,師兄對顧攸寧有意思……又是怎麼回事?

所有事頓時混亂了。愨鵡曉夏侯芷定了定心神,指了指君懷謹,對宣媽媽附耳道︰「媽媽你瞧見那個男人了嗎?我喜歡他很久了……可是他偏生不喜歡男子,所以,我也想向紅玉姑娘學習一番,不知媽媽可否為我也做個安排?」

「公子你……」宣媽媽張大了嘴,半晌後突然會過意來,異常鄭重地道,「媽媽我雖然不是什麼有見識的人。在這風月場也見多了世面,就像我們這燕舞樓吧。明面上是妓館。也有些小倌專門負責伺候好男風的客人。公子你這步走的著實不易,媽媽我定當全力幫忙。」

夏侯芷被宣媽媽一番言語听的僵笑了半晌,又暗暗塞過去兩錠銀子,便攜著君懷謹暢通無阻地進了去。

路上君懷謹疑惑不止︰「你究竟怎麼說通那鴇母的?」

夏侯芷道︰「有錢能使鬼推磨,我給她四錠銀子,她能不幫我辦事麼?」

君懷謹愈發的驚奇︰「你哪來那麼多銀子?」

夏侯芷突然止住了腳步,滿臉堆笑地指了指對方的錢袋︰「方才從你這兒偷的。」

君懷謹的臉色頓時一黑到底。

那廂,攸寧並沒有按照宣媽媽的指示在雅間候著,反而故意引了酒客去纏住紅玉,她則借機溜到了青窈的房中。

一地的碎片已經被清理了去,牆上仍留著凌亂的劍痕。果然和想象中一樣,皆是橫砍出來的痕跡,明明是一劍穿心的高手,在對付三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事怎麼會用到橫削直擊這樣搏擊的招式?

疑團越來越大,攸寧有些頭痛的扶額。這些本不關她的事,依容珩那狡猾的性子定叫別人佔不去便宜。但她卻仍是放不下心來,這算是追求真相的職業病?還是吃飽了撐的沒事做?

正怔忡間,門外的一陣喧嚷聲吸引了她的注意。

她循著聲音走過去,只見一群人圍攏在樓下,一位錦衣華服的客人身前,跪著一個身形瘦小的人,看穿著應該是名小倌。他的整個兒身子的俯到了地上,看不清樣貌,小身板瑟瑟地發抖,聲音也打著顫,不住地重復道︰「小的沒有偷東西……沒有偷……」

古時的小倌多自稱「奴家」,這人卻稱「小的」,想必是新來的。不知怎的,心中生出不忍,攸寧停下步子,轉瞬沒入了人群當中。

「哼,爺的侍從親眼所見還會有假?!昨個兒大爺我給你賞賜你不要,還以為是個有性子的呢,原來竟想著做這些下作勾當!」那客人說著話便一腳將那小倌踢到在地。

那小倌被踢倒後並沒有哭喊著求饒,只是在原地爬起重新跪立,兩手在身側攥成了拳。

「呵,倒是個有脾氣的!」那客人顯然被激怒了,愈發凶狠地踢打起來。

攸寧目光緊緊盯著那人的臉部表情。唇角單邊收緊,瞳孔變大。

前者表示輕蔑,後者有兩種可能,一是害怕,二則是……興yu。

不再做他想,在那人的拳腳繼續加至那小倌身上之前,攸寧撥開人群走上前將那小倌擋到了身後。

「哪出來的不識好歹的娘兒們!沒看到我們爺正在教訓人嗎!」那客人身邊的小廝一見攸寧擋了道便扯著嗓子先替自家主子出了聲。

攸寧半垂著雙眸,漫不經心地瞥他一眼︰「你家主子都還沒出聲,你慌什麼。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才是主子呢。」

那小廝被她一噎,瞬時竟找不出話反擊。攸寧本也無意與他口舌爭辯,便轉而向他身側的客人微微欠身︰「這位爺好面善,卻不知是哪家的公子?」

「我們邵爺可是當今太子的表舅甥,皇親國戚!」之前咽了聲的小廝話音剛落,就被自家的主子瞪了一眼,看來是攸寧之前的話起了作用。他皺起眉峰斜睨攸寧一眼︰「怎麼,姑娘這是要插手本大爺的事?」

攸寧在心中冷嗤一聲,太子的表舅甥?隱約記起,杜熹的夫人似乎是姓邵,這家伙,莫不是杜含煙的哥哥?杜含煙的太子妃能不能做的上還是未知呢,就敢自稱表舅甥?還真是狂妄自大,比太子更不入流!只不過,便是太子本尊她也不放在眼里,何況是什麼表舅甥。只是他既要找事,陪他好好玩玩又有何不可。

想到這兒,她莞然一笑︰「公子誤會了,小女子從小就特別深惡痛絕小偷小模的行徑,見這小倌偷了公子的東西竟死不認賬,實在氣不過,非要與他理論理論不可。」

「哦?」邵子甫眯起眼,將放在小倌身上的污穢目光轉移到了攸寧身上,「那你想怎麼做?」

「這燕舞樓怎麼說也是皇城中有頭臉的去所,靠的都是像邵公子這樣衣食父母。手下的人要都像這樣手腳不干淨,豈不翻了天去。」她說的字字鏗鏘,見邵子甫面露松懈之色,話鋒淺淺一轉,「所以--這事兒決不能教訓兩下就了事了。得把來龍去脈弄清楚了,人證物證確鑿的把他扭送到官府去才算成。」

這事本是因著前一日這小倌拒絕了邵子甫,他氣不過,特地倒騰出來整治這小倌的。要問人證物證,他的侍從就是人證,只要他咬死了見到小倌偷東西,官府又能查出什麼ど蛾子?到時候這小倌關去了大牢,他跟他那丞相姨夫知會一聲,將人弄出來養在自個兒府上,還不是想怎麼樂呵就怎麼樂呵。

攸寧的建議顯然符合了邵子甫的計劃,他便裝著正經的模樣,對一旁侍候的小廝吩咐道︰「便照這個姑娘說的,將官府的人喊來。這手腳不干淨的,是不能輕饒了去。」

攸寧早就看透了他的想法,想到他是右相的人,讓官府出面辦倒也挺適合。便不加阻攔。而是轉身伸手去扶那小倌。

那小倌听她之前的話,只當她和邵子甫是一路的,不等她的手踫觸,便顫顫巍巍跪著挪動到旁邊的位子。攸寧見狀便收回了手,緩緩走到他的跟前蹲下,冷凝了嗓子道︰「你這副模樣莫不是做賊心虛了?要是你非不承認偷了東西,便站起來,堂堂正正地同人證做一次對質。不然官府來了,看見你這樣,還以為是我們屈打成招了呢。」

小倌的頭俯的很低,听到攸寧的話,心中震動了一下。他微微抬起眼,見到那素白色繡著銀絲邊的鞋面,再往上是素白的雲羅裙面,再往上……那是一雙碧水寒潭般清澈的眼眸。她的表情很冷淡,似乎是厭極了他,但他卻好像在她眼底看到了溫柔的笑意,滿滿的溫暖。

攸寧看著這個與自己對視的孩子,他長得很是清秀,皮膚特別白,縴秀的長眉下是清泉般明淨的眼眸,睫毛細密且長,唇色慘淡的發白。難怪邵子甫會對他起那種心思,在這污穢之地,這樣的好樣貌只能帶給他覆滅。

攸寧心中劃過不忍,但只是一瞬,很快就利索地起了身,直奔主題。

她在邵子甫身旁一側坐下,狀若無意地道︰「這官府遲遲不到,不如我們先討論下案情。不知……這小倌偷了邵公子的什麼東西?」

「哼。」邵子甫從腰間甩出一塊玉佩壓在桌面上,目光陰鶩地掃過小倌身上,「昨個賞他銀子他不收,今兒個倒是瞧上爺的玉佩了!要不是叫成安撞見了,今個就讓他給溜了。」

「邵公子是說,成安是親眼看見這小倌偷東西了?」攸寧目光移向邵子甫身旁的成安,笑道,「那就請成安小哥說說,這小倌怎麼偷的東西。」

成安的眼珠子轉了轉,像模像樣的回憶了起來︰「之前爺正在內室陪鶯鶯姑娘的時候把玉佩落在了桌子上,就差了我去取回來。我過去的時候,看見這小子鬼鬼祟祟地溜進了門。走過去的時候正好看見他把玉佩踹到了兜里。然後我就當場把他拿下了。」

敘事時眼球向左下方看,這代表大腦在回憶。而成安的眼楮,分明是向右上方看的。

攸寧愈發肯定了自己的看法,說謊當然不需要回憶了。只是微表情這東西,說出來他們也不會相信。得用別的方法叫他說真話才行。

而這時,跪在那兒的小倌突然小聲地抗訴了起來︰「不是的……明明是你讓我替你取出來的……我本就在那房中做打掃,你這樣說了,我才拿給你的。」

「哦?你這在是說成安小哥撒謊了?」攸寧故作詫異地模樣,失聲道,「你怎麼敢這樣說,一定是你在門邊看見了那玉佩起了歹心才偷偷溜進去裝作要打掃的模樣。」

「是的!就是這樣!我去的時候,那房中明明就已經打掃好了,你怎麼敢說你正在打掃!」成安一听攸寧替自己說話,越發沒遮攔的胡編起來。

小倌被成安這麼一吼,又委屈地垂下頭去。

「官差來了!」不知誰喊了一聲,兩個捕快模樣的青年走了進來,威嚴地四下掃視了一圈,冷聲道︰「是誰在犯事。」

「兩位官差大哥,是這樣的……」攸寧款款走上前,猜想到那小廝在請人之時定已將事情添油加醋的轉述了,便斟酌著情況婉轉地又重新敘述了一遍,只不過,這次加上來小倌與成安證詞的矛盾點。

隨後,極是合禮地道,「小女子雖見識淺薄,卻也知道雞鳴狗盜之事為人所不齒。這事畢竟事關燕舞樓的聲譽,他二人又各執一詞,還請兩位秉公辦理,莫讓兩方失了偏頗才是。」

「那姑娘可有什麼好法子?」那官差見攸寧衣著打扮、行為舉止間都不像普通的青樓女子,便信口問道。

攸寧等的就是他這一句話,盈盈美目,顧盼生輝,沖著他緩緩攢出一個笑來︰「我一介女流哪能有什麼主意,只不過,我覺得,去他們說的現場看看或許能找到些蛛絲馬跡。」

那官差亦覺得有理,一行人浩浩蕩蕩去了邵子甫落下玉佩的廂房。

「就是那兒!這賊東西就是在那兒鬼鬼祟祟被我瞧見的。還不到門邊,成安就夸張地大叫起來,試圖先發制人。

攸寧略有深意地看他一眼,笑言︰」那成安小哥可還記得那日他站的具體位置?「」這有什麼難。「成安接到了邵子甫的眼神指示後就大咧咧地走上前,挨著門邊框身子微側,篤定地道,」就是這兒!「」哦?「攸寧緩緩踱步過去,站定後墊著腳往房間里探了探身,繼而模著下巴,裝作深思的樣子道,」照你所說,這小倌應當是路過門口時看見玉佩起了賊心,可這兒離房中的書桌有一定的距離,房中的光線又偏暗,他怎麼就能注意到那玉佩呢?「」誰知道他是不是一個個門檻盯著的!像這些個沒臉沒臊的,每天不知道在攛掇些什麼勾當呢!「成安的話要多難听有多難听。那小倌的下唇幾乎都要咬出了血來,慘白的臉也一寸寸發青。

呵,他倒是把什麼話都給說全了。攸寧微勾了唇角,眼中閃過一絲不屑,但只是瞬時,即刻便換成了茫然的模樣,似是遲疑地出聲︰」只是,那小倌說他當時正在房中打掃,那模樣也不像說謊啊……「」掃什麼掃!那廂房在他來之前早就打掃好了,有他什麼事!「成安不假思索地就接了上去。

正中下懷。

之前做了那麼多鋪墊,不過就是要引他進自己的文字陷阱罷了。

攸寧偏冷的唇線泛起笑痕,笑意未達眼底︰」這就奇怪了。這廂房既有人打掃過,為何那打掃之人卻未理會這玉佩?就算不起歹心,好歹也應該將它交給主事的人。「」也、也許他沒看見呢?「成安知道自己為逞一時之氣說錯了話,忙不迭地補救著,強撐著氣勢瞪向攸寧。

攸寧卻全然不理會他這一套,裝作不解地鎖緊了眉頭,看準時機,以彼之矛,刺彼之盾︰」那就更奇怪了,連在屋內打掃的人都不曾發現那玉佩,這小倌又如何能發現的了?「

成安被徹底噎的沒話了,眼神閃爍看向邵子甫。邵子甫則對自己身邊奴才的愚蠢行徑氣憤至極,對攸寧的倒打一耙更是深惡痛絕,但礙于官差和圍觀之人眾多,惡狠狠踹了成安一腳後,便憤懣地轉向一邊以示事不關己。

然而就當所有人都以為攸寧會繼續厲聲追問的時候,攸寧突然淺淺地轉了話鋒,好像很疑惑地對成安道︰」所以,成安小哥你確定那廂房是已經打掃好了的嗎?會不會是你記錯了?「

成安被踹了一腳後本心里憋屈的很,一見有台階可下,便著急著要翻供︰」是……是我記錯了!那屋子沒打掃!是沒打掃過的!「」好,很好。「攸寧輕輕地拍了兩掌,走到成安的正對面,瀲灩如水的雙眸突然變的冷凝,聲音也似結了寒霜似的凌厲,」據我所知,燕舞樓有個慣例,就是當廂房客人離開後,而廂房又未及打掃前,就會在門前擺一扇屏風,專門用以遮擋房中的狼藉之景,以免唐突了路過的其他客人。所以,不管那房間有沒有打掃,那小倌都不可能在門外就看到你家主子的玉佩,也就是說,你、在、撒、謊!「

攸寧一番分析後,事實昭然若揭,那倆官差听了這一來二去的對話,心中也有了大概的認知。從前這邵家少爺在城中橫行霸道的事兒他們也沒少見,這事擺明是邵子甫的奴才冤枉了人。但就憑著邵子甫和右相杜熹的關系,他們也不能對邵子甫落罪啊。于是,其中一個便清了清嗓子道︰」這件事就是一場誤會,這小倌無罪,也省得升堂另行辦理了。大家散了吧。「

攸寧卻不買賬︰」小倌沒偷東西自然是沒有罪應該釋放,只是,這蓄意誣陷他人的罪名,卻不知官府是打算如何辦理?「

倆官差聞言均是一愣,這姑娘是膽子也忒大了吧,竟想將邵子甫落案?便將攸寧拉到一旁,想加以勸解。但一看見她那大義凜然的模樣,又踟躕該如何開口才是。

見二人欲言又止,攸寧猜想到定是因為邵子甫身份的關系,想讓她息事寧人,這世道就是這樣,王法再大大不過權勢。

只不過,誰說他邵子甫的靠山就一定是權勢最大的?

趁著兩人都沒接腔,攸寧便自說自話地接了下去︰」上次你們朝廷的左相明明告訴我說,要是有人犯了蓄意污蔑罪,就該抽筋扒皮往他鼻子里灌辣椒水。「她說的一板一眼,一點不像裝的。兩位官差心中頓時掀起滔天巨浪。

抽筋、扒皮、灌辣椒水……這還真像傳言中那個左相的作風,只是……」姑娘,您認識容相?「其中一位官差咽了咽唾沫,壯了壯膽子問道。」容相?哦……你是說珩哥哥吧……「話剛出口,攸寧就是一陣惡寒,為了懲治惡勢力她還真是不遺余力啊。

她故作靦腆地笑了笑,將頭側開一些,裝作嬌羞的模樣︰」他……他不喜歡我們的事太多人知道……「

兩位官差早就听說左相之前在燕舞樓會佳人時被太子撞破,今日恰好又是在這燕舞樓……幾番聯想之下,倆人相互對視一眼,頓時恍然大悟,急急地對攸寧討好道︰」竟不知姑娘是……卑職真是失職!失職!「沉痛的表情做的是生動形象,恰到好處。

攸寧只淡淡笑道︰」二位言重了,今日之事,還多虧了二位,才能有個圓滿解決呢。「話題又轉了回來,只不過這次亮了容珩的身份。

兩位官差權衡之下,顯然對容珩忌憚地更多些,低聲相告了自身的顧慮。

攸寧坦蕩一笑,裝作很理解的模樣,柔聲道︰」攸寧也知要將他治罪不可能。只是,若不懲治他一下,這城中人人都像他那般欺凌弱者,這南陵還不亂了套了。既然不能入刑,那就罰些銀子吧,你們倆負責,收回來後就交到左相府里。至于多少……「她目光在二人身側流轉了一個來回,輕笑了一聲,」你們看著辦。「

兩位官差頓時就傻了眼,這看著辦……是得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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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案上的石鼎中燃出裊裊的香,微風將幔帳吹的輕輕搖晃。」小姐今日大恩,小……小的沒齒難忘。「面對著眼前笑容清淡的少女,孱弱的少年不做他想便屈身相跪。

攸寧微蹙了眉,上前扶住了他的手,下阻了他屈膝的力道︰」男兒膝下有黃金,除了天地與父母,誰也受不得你這一拜。「

少年怔怔地看她,像是听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他從小就被人販子不斷的倒賣,受盡凌虐,何曾有人將他當人看?被賣到燕舞樓,他因著年齡小暫時充作雜役,但遲早要和那些個小倌一樣淪落為那些達官貴人褻玩的對象,屆時,他又有什麼資格自認是個男子?

攸寧自然不會知道他心中此番的掙扎,見他呆怔,便柔柔地另起了話頭︰」你叫什麼名字?「」綠……鶯。「少年的聲音有些發顫。

攸寧秀眉微凝︰」怎生取的這個名兒?「」是燕舞樓的媽媽的起的,說是……說是以後掛牌……「少年白希的手緊攥在身側,唇角抿起,仿佛這句話用盡了全身的力氣。」這名字不好。「攸寧只淡淡的一句,拂去了少年心間羞憤的情緒。她看著少年清亮澄澈的眼眸,唇邊泛起柔和的笑意,」你的眼楮很干淨,像湖水一樣澄澈,以後,便叫鏡湖吧。「」鏡……湖?「少年生澀地念了一遍,恍恍惚惚,帶著疑惑,又帶著欣喜。這……竟是他的名字?有這樣美好的寓意。細細碎碎地默念了好多遍,眼角染起輕快的笑意,過了好一會兒,才如夢初醒般突然向攸寧欠身︰」謝……謝小姐賜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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