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皇後養成記 第十七章 碼頭

作者 ︰ 夏知緋

凌鐵生將打听來的話,原封不動的轉述給大家。幾個閑人描述的繪聲繪色,想來那表情也必是生動的,凌鐵生卻是板著一張撲克臉,面無表情,難免看著有些怪異,听完元霜「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凌鐵生看了她一眼,元霜忙遮掩道︰「難得這些人如此閑在,這架打了怕是有一會兒了,他們看得倒仔細。」

皇甫峻又盯著那和尚看了一陣,說道︰「月氏國佛教並不興盛,這和尚連行李都沒有,卻要到月氏國去,不知為何。」

元霜也隨著皇甫峻一起打量那和尚,見那和尚如老母雞護小雞一般護著那孩子,小女孩也是緊抓著和尚的僧袍,一看就很信任那和尚,絕對不像是拐帶人口的。

皇甫峻說道︰「這和尚倒是有趣,既然都是去月氏國,不如帶上他同行一段。」

凌鐵生听了,便向領頭的官兵走去,到了近前,拱手道︰「敢問這位官爺,這和尚所犯何事?」

那官兵打量了凌鐵生一番,說道︰「這婬僧拐帶人口,我們按律盤查,他不但不服管束,還毆打衙役,辱罵官差……」

官兵的話還沒說完,就听那和尚張口罵道︰「放屁,分明是那幾個腌廝看上了灑家防身的銅棍,索要不成,誣陷灑家拐帶人口,是他們先打人,灑家才還手的。」

凌鐵生微微皺了皺眉,說道︰「我們五公子是去月氏國辦皮貨的,聞听今年路上不甚太平,和尚武功高強,所以相邀一同前往,還請官爺體諒一二。」

說罷,又伸手指了指和尚身後的小姑娘︰「這是我……啊五公子的遠房外甥女,昨夜里請和尚接了來,一同走的。」

那官兵看了和尚一眼,心中卻是不信,于是問道︰「既是同路,可知道和尚姓名?」

不等凌鐵生答話,那和尚大聲道︰「灑家法號戒嗔,這是五公子的外甥女鈴鐺,剛才灑家都跟你們說了,這會兒還問。」

皇甫峻遠遠听了輕聲笑道︰「這和尚倒也不十分愚笨……」

那官兵頭領,見戒嗔已經自報名號,心中惱恨,怒道︰「即便是相識,今天也不能放了和尚,他毆打官差,定要拿了回去。」

凌鐵生也不答他,只伸手從懷里掏出一包銀子,放在官兵頭領手里,說道︰「還望官爺海涵。」說罷,又將通關文牒遞上。

那官差掂了掂手里的銀子,有百十來兩,又看了通關文牒,知道他們是皇商,既然是給皇家采買的人,自己一個小小的邊陲官兵自然得罪不起,隨即換了副面孔,笑道︰「好說好說,本來就是誤會,早解釋了也就沒事了。」說罷,招呼了手下,收隊走了。

皇甫峻三人行至戒嗔面前,戒嗔單手行禮,對皇甫峻說道︰「多謝施主。」

皇甫峻還禮,說道︰「大師不必多禮,出門在外,與人方便自己方便罷了。咱們還是快些上船,離開此地為好。」

于是大家上了船,不多時,船家便開船向北面的月氏國駛去。戒嗔站在船頭,看著離岸越來越遠,方才松了口氣,回到船艙,與眾人一起坐下。

好在凌鐵生雇的是艘大船,六個人行李也不多,在里面並不顯得擁擠,船艙內有桌有椅,里艙還有床鋪。

跟戒嗔一起的小姑娘,小手一直攥緊了戒嗔的僧衣,只是兩眼悄悄地打量著眾人,也不說話。

元霜看她乖巧可愛,心里十分喜歡,伸手模了模她的小臉蛋,問道︰「吃了早飯沒有?餓不餓?」

小姑娘見元霜問她,卻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轉頭看向戒嗔,元霜也隨著小姑娘的目光看向戒嗔。

戒嗔模了模自己的光頭,說道︰「這兩日走的急,別說早飯了,就連昨日的晚飯都不曾吃過。」

元霜听了忙拿出帶著的糕點,遞到小姑娘的面前,說道︰「來,拿著,先吃些,我去給你倒點水就著。」

小姑娘又看向戒嗔,戒嗔點點,示意她可以吃,小姑娘才接過點心,細聲細氣地對元霜道了聲謝。

元霜起身去倒水,捧著水杯回來的時候,小姑娘正拿著糕點吃的香甜,看樣子是餓狠了。戒嗔像個父親般慈愛地撫著小姑娘的頭,輕輕嘆息了一聲。

那小姑娘吃了兩口,又將手里的糕點遞到戒嗔跟前說道︰「戒嗔師父,你也吃。」

糕點不多,戒嗔咽了咽口水,說道︰「你吃吧,我不餓。」

那小姑娘卻沒收回手,仍是舉著糕點,固執的看著戒嗔,戒嗔輕輕推開她的手,說道︰「我真的不餓,出家人不打誑語,你快吃吧!」小姑娘這才收回手,又吃起來,卻不像一般孩子狼吞虎咽,吃相甚是斯文。

元霜將水放在小姑娘旁邊,對戒嗔說道︰「大師既然也沒吃早飯,我這里還有點干糧,大師先將就著。」說完從包袱里拿出干糧遞給戒嗔。

戒嗔模著自己的光頭不好意思接,誰都知道,這天災大旱的年景,有點兒吃的不容易。

元霜見他這樣,將干糧塞到他手里,說道︰「別這麼磨磨唧唧的,快吃吧,我雖不是出家人,可也不打誑語,不用給我留,都吃干淨。我去泡茶。」

戒嗔這才拿起干糧,大口的吃起來,等元霜沏了茶回來,干糧已經沒了一半,元霜忙給戒嗔倒了茶,讓他邊喝邊吃。

戒嗔喝了口茶,抬頭見元霜看著自己,有點兒不好意思,將剩下的一半干糧放下,模了模光頭,說道︰「灑家吃飽了。」

元霜也沒勸他再吃,久餓之人,一下吃得太多對身體不好,所以接過干糧,收起來,說道︰「一會兒就吃中飯了,大師要不要洗把臉?」

戒嗔低頭看了看鈴鐺滿是塵土的小臉,點了點頭。

船家打來洗臉水,元霜先幫鈴鐺將小手小臉洗干淨,戒嗔倒不講究,就用鈴鐺洗過的水,在臉上胡亂抹了兩把。

小鈴鐺長得很是漂亮,是個可愛的女孩子,兩只眼楮忽閃忽閃的仿佛會說話一般。只是看著有些憔悴,小臉兒黃黃的,身子很瘦,有些營養不良的樣子。她似乎也很喜歡元霜,元霜給她洗手洗臉,她只乖乖的坐著不動。

「大師為何要到月氏國去?」許久不曾說話的皇甫峻開了口。

戒嗔已經洗好了臉,擦掉滿臉的塵土,顯出本來面目,讓人意外的是,雖然身材高大,卻是個英俊的面目,只是臉上的線條稍顯硬朗,給人的感覺是個固執的人,年齡看上去和皇甫峻差不多。

元霜眼前一亮,心想,這古代俊男倒是真不少,一個和尚也長得這麼有模有樣,這副相貌當了和尚倒是有些可惜。

戒嗔模了模自己的光頭,說道︰「鈴鐺的爹娘因為蝗災死了,就剩了她一個,她爹臨終前將她托付與我,說她家在月氏國還有親戚,讓我帶著她前去投靠。」

皇甫峻點了點頭,將目光落在鈴鐺身上,又問戒嗔︰「不知大師在哪座寶剎落發?」

「灑家當年在慈恩寺出的家。」

「大師也是京城人士嘍?」

「嗯,灑家生在京城,後來十歲上家父亡故,沒多久家母也去世了,就靠街坊鄰里接濟著度日,因與慈恩寺住的近,有時也去寺里幫忙,干些雜活兒,換口齋飯吃,後來我師父度法大師說我有慧根,就收我做了弟子。」

「哦?」听說戒嗔是度法大師的弟子,皇甫峻有些吃驚︰「听聞度法大師是得道高僧,文武兼修,只是門下弟子不多,卻不知戒嗔師父也是他的弟子。」

「我是師父最後一個弟子,出家沒幾年,師父就圓寂了。」

皇甫峻饒有趣味地看著戒嗔說道︰「那戒嗔師父如何來了這赤谷城?」

戒嗔模了模自己的光頭,說道︰「師父圓寂以後,度正師叔做了方丈,他不像師父那般,凡事都要這樣那樣,實在是規矩多,灑家跟他合不來,于是就出來雲游,後來在赤谷城邊上的遺塵寺掛了單。」

皇甫峻的目光轉向戒嗔身邊的熟銅棍,又問道︰「在下听聞度法大師武功高強,尤擅使棍,大師的武功可是傳自度法大師?」

戒嗔點頭道︰「我的武功是師父教的,師父前面收的幾位師兄都只參禪修佛,只到我這里傳了武功心法和棍法,還將他護身的銅棍也傳了我。可惜師父去的早,我連他一半的本事都沒學到。」伸手模了模身邊的熟銅棍,戒嗔接著說道︰「師父就留給我這一件遺物,可恨那班腌廝居然想霸佔了去!」

元霜看著戒嗔的銅棍,插嘴道︰「我能看看麼?」

戒嗔將銅棍拿過,遞到元霜手里。

元霜接了,手里忽的一沉,差點掉在地上,連忙用力攥緊,月兌口說道︰「我靠,這麼沉,這要是當頭一下,還不砸死了!」

這條棍並不花哨,通身一般粗細,只是質地細膩,能看得出有些年頭了,可仍舊熠熠生輝,可見使用它的人一直是仔細保養的。

元霜心想,這棍估計得有個三五十斤,天天拎著這麼個玩意兒也夠累的……

皇甫峻就著元霜的手打量了一番,點了點頭,心下了然,相信戒嗔沒有說謊,度法大師以棍法著稱武林,他的兵器定然不會差,那班衙役行為雖令人不齒,但卻識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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