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皇後養成記 第二十章 重回宴月樓

作者 ︰ 夏知緋

皇甫峻見元霜這副模樣,忍住笑,在元霜耳邊悄聲說道︰「麒麟衛若都是你們這幫剛出道的毛小子,我豈不是什麼也辦不成了?」

原來,麒麟衛並不止元霜他們這些人,只是這麼相對來說大規模訓練的他們是第一批。麒麟衛的存在已經有十年左右了,只不過開始不叫這個名字罷了。

老皇帝皇甫炎當年還是太子的時候自己有二三十個密侍,會暗地里幫他做些上不得台面的事情。這些密侍沒有名稱也沒有官餃,其實說白了就是老皇帝養的殺手,跟雷富的死士沒什麼兩樣,不過武功跟辦事能力就不是雷富的死士能比的了。

後來黨爭紛擾,太子能力一般,有很多事情老皇帝又不便出面插手,于是,便將自己身邊的這些密侍交到五兒子皇甫峻手里,將這些人統稱為麒麟衛,仍舊是隱形組織,讓他輔佐太子,辦事方便些,只在身邊留下跟隨時間最長的周莫塵一人。兩年前,麒麟衛決定擴招,于是才有元霜他們這些人出現。

這次來赤谷城,明面兒上只有元霜他們四個人,暗地里皇甫峻卻派了二十個老麒麟衛前行,快馬加鞭,比元霜他們早三天到的赤谷城,為了隱蔽,一直暗中收集情報,不曾與皇甫峻聯系過,直到他們這次遇險方才現身。

元霜听完,心想,果然是皇家搞政治的,彎彎繞真多,虧得自己出門前還提醒皇甫峻多帶點人,原來這貨什麼都算計到了。

「那咱們回了赤谷城之後呢?怎麼辦?」元霜問道。

「還去宴月樓住下,就說行船之時遇到水賊搶劫,幸得過往商船相救,才僥幸不死,先不說破,只看他們這伙人還有何動靜!」

皇甫峻的眼中閃過一絲陰冷神色,元霜便住了口不再問,知道他這次是真的動了殺機。御史言官不明不白的滅門在先,現在連皇甫峻自己都差點兒死在康居河里,換誰都得氣個半死。

位高權重的人,心情轉換也跟六月天似的,上一秒可能還天藍藍海藍藍,下一秒就有可能烏雲密布,打死你沒商量。盡管元霜自覺和皇甫峻交情不錯,這會兒也選擇了主動避開,省的哪句話說不對引火燒身。

船只行進的速度比元霜他們來時坐的船快了不是一點半點兒,想必這船上的船家也是麒麟衛自己人裝扮的。給皇家當密衛果然都不是一般人,上得刀山下的油鍋,連劃船這種活兒都干得比職業船家好,天剛擦黑時,元霜他們已經回到赤谷城的碼頭了。

與那幾名麒麟衛分別之時,皇甫峻口里道謝連連,好話說了一籮筐,什麼仗義行俠啊,救人于危難之中啊,還要請這幫人一同到蔡明德的宴月樓住下,說是要好好款待恩人之類。

那幾名麒麟衛裝作客商的模樣,自然說是生意繁忙,赤谷城只是路過,還要趕路雲雲,堅持推辭。兩撥人裝作意外相遇,危難中相逢的陌生人似的,在碼頭上演足了戲,才分道揚鑣了。看的元霜在心里狂給皇甫峻的演技點贊,要不是這一路跟著來的,元霜還真以為他們只是偶遇,互相不熟呢!

分手之後,那幾個麒麟衛裝作是開船前行,私下里自然是拿著皇甫峻的敕書去辦事了,而元霜他們一行,卻又回到了蔡明德的宴月樓。

伙計們看到元霜他們有些吃驚,怎麼一大早的才出門要到月氏國去,這天還沒黑透就又回來了?居然一行人里還多了一大一小!

身為高檔賓館的伙計,自然不會多嘴問東問西,只是按照凌鐵生的要求開了五間上房,各人便準備回房休息。

拉著小鈴鐺上樓的時候,元霜想了想,又回身吩咐伙計送洗澡水到房里,然後拿出銀兩給了伙計,讓他出去成衣鋪給小鈴鐺買兩身換洗衣服,若是有僧袍也買一身回來。

那伙計倒也伶俐,洗澡水還沒送來,就已經按吩咐給小鈴鐺買好了衣服,送到元霜屋里了。只是僧袍沒有現成的,小伙計說自己自作主張,央求鋪子的掌櫃連夜給做一身兒,明兒一大早就能送到。元霜見這伙計有腦子會辦事,夸了他幾句,臨了又給了他一兩銀子做小費,那伙計驚喜非常,這麼大手筆的小費,實難遇見,口里不住道謝,讓元霜有事盡管吩咐,拿著銀子屁顛屁顛地走了。

結果回到屋里讓小鈴鐺洗澡之時,那孩子卻怎麼也不肯讓她幫忙,元霜有些詫異,待看到小鈴鐺兩眼不住的打量自己,低頭一看,方才想明白了。自己一身男裝,鈴鐺雖小卻堅決不會讓一個男子幫自己洗澡沐浴的。

元霜不禁心中莞爾,自己看到小孩子,又開始愛心泛濫,只把自己當大姐姐了,這小鈴鐺倒是個精細的小人兒。于是叫伙計找了個婆子,幫小鈴鐺洗澡換衣,安排她睡下了,戒嗔在小鈴鐺屋里打了個地鋪,也早早的休息了。

凌鐵生、許成威和元霜這天夜里輪流暗中值守,以防不測,直到天亮,也沒有什麼動靜,想來雷富他們也發覺事情敗露,不敢再輕舉妄動了。

元霜晚上第一班值夜,早上睡得正香,忽然房門被砸的咚咚響,元霜一驚,連忙胡亂穿了衣服,打開門卻看到戒嗔滿臉驚慌的正站在門口。

戒嗔急急說道︰「小鈴鐺不知何時發起高燒來,這可如何是好?」元霜听了,連忙跑到小鈴鐺屋子里,只見那孩子燒的滿臉通紅,已經說起胡話來了,元霜急忙讓戒嗔打了盆涼水,將帕子打濕了,鎮在小鈴鐺額頭降溫,一面去找伙計讓他趕緊請大夫。

有昨天的一兩銀子打底,那伙計自然腿腳麻利,一溜煙的去了。元霜回到小鈴鐺房里,卻見皇甫峻他們也在,想來是戒嗔大力砸門,把大家都驚動了。

皇甫峻見小鈴鐺牙關緊咬,兩只小手握得都掰不開,說道︰「不好,這孩子怕是要驚厥,等不得大夫了!」

元霜心里一緊,小孩子高燒驚厥可是會要命的,又不知道怎麼辦好,只是呆呆的看著皇甫峻。

只見皇甫峻從腰間解下一塊玉佩,讓元霜將小鈴鐺翻過去,撩起後背的衣服,用玉佩蘸了點盆里的水,在小鈴鐺後背輕輕刮起痧來,不一會就見一條條黑紫色的血印顯了出來,而小鈴鐺的身體也隨著放松了。

見小鈴鐺已經沒有驚厥的跡象,元霜頓時松了口氣,戒嗔也不住的「阿彌陀佛」。

皇甫峻將玉佩收起,對戒嗔說道︰「這孩子一定是昨日里受了驚嚇,又加上連日勞累,所以才如此高燒,大師放心,一會兒看了大夫就沒事了,不必過慮。」

戒嗔雙手合十,對皇甫峻深施一禮,謝道︰「多謝五公子。」

不一會兒,伙計便領著大夫來了,說是城里最好的大夫。元霜忙接過大夫的藥箱,請他給小鈴鐺問診。

那大夫先看了看小鈴鐺的臉色,又翻起她的眼皮瞧了瞧,才從藥箱中拿出一個小布包墊在鈴鐺的手腕下面,坐在床邊一手攆著胡子,一手給小鈴鐺診脈,屋里幾個大人都靜悄悄等著大夫發話。

半晌,那大夫收回手,眼楮在眾人臉上掃過,卻對著皇甫峻一拱手道︰「這位大姐兒怕是這些時日舟車勞頓,體質虛弱,又受了些風邪,所以才高燒不退,幸虧剛才刮了痧泄了毒火,此時已無大礙了,吃幾服藥發發汗調理調理也就是了。」皇甫峻謝過大夫,凌鐵生便帶他到隔壁屋里開藥方去了。

听了大夫的診斷,戒嗔的臉上顯出歡喜之色,元霜這也才真的放下心來。

見大夫走了,元霜問皇甫峻︰「什麼叫受了風邪?跟受風寒不一樣嗎?」

「風寒只是普通的著涼罷了,風邪就有我剛才說的受驚嚇的原因在里面,不是單純的著涼。」皇甫峻向元霜解釋道,似乎有些奇怪,她怎麼會連這個都不知道。

元霜知道他又在奇怪自己沒常識,心道,大家早就看西醫了,誰知道中醫這麼多彎彎繞,真鬧心。于是對皇甫峻道︰「我們那里的大夫只管看病開藥,從不解釋,一句多余的話沒有,看完了病,按時吃藥就是了,不懂很正常。」

皇甫峻點頭道︰「想來你家鄉的大夫都是些嘴緊的。」

許成威听了忍不住笑了起來,被元霜狠瞪了一眼,忙止住笑,將眼楮看向別處,生怕元霜一個不滿意,自己又得挨批。

元霜心想,看不出這皇甫峻還挺多能,這病情他都和大夫說的**不離十,自己倒是小看了他,心里不由得對他又佩服了些。

不多時,大夫拿了藥方過來,又叮囑了些注意事項,皇甫峻命凌鐵生給了謝銀,將大夫送了出去。

戒嗔拿了藥方,就要出去抓藥,皇甫峻攔住他道︰「大師是出家人,拋頭露面多有不便,還是讓鐵生去吧。」

戒嗔想了想,便將藥方遞給了凌鐵生,說道︰「有勞。」凌鐵生點點頭,轉身徑自去了。

這大夫的醫術倒是不錯,吃了藥,到了晚上,小鈴鐺的燒便退了,只是還有些昏昏沉沉,基本都是睜眼就是要水喝,喝完了仍是睡覺,體溫倒是正常了。晚上,元霜自告奮勇的要求照顧小鈴鐺,戒嗔也沒多說什麼,自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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