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里鶯飛草長的天,飛舞的燕兒繞梁翩翩。鄭縈兒一行人終于等到了殿試的到來;一大早李洺雪就緊張的不知道該做些什麼好了,寅時剛過一行人便開始各忙各的了。鄭縈兒看到了李洺雪挑了一件粉桃紅底繡著碎白色梨花的的廣袖流仙裙,又對著鏡子挽起頭發來,李洺雪的手很巧很快就梳了一個好看的靈蛇發髻,剩余的青絲撲在了身後,發髻上別了一些同衣服一樣顏色的碎瑪瑙,最後別上了一個金色的步搖;打扮好後的李洺雪顯得格外明媚動人,雖說鄭縈兒是女人,看了她的那身打扮後也有些心動。
鄭縈兒自己也挑了一件鵝黃色的里衣外罩淡黃色瓖邊的白色紗衣;這身裝扮不失分寸卻也不高調,頭上梳了朝雲近香髻,別上了淡黃色的桃花發釵,兩側綴上粉綠色的步搖;打扮好後的她看著鏡中的人兒滿意的點了點頭,雖說這身打扮美麗但絕不是最美的;這正是她想要的效果;槍打出頭鳥,她自是不會把自己打扮花枝招展的,想在宮中平淡的活下去,就不能太過高調同樣也不能太過平淡無奇了,這樣的打扮剛剛好,不張揚也不低調。
一行人隨著皇上的貼身內侍來到了泰和殿中,武成帝及胡皇後早已攜著位分較高的娘娘們坐在了殿中。眾人行過禮後便自行的站在了兩側,等待著自己的才藝展示。
鄭縈兒在人群中偷偷的瞄了一眼;只見皇帝身著金色的繡龍的蟒袍,一雙狹長的桃花眼微微上挑,薄薄的嘴唇微微的抿著,邪魅又狂妄。鄭縈兒心里想到果然高家的男人都是極品,如果沒有那些特殊的愛好,還是很優秀的。只是世上卻沒有如果!
秀女們逐個的表演著各自的才藝;使出渾身的解數來引起那坐在主位上的男子的注意。那孫家的小姐打扮的本來就美,一曲琵琶彈奏的「舞紅塵」驚艷四座。皇上自然很是歡喜,只是胡皇後與其她娘娘怨恨的看了她一眼倒也沒有過多的言語。李洺雪彈奏的一曲「長歌行」自是高那孫小姐一籌,只是無奈沒有孫小姐美麗,自也沒有引起大的漣漪。輪到鄭縈兒時,表演過得人早已過半,琴不是鄭縈兒的專長,試問有那個現代人沒事會學那些古箏與古琴呢?鄭縈兒原來在現代時曾經學過好多年的舞蹈,只是後來因為就業的問題,就放棄了她的愛好,只是她的選修課卻一直舞蹈。只是她在這宮中自然不會跳舞。她小心的彈奏著一首水鄉情思,還好最後她流暢的彈了下來,只是懂琴的人都知道她的琴藝並不高!
就在秀女們表演完畢等待皇帝的最後決定時,突然听道了殿外那通報的公公高聲的喊道︰「蘭陵王覲見」鄭縈兒的心隨著那聲高呼猛烈地跳動著,終是會見到他了,只是這樣的場合,讓鄭縈兒覺得可笑不不堪。她小心的埋著頭從余光中看到了那個從外面踏光而來的男子,白皙的皮膚因為光的照耀顯得有些透明,如星星般的眸子自始至終都往前看著,墨色的法用了一根白色玉簪挽住整齊又很隨意,那身飄逸的白衣襯得他俊美無濤,就如畫中走出的謫仙一般。饒是鄭縈兒那從二十一世紀來的人也不由的看痴了。只見他一步一步沉穩的走到了高湛的面前仿佛那些美麗的秀女不存在般,他不卑不亢的給高湛與胡皇後行了一個禮,便問道︰「陛下,不知今日宣微臣來,是有何事?」
高湛看著眼前那個他從小看大的佷兒有些動容,他極喜歡這個佷兒,听話又文韜武略無一不通,可惜不是自己的孩子。若是自己的阿緯有這般出息,自己定會放心不少。想到這他不自覺的站起身來到了長恭的身邊說道︰「蕭兒都是自家人何必拘禮,皇叔今天招你來,自是有我的目的,你切不著急,待隨皇叔看看那個美人更好。」
高蕭听了皇帝這樣說,心中一絲了然,只是自己現在沒有那打算;他剛想開口告退離開,卻在抬頭間不經意的看到了一抹淡黃色的身影「是她?」他詫異的小聲疑惑道。怪不得,他沒有找到她,原來她竟是參加選秀來了。那天自溫泉邊與她一別,心中偶爾會浮出她的身影,他本來以為會隨時間慢慢的忘記,卻不知時間越久那影子就越清晰。他本來想去溫泉邊找她,只是剛好逢突厥偷襲,這個念頭只好作罷;後來突厥大敗他曾去溫泉邊找過她,只是泉邊和不遠處的那個小院里卻沒有了人際,他曾害怕她是突厥人,若是那般他只能忍住那不該有的相思,他本想在溫泉旁等幾天,只是恰好聖上急召他回京,那個等她的念頭只能作罷。只是沒想到竟會在這相遇,還好她是秀女,還好她不是細作!
只見她在那一襲人群中打扮並不是特別出眾,自始至終極小心的低著頭,不敢有半點逾越。只是無論她多低調卻仍然吸引了自己的目光,原來自己在不經意間終是把心交付了!有她在,那他就順了皇叔的意思吧!想想以後的日子里若有她定會很有意思。想到這兒,他的嘴角不自覺的微微的揚了揚。
這時皇帝出聲打斷了高蕭的思緒「長恭,這次多虧有你,才能把那些蠻夷趕出晉陽。金錢與府邸封號,你自是不缺,這次恰好各地官員送了些美人來,若有中意的便從中挑選一二十個,長恭也到了那個娶妻的年紀了,挑中的皇叔給你做主,就當皇叔給你的嘉賞如何?
高蕭彎了彎身然後說道︰」那皇叔佷兒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他裝著不經意間在秀女間徘徊。」縈兒姐姐,這蘭陵王長得可真好看!「我從沒見過比他還好看的人了,若是能成為他的王妃定也不錯。」李洺雪小聲的對鄭縈兒說道
「雪兒,世人只看到了他俊美的容貌卻不知那被他容貌掩蓋住的才華才更值得讓人驚嘆呢。」鄭縈兒極小聲說著似是在回答李洺雪,又似是自言自語。對這個男人她是心疼的,如今能見他一面已經是及奢侈了,她不敢有過多的想法,也不能有!
習武之人耳力極好,自是听到了鄭縈兒李洺雪的對話。心里微微有些感動,原來這個女子是了解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