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臨大翳 101第九十八章 聖旨下舊誼難敘

作者 ︰ 沈孟

「兵符令」這三個字,早被北宮冰矜拋諸腦後許久。本書最新免費章節請訪問。她本不該是行事輕率的,卻一時忘,幾乎將自己完全沉浸于與秦澍一起軍中的日子。聰明如她,早該是已經尋起前因後果,思慮尊盧虛到底是要跟著太後下一盤棋。他尊盧虛如此狡猾之,法力又十分高強,自己是太後身邊的,當時怎會輕易放過于她?即便他那可以移形的**不足于一招致她于死地,但若是要取她性命,也未嘗不可。

思慮一陣,冰矜攸地敞開瞬間的眉鎖,嘴角淡笑著,「澍兒。」櫻唇亦君耳邊喃喃輕喚,玉臂也從背後扣了亦君的腰上。兩肌膚細膩柔滑,冰矜忍不住便讓指尖亦君的腰間輕輕刮撫著。亦君輕哼一聲醒來,一手覆上冰矜的玉手與之十指交纏,她側臉嗅著冰矜的臉頰,帶著未完全醒來的沙啞聲嬉笑語道︰「還想?」

立時冰矜緋紅了雙頰,杏眼一挑,鼻間帶了她慣用的冷哼聲,緩緩說道︰「這草民,不……刁、民,好是大膽。」她說著,夜里聲音帶了氣音磁性,反倒把那責怪話語變成了亦君耳邊的蠱惑媚藥。

「草民知罪、知罪……」亦君一邊故意示弱,一邊冷不防騰地就要回頭向冰矜撲去。冰矜自然是身手矯健,立馬便將亦君制住。亦君翻不得身,左鬧鬧右鬧鬧,耳邊又傳來了一句︰「去抱那被褥便得了。」

亦君驚訝了一聲,這才恍然大悟,匆忙放了懷里的暖被。嬉皮笑臉地又是賠不是又是模著冰矜玉臂告饒,趁了冰矜一個不注意,翻身就將冰矜壓了身下。瞧那漂亮標致臉孔,白皙膚色里透著紅潤,眼里漾著她秦澍的模樣、唇角帶笑,著實是讓亦君迷了心竅、失了心神……腦子里傻傻地便浮出個想法︰家德照公主這樣一副美好,自己是要修多少福分才得讓之盡收眼底,疼她懷。

冰矜伸出一支玉指,那痴痴愣愣的臉上輕按了一把,亦君回過神來,還未來得及露出她那傻笑,便又讓眼前迎上的一個深吻給沉陷了下去。**帳暖,那些許個煩惱事不如暫且放住一邊。

軍營周遭有了夏蟲鳴響,百越也已是夏了。

次日大早亦君駕輕就熟地從冰矜帳里神不知鬼不覺地溜了出來,整好披風,又軍營里故意折了幾條道躲避視線,並沒給輪班值守的將士們發現。清晨空山還帶著春末未盡的余寒,空氣反倒愈加清新了起來。清風一吹,亦君倍覺舒爽,想起冰矜對自己的熱情笑容,臨走前迫冰矜給自己唇邊的吻似是還散著余熱,內心好生地甜甜蜜蜜,不知不覺間便走到了營地外的一處河邊。

因是清晨時分,清澈透明的河面上有薄霧水汽籠罩,朦朦朧朧亦顯出別樣的美來。亦君沿著河走,遠遠便看見河邊樹下,一個少女呆呆地站著。定楮一看,那少女穿著杏色的衣裳、披著一頭漆黑的長發,亦君熟悉蘇昕的模樣身段,知她並非北宮冰吟。那營中女子身著杏衣的,也就只有蘅岑了。

葉陽齡藥手里捧著她失而復得的飛煙劍,好看的兩顆眸子里依舊是濃愁遮覆,任河風吹起她的裙角和長發,她卻仿佛不覺。齡藥手上的飛煙劍是冰矜和亦君一同尋來的,當時也巧,冰矜察覺潭底有異狀,不想下去一探,竟然得到了把靈氣十足的飛劍,更沒想到就是蘅岑丟的飛劍。飛煙劍是尊盧太後當年所賜,冰矜自然保管穩妥後交返了蘅岑。可惜現下蘅岑絕鳴幽獄中毒身,傷勢所自身都難保,法力幾乎所剩無幾,就連放出飛劍劍光都難以做到了。

「這葉陽蘅岑,總歸是苦了的……」亦君知她受了許多苦,又救了自己一命,對她一直都有憐憫之心。亦君想葉陽夫生前與母後情同姐妹,又為救父皇而亡,爾況蘅岑也與冰矜交好、亦是冰吟的師姐,于情于禮都應當將葉陽夫的義女、大弟子蘅岑好生相待。想著便快步走到齡藥身邊,招呼道︰「蘅岑,這幾日身子可有好些?」

齡藥抬起眼來,亦君才看見她那眼眶里原是飽含了淚水,她听到亦君聲音,俏顏一側,淚珠子便打濕了睫毛沿著臉頰大顆大顆地滾落了下來。齡藥匆忙低下了頭去,她本是一獨自站此處,沒想會被發現,而這還是六王殿下秦澍。她也知道秦澍素來對她上心,便想要張口回答亦君,不想朱唇輕啟心中傷痛又再度涌現。搖了搖頭,摟緊懷里的飛煙劍,繼續低頭閉起雙眼,臉上的淚仍是不斷地流著。又是一陣晨風吹過,讓亦君看她臉孔愈顯蒼白,淚跡斑斑。想她身上毒還未清,便覺十分心疼,忙解下自己的披風披她身上,又道︰「雖然天氣漸熱,余毒還,這一大早上的,身子也不好吹風受寒,還是回營歇息罷。」

見齡藥仍是不語,亦君只好親自伸手將披風的繩結她頸間系好,兩距離不過幾寸,亦君細瞧齡藥的容貌。自然她根本就沒有冰矜翎兒胭兒她們一般的氣質,不過也別有一番杏林修行之氣,雖算不上是有傾國傾城的面容,但也著實是個清麗漂亮、淡雅月兌俗的小佳。可惜是中了那絕鳴幽獄之毒,小小年紀就憔悴了不少。想來,她也不過與翎兒一般年紀。

「已近一年……」齡藥忽而說道,聲音里略有難以抑制的哽咽。

亦君不明她這一年指的是何意思,還未開口詢問,齡藥輕語道︰「養生芝卻仍未找到,惹一身毒,該如何是好?」語畢,想起葉陽夫的模樣,又是忍不住抽泣起來。

適才明白這一年是指葉陽夫已離世近一年了,亦君隔著披風拍拍她的手臂,安慰道︰「中毒亦是那些邪派家伙下毒所致,又怪不得自己,早些將身子養好,便可早日再去尋養神芝。母後也早已下旨尋這些稀世的寶貝助葉陽夫還陽,玄令山門下也都助,也別太過著急了。」說完亦君轉念一想,她這里是臨兵陣前多有不便,倒不如勸蘅岑回咸陽皇宮母後那里,有母後說不定能對蘅岑身上的毒有些辦法。其實亦君和冰矜也打算送齡藥回宮多次,皆被她拒絕了。不想這次亦君再一開口,「不如本王派送回宮,母後定能對此事有辦法!」

齡藥猛地搖搖頭,她也不知該以何理由向亦君述及此事。她是對尊盧太後有了些怨恨,算不得深仇大恨,但也是讓她難受的不想見太後。她娘好好的一個,每次去到咸陽皇宮見尊盧皇後,回來便總是愁容滿面,是喜是憂都只記掛皇後身上。到頭來,連命都賠了進去。往皇宮行醫救無可厚非,葉陽夫醫德所搭上了性命也只得贊她醫德高尚,但齡藥已覺得是一切皆由尊盧太後而起。是醫者,就應為病患付出一切乃至性命?齡藥自小受夫燻陶,性情溫和從未有過此種疑問想法,身中劇毒之後,想及與她最親最近的師父、義母葉陽夫之死,卻再也無法平靜下來。

「娘死的時候是何模樣可知道?」齡藥哭的泣不成聲,她小小年紀隨著葉陽夫醫了無數,見慣之生死。那日葉陽夫靈柩擺她眼前的時候,她著實是忍了下來,取了南海凝魄將喚魂草從夫身上換下,又將靈柩北霄渡冰鑒送入密室,再將丹鼎的事務有條不紊地安排了下去,才回到盤蒼山查閱一些古籍。她病痛纏身,也難抵御獨身一塵世的孤寂,不禁就想起親,憶起夫最後的面容,竟是為醫救秦子都而過血中毒毒發的面容,著實太過慘淡,再也抑制不住強忍的淚水了。

齡藥這女孩兒年齡本就不大,身材較翎兒又小些,此時顯得更是孱弱嬌小、愈發的無力無助。

許久,亦君一旁听她哭泣,斷斷續續從只言片語中了解了她那傷痛心思,一時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只好尷尬地從懷中掏出一塊折好的錦帕幫齡藥擦拭了淚水。

「這兩日大軍一路打至龍狗嶺,再往前便到天門關了,」亦君抿抿唇道,「此役大勝,軍中會有慶賀,到時便能偷閑幾日。上回答應去救那被埋的活,待明後日便有空了帶去了。」再不好催她去往咸陽,亦君只好這麼哄她。其實那難產而休克的薛氏早已被埋了兩三月,再去救也是徒勞無功。齡藥毒發救她不得,到後來讓亦君答應也只剩了一念執著。

見齡藥默默不語點點頭,亦君這才放下一塊心頭大石。不想齡藥牙關又打起戰來,似是又要毒發了,亦君趕忙身子一蹲背起她回營。齡藥的手垂亦君的身前,手里還緊緊抓著飛煙劍。到底飛煙劍還是太後當年送她的,御劍的法術也都是太後教的,她也不過是因世上唯一的親離去而一時記恨了太後,她法力已失、仍舍不得棄去飛煙劍,與太後情誼終究還是的。亦君想著,輕嘆了一口氣,她和父皇母後都是皇家之,世看來,皇家的性命豈可與一般山賤命比擬的,更何況是皇上。即使夫被稱為東彌藥仙行醫救無數,也不會有幾以為她救皇帝搭上性命是錯。齡藥的醫者與病患的疑問不無道理,可惜真要解答,許是要待葉陽夫回來再問她才對。

午後,亦君營帳中單獨宴請了幾十個軍功顯著的小將。親自將酒尊一一遞給這幾十,亦君回到座上,又拿起自己的酒尊道︰「來來來,本王先干為敬!」一飲而盡。她忽而瞟到這些中臉上還有三道平行刀疤之,她記得此她隨從護衛里時有喊他老三的,她也與這老三說過幾次話。那三道平行刀疤也不知是戰場上被什麼利刃所致,疤形尤為特別。

如之前所見,亦君仍是覺得有趣,便專門問了一旁副將︰「那老三的真名是叫什麼來著?」其實請這幾十進營是有名目的,不過數太多,亦君也記他不得。一听亦君發問,副將便趕緊喊老三自行向六王殿下報上名來。

老三半跪亦君坐下,抱拳道︰「小的名叫齊莽,整齊的齊,莽撞的莽,衡山郡士。」此也是粗農出身,自曝家門的話語還是請營里有讀過書的教的。

亦君輕笑一聲,整齊與莽撞倒是略有了矛盾。再一想這名字耳熟了去,趕忙直起身來問道︰「齊莽?原先可有替拉過馬車?抬起頭來,讓本王看看!」

「報!」

齊莽方才抬頭,突地便有沖到了營帳內,副將的示意下,跑到亦君身邊耳語一陣,遞上了封卷的極為細小的傳13看看書;網信。

亦君愣了一下,攤開一瞧,「聖旨到。」

作者有話要說︰腦殘地ebk,不知道怎麼就寫到了快天亮,矮嘛啊……早上還上班

有b還請提出,繼續更新不廢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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