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河南義大吃一驚,飛上去抱著畬濼寒縴細的腰肢把她抱離石壁,在石壁上一蹬,朝地面飛去。他不失時機的調侃,「要是把你細女敕的手磨傷了,那麼給你上藥的我可就佔了大便宜了哦。」說著就要在畬濼寒的臉上親一口,但是還沒親到畬濼寒的手就落在他的臉上。「河南義,你找死!」河南義自討沒趣,但是已經習以為常,他落到地面,順著慣性抱著畬濼寒轉了半圈,之後讓她倒在自己的臂彎里。河南義笑得很曖昧,「听說你要嫁給風綮胤之後在下就坐不住了,連夜趕來這邊就是為了破壞你的婚禮。」之後他鬼魅一笑,「或者說,卑鄙一點破壞了你也可以。」
畬濼寒早就習慣了河南義的不正經,她冷聲到︰「河南義,你要是敢亂來我就不客氣了。」
河南義一臉受傷的神色,「不要這樣嘛,難道我對你這麼赤誠的愛意你就感受不到一點?」
畬濼寒的眉頭皺了起來。
追著河南義過來的真藍和皇甫軒剛過來就看見了非常不可思議的一幕,兩個人驚得張大了嘴,之後統一的轉身離開,「我們什麼也沒看見。」但是他們剛轉身就听到河南義的一聲慘叫,接著就是河南義憤怒的咆哮︰「畬濼寒,你就不能稍微有點女人的樣子啊!」真藍和皇甫軒回頭,看到河南義被畬濼寒結實的踩在腳下。冰冷的畬濼寒眼里沒有一點憐憫河南義的感覺。
好恐怖的畬濼寒。
真藍和皇甫軒整齊的後退了幾步。
畬濼寒雖然很不待見河南義,但是他突然出現在這里還是讓她關心了一下,「你怎麼來了?」
河南義嘻嘻笑著說︰「當然是因為寒美人你不在身邊讓我日思夜想,所以丟下一切來這邊了。啊,柯要是知道我來了肯定會囑咐我好好照顧你的。」
听了河南義的話,畬濼寒的眉頭周了一下,但是他知道河南義面對自己一向沒有幾句真話,于是沒有多想河南義說的話和柯秋風這幾天個自己在一起有多麼的不合理這件事。她轉移話題問到︰「你就這麼閑得過分嗎?如果不想呆在啟陵國那就回玄沒國去,來這兒干什麼?」
河南義委屈的哭訴,「在下可是馬不停蹄的來這里找你,怎麼寒美人對在下的一片痴心視若無睹?」
畬濼寒眉頭皺了一下,「馬不停蹄?」
河南義以為畬濼寒被自己感動到了,說︰「是啊!寒美人你是不是感動……」畬濼寒嚴肅問到,「你走的時候柯在哪里?」河南義癟了癟嘴,「你果然還是放不下他。我走的時候他不在。」
「走了多久?」畬濼寒問。
河南義大惑不解,「什麼走了多久,他一直待在啟陵的皇宮里啊。」
「一直!」畬濼寒睜大了眼。這不可能啊!柯秋風的武功雖然很好,但是輕功卻沒有河南義高,如果柯秋風在河南義離開之後跟著出來,那麼絕對不可能比河南義提前五六天來到這里!河南義既然是奔著自己來的,那就絕對不會在中途跑去哪兒玩耍,對這點畬濼寒有百分之百的信心。那麼,柯秋風同時在兩個地方出現這件事該怎麼解釋?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自己之前所看到的經歷的一切都是夢境?可是,柯秋風的氣息是那麼的真實,真實到自己伸出手還能觸模到他的溫暖。
就像是陷入一個大大的謎團,畬濼寒的腦子因為這一切的一切攪成一堆漿糊。好亂,這麼多好亂,完全不能理解這一切。
河南義注意到畬濼寒不對勁,稍微收斂了一下自己的嬉皮笑臉,上前問到︰「寒你怎麼了?」
畬濼寒抬頭看他,銳利的目光像是要穿透河南義,她問︰「你確定你出來時柯秋風還在皇宮?」
河南義看到畬濼寒這麼在意這件事,以為是恨柯秋風這麼絕情,真的要娶唐寧寧,他不忍傷害畬濼寒,于是老實回答︰「其實我出來之前已經有好幾天沒有見到他了。就連最後一天想偷偷的去嚇他一跳也落空了。但是,沐君律他們堅信見到了他。」
畬濼寒冷冷一笑,「這只是柯的騙局罷了。」說完轉身離開。
「等等我啊!」河南義追了上去。
身後的真藍和皇甫軒相互看了對方幾眼,也偷偷的跟上了。
不過,讓畬濼寒想不到的是,河南義走的那天,沐君律真的見到了柯秋風。巫闋山里,春日盛開的美麗逐漸把這座威嚴的山應有的美景體現出來。半山腰的一個平台上,一個威嚴的背影坐在那兒,風吹動他的衣角,落寞的氣息從他身上漫散開來,吞噬了周圍的一切。明明是美麗的春景,但是卻淪為他落寞氣息的襯托。風綮胤看著眼前開闊的景色,目光收在自己的眼里,沒有往外透出去一點。
在不算遙遠的當初,自己心情不好的時候喜歡來到這里看著遠處的風景。眼前那面風景,像是與世無爭一樣,自由的生長。每次,弋邪都會從後面有出來,帶著他陽光明媚的笑容走到自己身邊。
「總有一天,我們一定可以抓住最那一份和平的!」
好兄弟弋邪,好伙伴弋邪,竟與自己是世仇!
弋邪走了,畬濼寒走了。他們在寒冷的冬天來,卻在美麗的春天離開。本機就寂的巫闋山,更加寂寥。
這是高處不勝寒的王者嗎?可是,為什麼自己竟然不喜歡呢?
這是王者特有得孤獨?
哼,可笑!
風綮胤終于承認自己很喜歡又弋邪和畬濼寒在的日子,雖然畬濼寒讓自己幾次抓狂,但是,那種能哭會笑的人生才叫生活。有弋邪在的時候,那種有目標的生活才讓自己知道自己是活著的。
弋邪走後風綮胤沉睡了很久,真的很久,和他前兩年做事雷厲風行的性格相比,他現在的沉默,讓外界的人以為他消沉了。因為弋邪的事情耽誤了收取華淵的最佳時機,他因此萎靡不振。不過,這只是外界的錯覺,讓風綮胤真正沉默的原因是,他那一顆堅韌的心還殘存著一絲幻想,一絲天真。他還在渴望,渴望正常人類的溫暖。所以他在懷念,懷念那一份已經失去的溫暖。
瑾默不作聲的走到風綮胤的身後。來這兒這些天,瑾已經了解了外面的事情,冷漠任性的她把自己置身事外,作為一個旁觀者,瑾比任何人都了解這紛亂不堪的一段故事。但是,她不為所動。
瑾不喜歡這種復雜的世界,她早就習慣無涯谷里與世無爭的一切。之前出來在華淵大陸上漂流了兩年,瑾知道,她討厭這個地方!所以,以瑾的性格,離開風綮胤,這只是時間問題。
這麼多的事情也把風綮胤壓得夠嗆,面對瑾時他也沒有了當初得那一份單純,他沒有回頭,問︰「你什麼時候回去?」
瑾走到風綮胤的身邊,坐在他旁邊,輕聲問到︰「你很喜歡這里?」
「是啊。以前心情不好的時候就會來這里,每次弋邪都會過來,給我自信,有他在真的是太好了。不過,也是在這里,畬濼寒發現了那個沉睡近十五年的陰謀,之後一切就失控了。」
瑾往風綮胤那邊挪了挪,靠在他肩頭,沒辦法小鳥依人的瑾就像是靠在一塊石頭上一樣沒有感情,直到風綮胤突然把瑾攬入懷中他們看起來才像是一對情侶。
「瑾,留在我身邊吧。」風綮胤說,這是第一次對瑾說軟話,對風綮胤而言,內心的空虛是達到了什麼地步才讓他低下了高傲的頭?
作為風綮胤此時唯一的感情寄托,瑾就算是意識到了這點,還是果斷的拒絕了。「不要。」
風綮胤的臉皺了一下,「為什麼?」
瑾站起來,正視風綮胤,說到︰「我不喜歡這種生活!」
「為了我留下來也不可以嗎?就算你留下來像畬濼寒一樣只是搞破壞本教主也允許!」風綮胤站起來,目光灼灼。他的霸氣全部展現出來,冰冷的威嚴讓周圍得一切莫名肅穆起來。但是,瑾不怕。
「這樣子的生活有意思嗎?你,沐君律,弋邪,還有柯秋風,你們的目標和理想明明是一樣的,但是卻分裂成兩個勢力打得兩敗俱傷!好玩嗎?風綮胤,你應該知道,如果從一開始你選的不是這條路,你的生活會很不一樣!」
「可是我已經選了!這是我堅持的理念,不可能因為現在狼狽的現狀而突然收手!而且,我還沒有到慘不忍睹的地步!瑾,無論是十年,二十年,甚至到我死的那一刻,我都不會放棄的!」
「之後呢?就算整個華淵都是你的了,你開心嗎?如果你不開心,做這一切有意思嗎?」
「我開心,我一定會開心!當成為至高無上的王者的時候,我就可以保護想保護的人。那時的我肯定開心!」
瑾諷刺的笑了,說︰「但是那個時候你還有保護的人嗎?他們已經全都走了。」
風綮胤的臉突然沉了下去,一雙深邃的眼楮里冰入骨髓的目光散開來,他壓著聲音說到︰「所以,如果你也離開了,那麼我就可以去完成我的夢想了。那時的我不再有任何的牽掛。」
瑾還是不能理解風綮胤,怒吼道︰「你不可理喻!風綮胤,難道你就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嗎?畬濼寒這也聰明的人為什麼離開了?她去找什麼了?這一切亂得完全沒有頭緒,你真的天真的以為就像是被人玩弄在鼓掌的我們能輕易的達成什麼夢想嗎?你別天真了!」
風綮胤的目光沉了下去,他輕聲道︰「如果真的被什麼玩耍了,那麼就殺了他好了。游戲既然開始了,想全身而退那是不可能的。」
「你不可理喻!」瑾被倔強固執的風綮胤氣得要瘋了。
「是嗎?」風綮胤問,突然上前捏住瑾的臉,他冷聲道︰「瑾,既然說我不可理喻,那我要是用蠻力讓你留下來呢?」
「不可能!」瑾硬聲說。
「是嗎?」風綮胤再一次問出了這兩個字,眼里的光極速下降,最後就像是凝固的冰塊一樣,「如果我真的要這麼做呢?」
瑾越是被逼就越反抗,冷冷說到︰「如果你想留下的是一具尸體的話。」
風綮胤頓了一下,目光亂了,最後,他放開瑾,轉身看著遠處,「你走吧。」
瑾停了一會兒,說到︰「和我一起走。」
「不可能!」風綮胤幾乎沒有猶豫。
瑾不死心,「你知道我喜歡你的。不要再呆在這種地方了,和我一起走,我們去過與世無爭的生活!」
風綮胤堅定的背影甚至沒有動絲毫,他寂靜的看著遠處,回應瑾誠摯的邀請的,是同樣的寂靜。瑾看到邀請無果,不再努力,賭氣轉身離去。風綮胤的聲音在听到瑾離去的聲音後慢慢的在空曠的世界里散開,「瑾,為什麼就不能留下來呢?」
「啊!」身後突然傳來瑾的慘叫,風綮胤心中一驚,回頭,發現瑾被灰異護法攔住,剛才發出那聲慘叫是因為被灰異護法打了一掌。
「瑾。」風綮胤上前去扶著瑾,「你還好吧?」
「讓開!」氣頭上的瑾一掌打向風綮胤,風綮胤沒有躲開,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掌。瑾看到風綮胤受傷,閃過一瞬間的驚慌,但是她還是立刻就冷靜下來了。灰異護法看到教主受傷,又上前抓住瑾。瑾對風綮胤怒斥道︰「卑鄙!」
這一切全部是灰異護法自己的想法,但是風綮胤竟然默認了這一切,說到︰「瑾,你要是離開這里,我們兩個也就結束了。就算我這麼說,你也還是要離開嗎?」
瑾掙扎著咆哮道︰「現在這個樣子我要怎麼走?風綮胤,就算是死我也不會留在這里!」瑾掙扎著,又被灰異護法抓結實了。
「放她走。」風綮胤壓著聲音說。
「教主,她知道我們太多秘密……」
「放她走!」風綮胤突然一聲怒吼。灰異護法知道和教主作對沒什麼好下場,于是就松開了瑾。瑾看了風綮胤一會兒,突然決然的轉身離開。
風綮胤的目光落在瑾的身後,漸漸變冷。當瑾的身影徹底消失後,他冷聲吩咐道︰「灰異護法,弋邪手下的兵馬現在還駐扎在啟陵邊界嗎?」
灰異護**了一下,說到︰「是。」
風綮胤硬朗的劍眉一橫,「傳令下去,讓那邊的人加強操練!」
灰異護法大吃一驚,問到︰「教主你……」
風綮胤的目光凝聚起來,「失去了機會,再創造一個就好了。」
寒冷的風吹過,風綮胤落寞的身姿突然生出一股寒冬一般凜人的意味。
終于是,被逼成狂了。
「哎,冰雕,你去哪兒?」真藍跟在畬濼寒的後面,餓得前胸貼後背,跟在身後的皇甫軒看著真藍這麼狼狽,不失時機的趕緊嘲笑︰「真藍,還說你一定要追上畬濼寒呢,現在知道錯了吧?濼寒姑娘的實力可不是你可以跟上的哦。」
「吵死了!」真藍回頭凶了皇甫軒一下,「你還不是一樣一直靠在河南義的身上才走得那麼快的?」
皇甫軒賴皮,「我們這叫感情好。」說著朝河南義使了使眼色,看起來這短短幾天的相處已經讓他們「同性相惜」成了好朋友,好兄弟。河南義很配合的點頭,「嗯,是啊。」
「懶得理你們!」真藍笑了笑,回頭看著在他們說話的當已經走得遠遠的畬濼寒,「冰雕,你等等我啊!」真藍追了上去。
皇甫軒看到畬濼寒和真藍一個轉身就不見了身影,不由得納悶︰「她這是要逃亡嗎?為什麼馬不停蹄的離開了巫闕山?」他回頭,問︰「你知道濼寒姑娘為什麼這麼快就離開了?」河南義模了模自己的臉,「難道是又被我這張蒼蠅臉嚇到了?」
皇甫軒流了一臉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