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長嗤了一聲,很是不屑的說︰「基地養你是為了什麼,一遇到事情就靠別人,你是吃軟飯的嗎?」
那種鄙視的模樣,讓這小子的臉一下子紅了,身旁的人連忙說︰「組長,不是他這樣想,而是事有輕重緩急,都這個時候,難道胡小姐不該為基地做點什麼嗎?成里的普通人可都亂成一鍋粥了。舒愨鵡」這樣說著,很多人紛紛點頭便是贊同,就是啊。
不知何時,他們已經養成了依賴的心理,或者說只是很害怕遇到喪尸,遇到危害自己生命的東西,覺得既然有能人就應該往上沖。
「做什麼?不過就是些流言而已,有什麼好怕的,你們只真的見到那些所謂的喪尸螞蟻了還是被咬過了,不過就是些流言蜚語而已,真是一個個沒出息。」組長斥之鄙夷,繼而繼續督促他們好好守門不要瞎想。
而被大家擔憂的,正是那20人左右的小隊。
隊長一名,副隊長兩名,還有臨時加入的部長,外有19名組員,1名醫療部的隨行人員,總共24人。
此刻,這24人只剩下10人,陸京生身負重傷,氣喘吁吁的帶著隊員們躲在一塊巨石的後面,巨石的前面正是一道橫溝,橫溝中正有熊熊燃燒的火焰,火焰鳥對面是嬰兒拳頭大小的黑色巨型螞蟻,它們全身 亮,口器更是鋒利的嚇人,就像殺人刀。
不斷有螞蟻撲上火海,明知是死,卻毫無後悔,只是一味的往下沖,很快就看懂這深深的坑在不斷被填滿,原來它們就是為了肉身堵火坑,英勇程度,無人能敵。
深受不同程度傷的10人,因為異能消耗太嚴重,只能瑟瑟躲在後面,等待救援。
「也不知道他們到沒到基地。」一人有些擔憂的問陸京生,陸京生表情很不好,搖搖頭,他已經讓隊長帶著受傷嚴重的隊員先回去,盡快拉來援助。
這些螞蟻實在凶殘,一個個刀槍不入,要想解決它們,就要使盡全力,可即便如此,這螞蟻層層疊疊,無窮無盡,哪里是這麼好解決的。
異能很快就被耗盡,尤其是剛剛掩護他們撤退,更是拼盡了全力,用盡所有的力氣制造了這個臨時屏障,現在唯一希望的就是等來救兵。
說起來,他們遇到這些喪尸螞蟻也真是夠點背的。明明在那邊走得好好的,結果意外的路不通,只好轉移陣地,結果這一轉移就遇到這些大螞蟻,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大家反映靈敏,在第一時間沒有造成巨大的人員傷亡,只可惜,螞蟻凶猛,讓他們節節敗退,很快就傷亡慘重,潰不成兵。
這還要多虧陸京生在,要是沒有他,這23個人早就死光了。
陸京生看著身旁身心疲憊的隊員,他們臉上充滿了絕望,失望,迷茫,害怕,擔憂種種負面情緒,現在,面臨的就是生死關頭,一旦螞蟻沖破防線,他們可能就會全部死在這里。
他轉頭看看前面氣勢洶洶的螞蟻,暗自嘆了一口氣,攥緊右拳,只覺得身子的異能非常空蕩。
突然有一個人,低著頭,悶悶不樂的說了一句︰「基地是不是拋棄我們了?」
在這樣消極的時候,說出這樣的話,很快得到了大家的應和,這麼長時間沒有來人,感覺真的是拋棄他們了。
「不會吧。」有人弱弱的反駁,但聲音里充滿了不確定,眼神里也有著掙扎,仿佛不想相信,卻不得不相信眼前的事情。
陸京生一直沉默不語,沒有發表任何言論。
他們一邊怨天尤人,一邊氣憤的表達自己的不滿,覺得自己命不好,遇到了必死的東西。
其中一個人,罵的尤為凶狠,不僅義憤填膺的對這個社會不滿,也對基地不滿,對制度不滿,甚至于對于胡雋對待普通人的態度也非常不滿,憑什麼他們輕輕松松的可以獲得積分,而他們在外賣命獲得的積分也不比他們多多少?
「沒錯,我們每次出來賣命,他們不過就是在基地里做些普普通通,是個人就能完成的事情,可是我們呢,我們做的事情他們根本就沒戲,出來也只能去死。」一個負傷在身的人,很是不滿的跟著抱怨,他現在覺得自己的工作糟透了,「咱們甚至沒有那邊巡邏部的人輕松,他們在基地能遇到什麼事兒,還不是混吃等死!搞了半天,還是咱們搜尋部的人最倒霉,天天在外面賣命,到頭來什麼都得不到。」可不是嘛,搜尋部的人比起巡邏部,少了機會和別人接觸,也管不著商鋪之
類,完全沒油水。
陸京生看著大家越來越激動,馬上就要爆炸一樣,冷冷的說了一句︰「你們是想現在月兌離基地嗎?」
瞬間,大家都沒氣了,不知誰,嘟囔了一句︰「都快死了,還月兌離什麼基地不基地的。」話語里飽含厭世的情緒,好像現在必死無疑了。
陸京生听到後,直言道︰「你們進入巡邏部的時候,就知道要面對的是什麼,為什麼選擇進來,我相信你們心里都清楚。看中的就是它工作清閑工資高,你們覺得那些普通人幸福,可是他們與出賣的苦力相比,你們一個月也就出來兩三次,他們呢,每天忙忙碌碌的,一個月的拿到的錢,還打不到你們的十分之一。你們現在覺得搜尋部的人比你們幸福,可是他們每天都要上班,還要夜晚值班,甚至要加班,哪里比你們輕松了。」
一人立刻不服氣的回嗆,「可是那些科研所的人整體什麼都不做,可是拿的工資比我們還高!」
「高?」陸京生不屑的掃了他一眼,真是不接觸不知道,原來自己部門里還竟是些這種人,「如果你也有那份本事,也可以去科研部。」他們可是在研究人類未來的藥物。
說完,便轉頭去看那些變異螞蟻了。
留下這幫被戳中心事的人,他們當初異能組確實是抱著這種想法的,一個月工作2—4天,並不危險卻衣食無憂,比起巡邏部每天的勞累,多幸福啊。
誰料得到,會遇到螞蟻喪尸,而且這麼危險,早在一開始,他們就知道會遇到這些危險,搜尋部也曾說過,只不過他們因為舒服的生活而忘記了危險。
現在心里自然有了偏差,可是再憤怒也沒有用,首要考慮的是如何活下來。
突然,一只喪尸螞蟻爬過了過來,他們還沒有來得及出手,那螞蟻就被轟飛了,眾人以及是救兵趕到,卻不曾想是一幫不熟悉的人,倒不算是陌生人,是鄭芳菲帶領著一幫人鄭家軍趕到。
他們二話不說,異能滿天飛,那些喪尸螞蟻很快被打的滿天飛,潰不成軍。雖然仍是全力沖刺,卻心有余而力不足,很快戰斗就呈現一邊倒的架勢。
倒不是他們多麼的出眾無敵,而是因為人數眾多,螞蟻是有限的,總不可能無休無止。
不一會,戰局就匪夷所思的快速結束了,好不容易逃出來的10人臉上無不是激動萬分的,有人更是一下子抓住來人的說,感概萬千的,「你們真是來的太及時了!」
那人連忙回握,笑著說︰「應該的,應該的。」
陸京生看他們激動的樣子,好似看到了救世主,只是淡淡的點點對這幫人的統領說︰「多謝。」
其中一個小子,興高采烈眉飛色舞的說︰「陸哥,這次可是多虧了他們,不然咱們就死定了,你看那喪尸螞蟻多牛x,他們一來唰唰唰的就解決掉了,就算胡小姐來了可能也就是這樣了。」
陸京生看看浮尸千里的現場,黑壓壓的都是螞蟻或烤焦,或凍裂,或粉碎的尸體,沒有說話。
「哪里,基地靠大家,我們怎麼能不出力呢。」鄭芳菲笑笑,隨意的說,倒是顯得她高風亮節了。
「對了,來的怎麼不是我們巡邏部的人?」一個人突然想起什麼,好奇的詢問,他找了半天,沒有一個是巡邏部的人,這太奇怪了。
那幫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神交匯,好像很難開口回答,這倒是讓這些人擔憂起來,「難道基地出事了?」一人臉色大變,捉急的詢問,眼楮瞪圓,他年幼的兒子還在基地呢。
「別著急,基地沒事,只不過,胡小姐沒有發布什麼命令,我們是自己來的。」那人說話聲音越來越小,臉上也有些尷尬的神情。
倒是那做父親的,看著這人,表情非常多變,既是開心兒子沒事,有感覺,好像自己被基地拋棄了,為什麼沒人來?
他神情有些恍惚,難道這里也和別的基地一樣,其實不把人當人看嗎?
有這種想法的不只他一個,還有許多人心中有這樣的疑問好奇號。
等他們大戰歸來,基地的居民知道喪尸螞蟻已經解決,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心又回到肚子里,虛驚一場,卻嚇得人不輕。
大家激動的自發的歡天喜地的慶祝起來,最要夸贊的自然是這次的英雄們,鄭
家人倒是很低調,紛紛說不用,是應該做的。很快基地的人也知道了這次的功臣是誰,想法不一。
回到家的陸京生,受到妻子兒女的熱烈迎接,他們真的很害怕他出現什麼意外,樂樂也沒有再和他繼續冷戰。
酒足飯飽,陸京生洗澡出來,就見兒子一副少年老成的樣子在外面等他。
「怎麼了?」他笑著模模兒子的頭。
陸樂琛嚴肅的對他說……
經此一難,基地風向大變。
鄭家瞬間地位提高,不少人都夸贊他們英勇,積極,就像超人一樣挽救了基地,反而有些抱怨胡雋遇事沒有積極營救,讓基地弄成這番模樣。
胡雋本人倒是渾然不知的模樣,依舊過自己的生活。
不幾日,基地就發生了一件比較難以抉擇的事情。
基地美女不少,卻有一個格外出名,她不單單是樣貌美麗,而且多才多藝,賢良淑德,更是帶著身體虛弱的父母艱難度日,算是孝女了。
少女有眾多男士紛紛追求,在其中追求最為猛烈的有三人,一個是一同來這里的同學,一個是基地基建部門的單身組長,最後一個則是帶著孩子的異能者。
三人各有優缺點,同學熟悉,能一起到現在,自然是相伴已久,知根知底,可是他的積分也是最低,要養活四口人實在是太難,加上性格又有些疑神疑鬼,是最下層的選擇;單身組長工資高,人也熱情,但為人狂妄,兩人相識時間又短,沒有感情基礎,也不是很好的選擇;最後是認識也有一年左右,帶著孩子異能者,看起來整體是不錯,可又都少了點什麼。
三者之間,確實不好取舍。
不久前,她是選擇了那個有孩子的異能男子,既然他會帶著孩子一路至此,自然是有責任心的人。
可因為基地突然發生了那麼大的事情,三人的態度卻是迥異,本以為相伴一生的異能男事發時立刻奔去了學校,完全無視少女以及她的父母。
倒是一直嫌棄小家子氣的男同學,第一時間奔過來,讓少女無限感慨。
最終,少女決定還是和她的同學在一起,沒有積分可以一起掙,這份心思卻是別人比得了的。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本來是沒問題的,可那個組長卻不願意了,他當時也想來,可是有任務才耽誤,覺得女孩這樣決定很不公平,便和那個男同學吵了起來。
一個個性子小小氣氣,一個個大大咧咧,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雖然沒有最終早成太大的影響,卻因為女孩的堅持,讓那組長十分氣惱,甩門而去。
第二天,那組長就帶人來討債,說是之前追求女孩的時候給過她很多積分,讓她如數退換,少女自然不願,先不說這是他自願給的,而且她也沒有積分還,那組長卻咄咄逼人,硬說少女是用美貌換取積分,就是不法的行為,這下不單單少女氣憤不已,就是家人也生氣。為此兩方起了爭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