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雋點點頭,看著這個沉溺在自己悲傷的小孩,內心能體諒她,年紀小小,沒學會是非善惡觀,就被拋棄,還獲得了比別人強大太多的力量,心理扭曲也沒有人指導,就如同明明要學會壓制脾氣,學會解壓,卻偏偏因為沒有人教導,自己模索走錯了路,找到一個不太好的發泄方式,看別人自相殘殺才覺得有趣。
哪怕這一切都可以理解,但胡雋也不能認同她的作為,不知多少人死在她的歡樂里,她繼續問,「你的身邊為什麼會有這麼多,奇怪的保鏢?」
小女孩一听這胡明顯不樂意了,瞪著眼楮嗆聲說,「什麼奇怪的保鏢!他們都是陪伴我的人!」
胡雋有些詫異的低頭認真的看著她的眼楮,「陪伴?如果真的是陪玩,一開始外面死了那麼多人,你怎麼沒去營救?」這樣的陪伴也太虛偽了吧。
女孩一臉理所應當的回答,「是他們自己沒能力,活該死!」得了,這適者生存的理論她倒是無師自通,好像陪伴和死完全不沖突,可不唄,胡雋猜測這里面藏得人應該非常非常多。
不過胡雋才不會和她爭論這種沒營養的話題,小孩子的思路都扭曲了,才不指望可以將她拉回來,轉而道,「好吧,那就說說,你的玩伴們為什麼這麼不同尋常。」
小女孩抿著嘴,拒絕回答這個問題的態度極其明確。
「他們既不是喪尸,但又不像人類,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讓他們變得不人不鬼,我想你應該很明白吧,你想過他們喜歡這樣嗎?說不定哪一天他們厭倦了這樣的生活,就會殺了你,逃出去!」胡雋突然威脅小姑娘。
本來還堅持不說話的小姑娘,突然大聲說︰「不可能,他們不會走!」
「為什麼不會?他們可是有著人的思想,怎麼就一定要听你的,你又沒什麼本事,殺你還不是分分秒秒的事情。」胡雋有些嘲笑的看著她。
小女孩一下子坐不住了,大聲的,仿佛要證明什麼一樣說︰「沒有我他們都會死!」
一听這話,胡雋大大笑起來,眼淚都要笑出來了。仿佛听到了很好笑的笑話,讓女孩氣死了,有種被羞辱的感覺。
「你笑什麼,我說的是真的!他們沒有我都會死。」
胡雋好不容易坐直身子,擦了一下笑出來的淚花,一臉寫著你是妄想癥的表情,認真的對女孩說,「你是瘋了吧,你以為你是誰,你死人家就會死。」
小女孩想說什麼,可是想了想,最終阿還是沒有說,只是一味的重復︰「我說的都是真的,我就是很厲害,他們都離不開我。」
「那你說說為什麼?」
一听這話,小女孩卻怎麼都不開口,仿佛有些什麼秘密是不能說的。
一時間,兩人交流又陷入僵局,胡雋也沒有再多問,不過現在已經獲得了足夠的信息了,小女孩死那些人就會死,到底是為什麼?
胡雋現在還不能殺死她,哪怕留著她是禍害,她始終相信,很快會搞清楚,不然只怕這個地方還會出現其他怪異的事情。
她深深看了女孩一眼,總覺得她還隱瞞著什麼,不想說,不願說,還是不能說?
胡雋也不著急,或者說也不能著急,只是慢條斯理的和這個女孩聊,餓了正好有食物可以吃,女孩肚子咕咕叫,胡雋也不理她,只要她說實話就行。
奈何女孩有如此大的毅力,就是咬牙不說。
胡雋在這里一呆就是好幾天,紀錦將他們都要回到農村了,也沒有等到胡雋追過來。
一路上大家是吃野果喝溪水,完全過著野人般的生活,不過即便如此,也讓身體在一定程度上得到了恢復,看著漸漸西下的落日,有人喃喃自語般的說,「胡小姐不會是出了什麼事情吧。」
「胡說什麼呢!」他才剛剛開口,就立刻被人厲聲打斷,「胡小姐絕對不會出事。」
他有些委屈,他也不希望胡小姐出事啊,可是這都好多天了也不見蹤影,而且對方一看就不是好惹的,他不過也是擔心而已,又不是詛咒。
可是看看四周全是責備的眼神,只好老老實實閉嘴,沒有任何反駁的話語,多說多錯。
大家心里都很焦急,可是卻又不能做什麼,每每提議回去都被紀錦將直接槍斃,用一種很蔑視的眼神,一句最簡單的︰「就憑你。」就把大家所有的話堵死,對,憑他們是什麼都做不了。
自然也有人多次企圖悄悄折回去,卻全部都被抓了現行,而其中最多次數的當屬徐朗譽,方嘉就好像有一雙鷹眼一樣,每每都可以抓住徐朗譽的行蹤。
但因為這人說的話,大家又開始擔心胡雋,一個個神情抑郁。
徐朗譽率先站起來,他早就忍不住了,哪怕是出事,也不應該讓她一個人程度,「我要回去救她。」這不是請示,是一種直白的宣告,我要這樣做,任何人都不能阻攔。
有人帶頭,立刻就有人響應。
很快,大家一副同意的樣子,那架勢完全是恨不得揭竿而起的。
只有紀錦將一副看逗逼的模樣,真不知道他們這樣做到底有沒有腦子,難道最近天天吃果子搞得智商下降?外加熱血上頭?
不應該啊,不是說吃肉多了脾氣暴躁嗎?
完全不想搭理他們這幫蠢貨,可是又不能放任不管,過了一會,看著他們真的要返回去,才終于開口道︰「不能回去!」
徐朗譽一听這話,立刻回嗆,「你以為你是誰!你膽小並不代表我們膽小!」
「如果真的沒事,胡雋肯定早就過來了,不會拖沓的現在,別拿你那套什麼來不及,以她的性格如果沒事肯定第一時間與我們匯合,現在看來,她絕對是除了意外,我們不能放任她自己一個人深處危險。」他也不是一時沖動,而是真的擔心,方嘉說的顧慮他也考慮過,可是這一切都不是理由。
看著大家洋洋灑灑要大干一場的樣子,紀錦將不知道應該是感慨胡雋在大家心中地位崇高,大家甚至願意放棄自己的安穩也要返回頭去救她,還是說這幫人百分百是蠢貨。
一臉冰冷的站起身來,堵在後面,那意思就是別想回去。
瞬間就成了兩個派系,僵硬到不行。終于,還是有人有腦子的,比如齊哲軍,他其實有些兩難,一方面也怕胡雋出意外,另一方面又覺得應該按照胡雋的話走的越遠越好,現在站陣營,還是選擇站在紀錦將這一方,「大家的心情我明白,說實話,我也很擔心,可是我們不去,並不是因為膽子小,而是明白到底應該做什麼。只怕我們回去對于胡雋而言也是累贅,胡雋讓我們走,說明她肯定有萬全的方法,你們想想,她做事情什麼時候失手過。」
「但是這次明顯不同,只怕……」
「只怕什麼,喪尸屠城都經歷過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唧唧歪歪說了半天,大家急躁的心情才漸漸平復,只有徐朗譽很是不悅的盯著紀錦將,他的心里是有怨氣的。
從爭吵開始道結束只有兩個人沒有說話,其中並沒有沉默寡言的魏天。
一個是四眼,他什麼都不懂,也沒什麼能力,只能依附大家,沒資格說話。
還有一個就是潘展,他在這個基地呆的不久,卻實力超群。他不單單剛剛很少說話,可以說一路都就像個隱形人一樣,除了在激戰的時候很英勇,以及在離開時起了帶頭作用,平時了基本可以忽略不計。
紀錦將掃了他一眼,沒有多說什麼,果然,只有心里有畏懼的人才明白作出最正確的選擇,他撫了撫額,嘆了一口氣,胡雋弄的這一大攤子真的是太亂了,不應該這樣的。
雖然紀錦將勸住了這幫人沒有去給胡雋搗亂,可是胡雋的行動還是受到了束縛。
原因就是肖靜那幫孩子,他們終于到了那里,看著空蕩蕩的廠房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做。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有一個拿主意的,當時說的時候激情萬丈,可是真的到了這里,心里就害怕了。
可憐的膽小鬼眼淚要掉下來了,「要不然,我們離開這里吧。」
或許是這里氣氛太詭異了,終于有人應和的說,「那,好吧……」
膽小鬼要喜極而泣了,終于可以離開這里了,雖然感覺有點晚,可是不等大家撤退,從里面一下子涌出來許多人,真的很恐怖,不是人,但又不像喪尸,簡直就像農村里傳說的可以吃人的怪物。
膽小鬼一看大事不好,瞳孔緊縮,撒丫子就要跑。
可是他們速度哪里有這些人快,被逮了個正著。
一個個呼天號地,嚇得要死,鼻涕眼淚一把一把,仿佛死定了,就這樣他們被帶進去一個空場子。
肖靜以為必死唯一了,在眼淚中仿佛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等她抹掉眼淚一看,瞬間欣喜若狂大喊︰「胡雋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