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女孩的人生很短暫,但是充滿了不幸福,可以說一直充滿了無盡的痛苦。不單單是童年的悲慘,寄人籬下,哪怕到了現在,過的也不好,她沒辦法說,也不能說,小小年紀就要學著把苦水往肚子里咽,逼迫成熟。
她被緊緊裹在這個藤蔓里,這藤蔓很粗糙,扎在肉上,很不舒服,就如同很過細小的碎石擠壓在身上,渾身硌得慌。而且三天,她被捆著,動都沒有動,身體早就發僵,腿痛,胳膊痛,頭痛,全身都痛,她好難過,好不開心,好想出去,可是沒有人理自己,也找不到方法。
惡毒的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自己,可是怎麼可以說,根本不能說,說不說都會死,她不要死,她不要和那些人一樣死掉,她想活下去,只覺得自己好委屈,為什麼要經歷這一切。
當胡雋再次提起來那個老生常談的問題,小女孩壓抑的情緒終于遏制不住,如同大海突起的波瀾,直接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苦苦哀求,「求求你,不要逼我!我什麼都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哭,直接讓大家愣住了,不明白為什麼她情緒起伏如此之大,原本還 啪掉眼淚的孩子們都制住了眼淚,自己都沒有哭呢,她苦什麼,真是奇了怪了。
胡雋自己都懵了,不過就是問一句,沒有說什麼過分的話,一直以來自己都是好生相勸,基本沒有動粗吧,不過就是說出來事實而已,有這麼難嗎?
小姑娘嚎啕大哭不止,而且隱隱有情緒崩的傾向潰。胡雋感覺好像有些不妥,具體哪里,她也說不出來,只能連忙拍拍她蹙眉問︰「怎麼樣,你還好嗎?」
可是,沒有用,小女孩好像感受不到安撫,徹底陷入自己的情緒當中,負面情緒如波濤洶涌的海水,滾滾而來,自顧自的越哭越凶,情緒波動巨大。
最先受到影響的竟然是那幫保鏢,一個個漸漸皺起了眉頭,說是他們心疼女孩,倒不如說是他們仿佛在忍受什麼,突然,噗通一聲,一個孩子掉在了地上,剛剛還抓著他的保鏢此刻已經抱頭蹲在地上,仿佛忍受著多麼大的痛苦,恨不得拿頭去撞地。隨後,接連 啪聲音,一個個都不自覺的松了手,孩子們就無情的臉著地了,疼得吱呀亂叫。
而那些保鏢則因為劇痛而五官都漸漸皺褶在一起,更有人直接在地下滾動,屋子里的還好,屋外則已經發出了一聲聲嚎叫,悲鳴,那種聲音如同是在靈魂深處產生,仿佛在忍受著剝皮割肉之痛。
在這個過程中,胡雋總覺得,似乎他們的外貌也有了些變化,卻有說不清楚。
一時間,場面亂作一團,躁動到不行。
明明是最危急最危險的時候,那幫孩子居然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想往外沖,嚇得胡雋連忙大喊一聲︰「不要動!」
有的還能下意識停住腳回頭,可更多的人則是拼命往外跑,完全聾了一樣,一心一意的沖出去,仿佛出去就可以活下去。
見此,胡雋心中大急,啐了一聲蠢貨,甩出藤蔓,一根根細小的藤蔓,快如閃電,轉瞬間,每根藤蔓上都掛了好幾個孩子,如同長在上面的葫蘆娃一樣,明明最快的差一步就要沖出去了,卻被狠狠卷回來,有些不明所以的狠狠掙扎著,撕扯著藤蔓,嚇得一個個是尖叫不停。
胡雋惱了,大喊一聲︰「閉嘴!」成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貨,她似乎忘了,這也無可厚非,他們還小,經歷的事情少,遇事自然不冷靜。
可是,內心有一種不祥之感,讓她完全沒有好脾氣,而且她也不是他們的家長,還要一一告知,小心安撫,管他們死活已經算仁至義盡了。
那幫孩子也許是被胡雋的厲聲嚇到,也許是因為被胡雋的煞氣嚇到,雖然表情各異,有憤怒,又不解,也有茫然,卻還知道老老實實的一個個捂住了嘴巴,不發出聲音,生怕胡雋發怒,殺了自己,胡雋卻沒有心思去管他們的小心思。
顯然,這些不人不喪尸的東西暴動了,不服從指揮了,只見小女孩依舊哭哭啼啼,整個人都陷入了一團無形的陰霾當中。
不過多久,那些家伙真的變了,原本不人不鬼的樣子漸漸向一個固定的類型發展,白青的皮膚如同覆上了一層淡淡的黑青色,長長的獠牙,血紅的眼珠外鼓,直立的身體也漸漸開始變形。
一個個,如同進化成了喪尸。
這樣的景象直接把孩子都嚇傻了,要不是捂著嘴,恐怕他們都要尖叫出來了,再也沒有親眼目睹尸變過程更恐怖的事情了。
膽小鬼心里暗暗松了口氣,多虧胡雋姐姐把他們卷了回來,不然出去恐怕也只能死了,不覺得看向胡雋,心里有些暗暗佩服她,一直他只知道這個姐姐好漂亮,也很厲害,現在才有些明白,她的厲害不單單是說說而已。
時至今日,胡雋終于明白小女孩的異能是什麼了。
雖然,這樣的能力從來沒有見過,但是,根據喪尸的現象來說,應該是暫停——讓人在尸變過程中暫停下來。
這也就說明了為什麼他們有的如同喪尸一樣痴傻,有的卻聰明如人,因為人在尸變或稱中腦部尸變的速度並不一樣,有的要在完成後思維也停止,有的一開始就沒了思維。
根據有關研究表明,人在進化過程中,異能往往會到達一個顛覆,也可以稱之為超級異能。這也就很自然的解釋了,為什麼他們各各速度快,力量大,反應更是靈敏。
他們之前全部都是喪尸半成品。
胡雋看著這滿屋子的喪尸,反倒有些放心,既然變成喪尸,那一開始往往都是脆弱的,也就是說,他們個人實力也好,整體實力也罷,都是大打折扣了,要想沖出去應該不難。
她眼楮一掃這個小女孩,開始琢磨到底要不要殺了她,這樣一了百了。
「咳咳……」一聲微弱的咳嗽聲,打斷了胡雋的思路。
她的神經一下子緊繃起來,下意識的快速環繞四周,「誰?」不可能是這幫孩子,也不是小女孩,更不會是喪尸,難道還有其他人?
胡雋的疑問沒有回答,可是明明陷入崩潰中的小女孩卻突然抬起了還掛滿淚珠的臉龐,眼神中充滿驚恐,竟然不自覺的靠向胡雋,明明是敵人,卻仿佛成了現在唯一能救她的人。
突變的喪尸也瞬間停滯了,一個個維持在詭異的形態,讓人心里發 。
胡雋低頭,湊在小女孩耳畔問︰「是誰?」
小女孩只能拼命搖頭,她不能說,不能說。
「告訴我,我知道你怕他,隱瞞不一定會有好結果,不是嗎?」
突然一個略帶笑意的聲音插進來,用一種詭異的溫情說道︰「不要哄騙小孩子,小冰過來。」
明明是歡快的語氣召喚小女孩小冰,可是她一下子哆嗦起來,整個人嚇得不成樣子,眼神里滿滿的畏懼,恐慌,絕望,甚至不自覺的看向胡雋,神色哀愁的向她求助。
這樣的神色,無疑是在告訴胡雋,這是真正的強敵,哪怕對他還一無所知。
胡雋一伸手,小女孩就被藤蔓釣了起來,她急促的問,「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快!」眼神,還不忘時刻注意四周情況。
或許是真的嚇傻了,或許是指望胡雋救她,反正她終于老實的交代了實情。
咬掉女孩的根本就是喪尸,而是一個人,沒錯,是活生生的人,小女孩以為自己死定了,卻想不到竟然活了下來,自此就成為那人的爪牙,給他尋找各種東西。
每當完成不了,就會遭受極大的痛苦,那是一種瀕臨死亡的感覺,卻有死不了的臨界感,也是最痛苦的感覺。
她害怕,所以才會去看別人自相殘殺,滿足自己。
換句話說,她被變態折磨了,所以變態的去折磨其他人。
胡雋有些詫異,到底是找什麼東西,可是問出來的話卻成了,「為什麼不逃?」既然害怕,為什麼不逃月兌?
不等小冰回答,那個聲音又響了起來,「小冰不乖哦,居然和外人說這麼多的事情,不是答應我,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嗎?」
終究,來人露出了模樣。
那是一個活生生的年輕男人,有修長的手指,好看的眉眼,除了臉上有些發白,看不出任何與人不同的地方。
可是在他出來的一瞬間,胡雋竟感覺到周圍的氣場都變了,小女孩小冰瑟瑟發抖,臉色發白。
「你是?」
「我?」男子笑了,笑起來很是斯文秀氣,就像是一個文弱書生,他看看面前的女人,淡淡的,卻篤定的開口,「我將是你的主人。」
听到這話,小冰瞳孔緊縮,而胡雋沒來由的感受到了一種莫名的威懾力。
紀錦將等人繼續趕路,沒想到看到迎面而來的金磚,有些詫異他們的出現,「你們?」
金磚根本顧不得寒暄,急忙問,「你們有沒有看到一幫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