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命令自然來自阿爾曼同志所接受到的上級的指示。
他的連級坦克群將配合步兵向塞瑟納地區的敵人再次發起反沖擊。作戰目的已經不是打退敵人的進攻了,只是為了掩護主力能夠安全地、組織有序地後撤。
鐵流的到達還算及時,首長壓根就沒有批評他的想法。畢竟能夠從修理所里及時地搶修出一輛新傷的坦克參加戰斗,本身就應該得到嘉獎。
阿爾曼命令將另外兩輛勉強修復的可以跑動的坦克編組給鐵流,組成一個臨時的戰斗排。給他的準備時間不多,因為鐵流受領的是突擊任務,他的排將配屬給步兵,向敵人的戰線發起首輪攻擊!
戰斗很快就爆發了,坦克群冒著敵人的炮火展開了迅猛地突擊,步兵依舊無法趕上坦克的突擊速度,鐵流率領的排沖在最前面。
當他們的戰車沖到幾棟房屋前時,突然遭遇到敵人坦克群的反擊,側翼3輛己方的坦克被敵人接連地摧毀,他排里的一輛坦克也被擊中,眼看著它沿著一條深溝傾覆下去,卻一直沒有見到有乘員逃出來,顯然他們已經凶多吉少啦!
無暇考慮營救,鐵流瞄準前方的敵坦克命令炮手急速地sh 擊,戰場上炮聲隆隆、硝煙彌漫根本看不清狀況。車組內新換的駕駛員顯然還無法適應這種激烈地戰斗,坦克不能適時短停,配合炮手及時地撲捉到sh 擊的機會,幾次開火都沒有命中敵人。
臨時組合給他的炮手是個西班牙老兵,卡夫卡,一個邋遢而且貪酒的家伙。這家伙除了會招惹婦女以外,別的本事實在不咋地!尤其是打炮的水平不是一般地差!
「注意右方敵坦克,快倒車!躲到牆後面去。快!」
鐵流發現了一輛敵人的坦克突然地從灌木叢里鑽了出來,急忙地叫喊著,命令駕駛員。
但是敵人的槍彈顯然比駕駛員的反應來得快,一陣令人牙酸地子彈擊打在鐵板上的噪響和震動過後,坦克開始在原地畫起了圓圈。
「右邊的履帶被打斷了,我受傷啦!」駕駛員淒慘地叫喚起來。
「先別管他,炮還可以打,趕緊裝填,咱們瞄準敵人先干掉它再說!」
鐵流喝止住想去救援駕駛員的炮手,咬著牙嘶啞地吼叫著。因為緊張,他的聲音完全變了調,語氣凌厲地讓車組里的乘員們都感覺到了害怕。
敵人的坦克很知趣,遭到了還擊趕緊就退了回去。顯然對方是個老手,知道自己那挺8毫米的機槍干不過他們45毫米的大家伙。
看不到敵人的蹤跡,鐵流急忙推開艙蓋探出身子尋找救援,好在附近趕來了自己人。在一群步兵和一輛經過的坦克的幫助下,失去了行動能力的戰車被拖到了附近的一堵圍牆後面。
鐵流命令士兵們一起動手在牆上掏出了一個大洞清理出一片sh 界,這樣趴了窩的坦克利用自己的火炮能為步兵繼續提供火力支援。如果敵人在他們沒有搶修好坦克之前來攻擊,還可以把坦克作為固定火力點向敵人sh 擊以求自保。
事實證明他果然有些先見之明,半小時後,先前那輛擊傷他們的坦克再次出現了,還捎帶了一個模樣怪異的,新的幫手!顯然這些家伙們是打算擴大戰果來的。
這次對方有些冒失而鐵流則顯得非常鎮定,他嚴令自己的人不準輕易地開火,為了確保命中,他推開卡夫卡,親自c o炮瞄準敵人,直到那輛新加入的,車尾拖著一個油櫃的噴火坦克逼近自己只有十來米的時候,他才果斷地擊發!
直sh 地火力凶猛地撕開了對方單薄地裝甲,對方好象打火機一般被砰然引爆,在那燦爛地火焰和黑煙中,里面呆著的意大利人注定是不能存活啦!
鐵流他們還沒來得及歡呼自己的勝利,一串串槍彈便飛了過來,甚至還有大口徑地炮火向他們這個方向延伸。好幾輛小坦克出現在對面並且向這里沖擊,看來之前打冷槍的那家伙轉回去後,叫來的幫手可是不少!
鐵流勉強地支撐著向敵人還擊,坦克行動裝置毀壞不輕,無法搶修。他們只有等待後方派拖車來才能撤離,可是對面哪些家伙的作戰水平可是不低,各個都是老手,協同作戰的意識也很強。
當敵人的炮火將趕來救援的坦克擊毀在他們面前後,望著越來越逼近的敵人,鐵流只得痛苦地命令戰友們放棄受傷的座車趕緊撤退。
拋棄自己的戰車是可恥的,但是鐵流實在不忍心讓自己的戰友被敵人打死或者俘虜,如果死並不能挽救眼前的失敗,那就活下去,用以後的勝利來洗雪今天的恥辱。
想到這里,鐵流果斷地架起受傷的駕駛員,扭頭命令自己的炮手︰「走吧!把咱們的坦克毀了,趕緊撤吧!」
卡夫卡點點頭,做這事他顯得很在行,動作麻利地將一枚手雷引信打開拋進了炮塔艙內,聚攏在他們附近的幾個步兵也在鐵流的指揮下,將手里的燃燒瓶丟到了坦克的發動機艙處。
火光和濃煙在倉皇撤退的人群後騰起,坦克在猛烈地燃燒中突然地爆炸了,鐵流知道是艙內的炮彈被引燃了,他扭臉回頭望,眼見自己的戰車在火焰中宛如一支燃燒的火炬般淒慘,不由的流下了愧疚地眼淚。
「為什麼要傷心?為了一輛坦克?」
一旁幫他攙扶著傷員的國際旅戰士不解地問。
「那是我的戰友,一件條例手冊上要求我珍惜生命般呵護地貴重武器!」
鐵流傷心地回答。
「失去了一件可以制造的武器,挽救了很多無法復制的生命,您應該高興才是!畢竟,武器沒了可以再造,而生命沒了,靈魂和思想就會消失,**也不可能重生!瞧,您已經保住了最寶貴的東西,卻還為一件沒有思想的武器落淚,真是可笑!」
那個中年士兵很不理解地挖苦他。
沒等鐵流反駁,一枚炮彈拖著嘯音飛了過來。
「臥倒!」他叫喊著將傷員推到地上,一把拽著不明就里的士兵趴到了傷員身上。
炮彈落在了他們近前,轟然一聲巨響,土石亂飛、彈片四sh ,硝煙彌漫中他吐出了嘴里的泥土,微笑著嘲弄那個顯然被嚇呆了的士兵。
「千萬別高興的太早,我已經失去了不會說話的戰友,但會說話的戰友顯然也沒完全月兌離危險!」
「那麼我們就趕緊逃吧!」
那家伙情緒恢復的很快,鎮定了一下便立刻換上了一幅無所謂地表情,「亨利.洛坦圭,很高興認識你!」
他趴著向鐵流伸出自己沾滿泥土和血漬的一只髒手。
「應該說撤退!我們的紀律里很忌諱逃跑這個字眼!」
鐵流自嘲地糾正他。
「那麼就趕緊撤退吧!你們至少先從我身上撤退下去,」
被他們壓在身下的傷員,捂著淌血的臂膀,痛苦地哼唧著乞求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