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煒瞪著面前的餐點,終于再也忍不住地丟下筷子,並且把黃雅玉叫進辦公室來質問。
「為什麼最近的午餐這樣難吃,餐廳里換廚師了嗎?」
「沒有啊,一直都是這樣的。」黃雅玉眨動眼楮,擺出茫然的模樣。鄭煒狐疑,卻沒有再詢問。他突然驚覺自己不知何時起居然對吃如此瑣碎的事變得挑剔起來了。
「沒有事了,你出去吧。」他煩躁地推開餐點。
「是。」黃雅玉走到門口,猶豫了一下又折回來,「董事長,如果餐廳里的東西不合您口味,明天開始我幫您叫外食好嗎?可能也沒有辦法像夫人以前做的午餐那樣令您滿意,不過換換口味也不錯吧?」
「你說什麼?」他瞇眼。
「叫外食。您不喜歡嗎?」黃雅玉殷勤的詢問。
鄭煒皺眉,「你剛才提到心雅,是怎麼回事?」
「董事長,你不記得了嗎?有一回你生病在家里休息了一個禮拜,來上班以後,夫人擔心你病才剛好,在外面吃得不夠營養。從那以後你的午餐都是夫人親手為你做好,讓小陳回去拿來的。你忘了嗎?」黃秘書故意做出無辜且不可思議的表情望著他。「你說……我以前吃的午餐全是心雅做的?」
「是的,怎麼……董事長不知道嗎?不會吧,記得你生病都已經是八百年前的事了
呀,難道你一直都沒發現嗎?一年多有了耶!」黃雅玉的表情更無辜了。
鄭煒瞪她一眼,「出去!」
「是。」黃雅玉大概是公司里唯一不受他情緒影響的人,他的惱怒反而更令她愉快的揚起嘴角,「董事長,如果你真的是現在才知道,想必一定很受你‘前妻’的‘感動’。」黃雅玉在關上門前,還是忍不住嘲諷他。其實她很想直接問他是不是已經後悔了,那她的心里會更平衡些。
如果說他感動,可能激怒還會來得比較貼切。雷心雅,她到底還做了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鄭煒深沉的臉色罩上一片陰霾,思緒慢慢掉入回憶中,經由黃雅玉的提醒,他想起
那一次受了風寒待在家里的一個禮拜……
不知是冬天的腳步漸近,才使得感冒生病的人增加了,
還是因為鄭煒總是在這樣氣溫偏低的夜晚應酬晚歸,總之,他最近也染上流行性感冒。
教雷心雅擔憂的是,他不把自己的感冒當一回事,今早都發燒了也不肯休息。
不知道他今天在公司還好嗎?
「……公司雖然才剛成立不久,但我們所做的企畫絕對能夠令你滿意,希望鄭董……」
「咳咳!」
「鄭董,你還好嗎?」程逸夫停下報告,詢問這位公司極力爭取的大客戶。
當腦袋不停的顫動、肌肉酸痛,甚至能夠感覺眉毛在燃燒可以稱得上好,那他的確很好。
鄭煒皺著眉頭,企圖忽略病毒正在他的體內囂張肆虐的事實。
「繼續。」
他沙啞的聲音甚至可以听得出喉嚨的疼痛,
程逸夫正在考慮是該放棄這好不容易預約到的十分鐘,
讓這位大客戶好好休息,還是繼續為他創立不久的廣告公司爭取業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