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道友的思緒的確清晰!」
對于韓立的揣測,白袍老者呼天只是不置可否的給予了這句話,韓立當然知道自己猜測不假,他亦不會繼續再就這事追問下去。
至于修士的死域,一般就是修士得知自己必死之前,以某種秘術,將靈域與自身完全月兌離,留于他人之用。
由于失去原主人,所以這種靈域也叫死域,並與接受的修士形成一種不太緊密的牽連,也正是死域,因此韓立的斥域術才沒有動靜。
而韓立仔細的考慮了下,見白袍老者呼天並未再主動亮聲,韓立便去聲再問︰
「呼天道友!你這里既然是那人的死域,那呼天道友與花葵的關系應該不淺吧!」
這個時候,那位白袍老者呼天凝皺的面容依舊,卻一下子站起,並轉過身去,他沒有回答韓立的問題,韓立亦只是送目觀著,並未刻意追問。
「韓道友!你應該還欠一次任務吧!」
這麼句忽然 出來的話語,韓立倒沒有任何的意外,笑意閃了閃,亦不再作話,但韓立的思海微然翻滾,轉眼間,韓立想通了一件事情,一件讓他多年也找不到任何答案的事情。
「假如韓某沒有猜錯的話,呼天道友應該便是百造山上為韓某擔保的人!」
韓立的說話,詢問的語句,用的卻是肯定表達方式,白袍老者呼天回轉身來,竟然沖韓立撩起了一絲笑意。一絲實在有點難看的笑意,隨後便將這笑容收下了。
至于韓立,並沒有追問對方為何,顯然他也知道了原因,而韓立看去呼天,呼天再度轉身,神色亦已回復到了原本凝而皺的狀態,韓立則記起了百造山頂層的傳言。
這麼看來,那里的頂層,後來查到的一個名字。通天殿。多半就是該位連他也看不出修為深淺的呼天佔據著。但呼天究竟是個什麼樣的身份,韓立卻實在無法猜度得出來。
兩人無言,韓立也注意過了四周,並沒有任何特別。呼天卻是一直朝著某個方向看去。韓立暫時需要了解的問題也得到了應有答復。
同樣望去天空某處。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出現,韓立隱隱約約間居然在空中看到了一種模糊的熟悉之物。
只見韓立雙目瞳孔藍芒閃爍連連,定神望去。那邊的天空,毫無二致的天空,居然出現了一幅畫卷,一幅仿佛隔著輕紗,模糊不清的畫卷。
說是畫卷,但上面根本找不到任何山水景物的蹤影,但上面卻赫然出現了一個詭異文字,一個讓韓立有點熟悉卻又小許陌生的文字。
韓立定神凝望,但此刻,韓立未有發現,自己竟被吸引住了,目中藍芒漸收,竟然還帶出了迷離之色。
時間流逝,大約在兩天之後,韓立目中才重新展現出精光,而他面前的呼天目中輕閃一絲意外之色,韓立不禁皺了下眉頭,傳出心言詢問焱兒,兩人在這兩天根本沒有任何活動跡象,韓立仍然表示出了小小疑惑。
「呼天道友!你這里也有那種凝煉心境的畫卷?」韓立亮聲詢問道。
「原來如此!」呼天則依舊凝皺之容輕聲哼出道。
听到這里,韓立業已明白呼天的答復,但對這種凝煉心境之物,韓立的確有些不太明白,呼天則重新坐下,韓立定眼投去相詢之目,呼天隨後答復道︰
「這是老夫參悟出來的文字!」
听及這解釋,韓立有點意外,也有點明白過來,經過了詢問,呼天也沒有過多隱瞞,為韓立釋解了疑問。
這白袍老者呼天,有感于天地戾氣嚴重,竟然在某處秘境之地,花費了莫大的時間與心力,終于領悟出了幾個詭異靈文,能夠令人解去戾氣,凝實平緩心境。
但這種文字在領悟出來之後,居然無法挪動,最後,呼天也只能在一些境地布設這種靈文,並掩飾成畫卷的形狀,目的就是幫助世人。
而韓立手中的石板,呼天沒有提到,韓立思前想後,最終也沒有提出來。但呼天的這種用心,仍然讓韓立為之深深折服,自愧不如。
在韓立的理解,不但此舉,就是與這人有牽連的星月盟,也都是做著一些為世不容,卻是所謂的義舉,如果韓立沒有猜錯,星月盟多半就是此人創立的了。
對此,既然呼天沒有意思說穿,韓立也就並不點破,隨後兩人竟然象打開了話匣子的樣子,呼天也收起了此前的那種「拘謹」與「防備」,與韓立有一句沒一句的談了起來。不過部分事情,呼天還是有所保留,韓立對此也只一笑置之。
兩人的談論內容不少,當中有那種能夠令修士感覺無力的遠古真靈羅,呼天知道不少,而且以呼天所知,羅體內是無法藏得了仙君以上等階的修士,一旦吞入,竟然就會返回冥界。
並且仙君階修士還會被強行推送到冥界某個飛升台,那冥界飛升台附近也設立了跨界傳送陣,方便修士自行離去。
當然,這種事情不常見,外面也罕見傳聞或做總結,因此韓立並不知道,甚至連蟹道人也沒有听說過這方面傳聞。
而冥界修士假如需要動用羅之力,也會巧借此術,讓其自行返回到冥界而去。
當听到這種傳聞,韓立心頭苦澀不已,自己當年可謂小受折磨,但現在想起,也不過是笑笑而已。
除了羅,他們還談論到了寒月神殿的事情,不出韓立所料,寒月神殿同樣是另外一人的死域,至于是誰人的死域,呼天卻是保持著神秘,並未點明。
其中的域靈之事,就是駐留上面的域魂作怪,而且這寒月神殿還會吸納內里亡僧人的靈域,這亦印證了當初娟兒的說話,不少謎團也終于解開了。
兩人的談論一直持續,而且這里並無日夜區分,韓立粗略估算大約論談了四天,對于這位白袍老者呼天,韓立大約已經能夠估算出他是什麼人了。
「呼天道友!有一件事情,韓某未知當問不當問!」
「韓道友,明言吧!」
白袍老者呼天雖然還是那一副蒼桑的面孔,凝皺的容顏,但是卻變隨和了些,至少韓立是這麼認為的。
「呼天道友!韓某想知道不應出現的人,渡過了一次九霄連環穿心劫後,究竟會怎樣?」
韓立淡淡聲音相詢,目眼未有完全觀察呼天,卻是全神留意著他的一舉一動,呼天則淡沉的語氣,說出了一個讓韓立感覺震驚與意外的事情。
「韓道友說的是韓音吧!」
無法抑制住面上的驚色,韓立望去呼天,呼天卻還是那副顏色,不喜不怒,韓立緊皺起了眉頭,呼天繼續說出讓韓立震驚之話︰
「韓道友!你不必擔心,老夫自有知道途徑,而且老夫現在可以告訴你一樣事情,劫過劫終,韓音與韓萍都不會再受額外天劫了!」
「什麼!你連韓萍也知道?」
韓立輕呼了出來,呼天還是那副面色,讓韓立實在看之不穿。
兩人提到的韓萍,其實就是當年韓立與紫靈所育之女,但韓立同樣擔心,並未有前往相見。但韓立仔細考慮了一下,他估算著時間並不太對。
「不對!韓萍理應未到真仙劫吧!」此刻的韓立顯然已經失去了方寸,神色微急地說道。
「韓道友,並非未到,而是韓音天劫被推遲了!」
白袍老者呼天沉聲而回,還是沒有任何神色變化可以讓人分辨得出來,韓立此刻才注意到了自己方才的失態,但他咬了咬牙,最終仍然決定發聲而問︰
「呼天道友!推遲又是為何?」
白袍老者這刻竟然再度展現出笑意,更為難看的苦笑,閃掠而過,韓立則定目望著呼天,呼天微思,才說道︰
「韓道友!老夫有些事情無法實告,只能告訴你的是,韓音這類人原本就要在結嬰時接受此等天劫,但因為有人為她觸發了饒天恕,才會推遲到了真仙之劫!」
听到這里,韓立更是震驚,面色勉力維持淡淡微變,但他的心神之內卻是滔天波浪翻滾,就算方才凝實了的心境也都被徹底打亂了。
他在這世上能夠關心的也就是那麼幾人,韓音更是自己的血親,韓立絕不能容忍一些不明不白的事情在她身上發生,但這顯然已經超出了他所能理解的範疇。
白袍老者呼天望去韓立,韓立的面容還是輕輕凝色,但韓立的眼內卻是飄現了一絲迷亂,晃閃而過,白袍老者還是捕捉到了,他再度站了起來,背對韓立望去遠處。
至于韓立,心頭思緒著千萬個可能,他在想饒天恕為誰人激發,他在想為何韓萍渡劫自己怎麼感應不到,韓萍照呼天所言,應該也是劫過劫終了,但這一切的一切,韓立想要全然掌控,但他發現自己力不從心。
好不容易,韓立才將心神內的凶濤駭浪壓平,面容也恢復平整,著目到了呼天身上,呼天卻在這個時間,說出了一個讓韓立苦笑的說話︰
「韓道友!此等事情,可一,可再,不可三!」
至于其中的後果,呼天沒有說,韓立也不必問,苦笑過後,長長嘆了口氣。(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