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從白袍老者呼天口中得知,這麼個完全意料不到的事情,韓立既喜且憂。
但是,仔細想想,這顯然並非壞事,心中牽掛的兩人劫數已過,而且是由眼前此人,一個無法探出深淺的人道說出來,自然更為穩確了。
至于呼天如何知道的,韓立不知道,他也覺得不必知道,假如象他那樣可以知曉一些外人根本不可能得知的事情,肯定有著諸多限制,這方面韓立倒不需要太擔心的。
不知道過了多久,韓立又一次撫平心境,真正的撫平心境,望去呼天,呼天此刻卻是相當默契地回轉身來,韓立則亮聲而問︰
「呼天道友!能否說說五葫之事?」
終于,韓立也開始提到了自己此行真正目的,呼天神情淡然,但並無隱瞞的意思,說出了一個與陶珠所言,幾乎一模一樣的故事,不過某些細節方面,較陶珠說得更為細致些罷了。
也從某個側面,道說出了這白袍老者呼天的年歲之久遠,實在令人驚嘆,韓立在心頭之上,小小的升起了一絲羨慕之意,這也就是韓立的追求。
故事說完,韓立也得到了一份此行目標之物,紫墨神譜,這紫墨神譜較于從道季身上得到的紫墨心法,還要更加詳盡,而且,在紫墨神譜的最後部分,還記載著某種延伸的功法。
韓立當然不可能在這里進行參悟,謹慎的封印收好。韓立與呼天再行寒喧了幾句,便起身告辭了,呼天顏容始終沉穩而緊皺,不過,韓立在離開之前,居然道問出了這麼一個問題。
「呼天道友!你可是超仙?」
听到這話,白袍老者呼天容顏依舊未變,但見他輕輕的拂去衣袖,韓立的身形倒飛出去,他的身邊還出現了一抹淡淡玄霞。不過。韓立在最後離開之時,竟然看到了呼天的笑容,一道相當難看的笑容。
再閃而出,韓立竟然又一次現身到了那處星空的邊緣。至于那麼一點的光點。卻是完全消失了。無論目眼看去還是神念送出,找不到任何一絲蹤影。
對此,韓立輕輕地嘆了聲。心訣催去,身影消失,原地卻只余留下了一條消失的墨絲。
而韓立憑借找來的葫蘆,代表五行的五色葫蘆,竟然再度于某些界面相繼出現,而且,竟然還不止五只之數。不斷的涌現,消失,涌現,消失,並且那種五葫之圖也並非僅僅在邀月觀上能夠見到。而呼天則在另外一個地方,等待著另外的有緣之人。
不斷瞬移返回,韓立思潮涌動,此行不但得到了紫墨神譜,還解決了韓音對他所造成的心擾,而他也在想著,是否前往看看韓萍,不過,他卻沒有那麼著急,仍然有著別樣的打算。
瞬移了數天,韓立捋過一切的收獲,整理完了,竟然去聲詢問靈獸環內的蟹道人,問道︰
「蟹兄!饒天恕是否就是你激發的!」
「無可奉告!」靈獸環內的蟹道人,片刻之思,道出了一個讓韓立小現意外,卻在情理的答復。
「蟹兄!當年韓某讓你獨自前往見婉兒,見音兒,而且只有你存此見識,饒天恕必定就是你激發的!」韓立連帶分析之言也道說而出。
「無可奉告!」蟹道人竟再度冰聲說出了一個讓韓立無語的答案。
听到這里,韓立心中不免再現存疑,但他考慮一圈,所知的人里面,有著不俗認知的也就是蟹道人,外人又怎會這般去做,而且,韓萍連蟹道人也不知道,卻並未激發此術,起碼眼下只有這麼個可能人選。
雖然不知道蟹道人為何隱瞞,但韓立也只是嘆聲而過,他此刻業已將問題收在腦後,繼續著空間法則的領悟,時而還施展出來。
但這區區幾百年又能有多少長進,韓立後來施展了一次時空之沖,有小許進步,卻最終仍然停留在初階仙君全力一擊上。
經過了一番兜轉,不多的時間,韓立終于到了另外一個目的地,百造山。
當韓立出現到了那座巨大戰船般的百造山船底外面,尚未進入,便見到了另外閃現的一人,一個修為上較他還要深厚,韓立能夠分辨得出來的一個白衣黑袍書生。
這人瞬移閃現,面帶笑容,手掌之上拿著一把花邊黑體的折扇,普通折扇,但有了這折扇,卻讓這人徒增幾分書香氣息。
對這位仙帝,白衣黑袍書生的突然出現,韓立並不感到突然,其實修煉到仙君之時,那種感應法則會對自己親近的人,或者著意的人,不論喜怒都會產生或深或淺的感應。
而修煉到仙帝,如此一種感應法則卻是深化不少,一些感覺到了,自然會涌上心頭,與天算之術,似乎有著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系,這也許就是該位仙帝前來的原因吧。
「在下韓立!」
「在下時皇!」
听聞到了這名字,韓立不覺意外,時皇之名,他早前已經有所涉獵,只不過尚未接觸過這人罷了,對于膽敢以「時」為名字,也讓韓立小小的增添了一些好奇感。
兩人稍微寒喧了幾句,這位時皇仙帝,忝居百造山主事多年,韓立此行也有一個目的希望見見這人。
但相當奇怪的是,這白衣黑袍書生時皇居然並沒有將韓立請去百造山戰船上的意思,韓立也不好提及,時皇還抬起了手上袖袍,沖去的就是那邊一個空曠之地。
對此,韓立隱隱約約間竟已猜到了時皇的意思,淡然而笑,隨著時皇,彼此瞬移了近萬次,達到了超過十萬萬里開外,某片平坦的高地,韓立與時皇,相對而望,隔開大約五千丈。
「韓道友!听聞到你在九剎谷成就煉神七層,又以第三仙帝入主金邀,在下冒昧,希望與韓道友切磋切磋,希望不至于唐突!」時皇仙帝朗言叫說道。
「時皇道友!韓某也有此想法,希望不至于讓道友失望吧!」韓立淺聲回言,面上仍然是平淡之色。
其實修煉達到他們這般等階,可謂高處不勝寒,平時除了修煉,就是修煉,但一味的修煉,瓶頸顯現,就要另外尋找突破的契機,找上仙君之階,突破的可能性極微。
而他們仙帝之階,平時各據一方,極少有見面機會,真到了見面時,恐怕就是遇到不得已的大事件了,所以這般難得的仙帝聚面,時皇自不會放過,韓立亦有這意思,尤其為了那個「時」字。
「韓道友!在下看來,你應該也懂得時間之力,你我何妨以此斗上一斗?」仙帝時皇掃眼韓立,亮聲笑笑,陳言道。
「時皇道友!你覺得如何比斗?」韓立淡聲回問道。
「各出一招,必須帶時間之力,點到即止,不分勝負,不作外傳,如何?」
這白衣黑袍書生時皇,扇了下扇子的說話,在韓立听來,肯定有不少同階被他這般半帶用強得邀來比斗,顯得輕車熟路的樣子。對此,韓立未現多少介意,他也想要見識見識這位時皇到底有什麼手段。
「一切但憑時皇道友的意思!」
韓立點頭回言,只見他靜靜地望去那邊的白衣黑袍書生時皇,時皇則掠閃過了一絲帶深意之笑,沖韓立叫說道︰
「韓道友!你先請吧!」
時皇說完他的話,只見他那副文質彬彬的肉僧內,居然瞬間浮現出了一層極為稀薄的玄霧,霧色有點白。
韓立送眼而望,這方圓逐漸放大玄霧,竟然達到了千余丈之廣,韓立是感應到了其中的時間之力,但卻一時間無法探知究竟是何作用。
而對于韓立,他所能夠領悟的時間之力不深不淺,能施展的招法也就只有那麼一個,通常都是配合著其他招術使用,現在看來,也只有靈活運用了。
再度望眼那邊時皇,玄霧居然還在外散,兩千丈的方圓,不太象要停止的樣子。韓立嘴角微然地翹嘴淺笑,藏在背後的兩手劃前,竟各自接連激發三掌時空之沖。
而且,激發的過程之中,韓立還施展出了瞬移,跳閃到了另外方向,六掌再出,不斷循環著。
而這六掌的時空之沖,接連之擊,原本是一種不用時間就能達到的推掌,但是進入了那玄霧內,玄霧未見消去,原先極為迅猛,無須時間就能擊中時皇的去掌,居然被轉緩了,變成了一道能夠看得出來,極致的沖擊之掌。
這種能夠看得出來的時空之沖,再加上只有仙君初階的全力之擊,「啪啪啪」,時皇極為輕易就將六掌,六掌,再六掌接下了。
而韓立從三個方向,迅速激發出了這一十八掌,皆被時皇接下,算不上輕松,也算不上困難,韓立業已知道,再多施展也是無法佔得時皇的便宜,停手了。
「時皇道友!韓某招式已老,你的時間領悟,顯然較韓某堪勝一籌!」韓立淡笑而言。
「韓道友!你竟在晉階不久便能悟出時空之沖,實在難得,在下這方面倒自愧不如了,在下只是在晉階仙帝過了兩次大天劫,方才悟出!」時皇相當豪爽道出自己的事情。
對此,韓立只是淡然而笑,假如讓他知道自己在仙君期領悟時空之沖,卻不知道他會如何去想,但韓立自覺並無透露此事的必要。(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