雇佣兵皇後︰皇 第十八章︰最好不相見8

作者 ︰ 我是爵訣

()家?

納蘭惜諾對心中突然浮現的這個字眼有一瞬的不知所措。這一生,她從未與這個字有過一絲的羈絆,她是個孤兒,出生的一刻就注定一無所有。

呵,家又是什麼?她怎麼會有家的感覺?

而納蘭惜諾,她又好到哪里?她是有家,不過是一個更加的冰冷的地方,那里只是有個漠視她的父親,恨不得她馬上死去的姐妹,還有什麼?

可是,這里給她的熟悉感與溫暖感,她卻無法解讀,她唯一能給這種感覺所定義的字眼,就是家。

突然,臉上的溫熱驚醒了她,白皙的手指正輕輕滑過她的臉頰,為她拭去淚水。

納蘭惜諾一怔,她竟然哭了?而更讓她無措的是,她竟然一點都不抗拒那個男人來為她拭去眼淚的手,甚至,有點想要依賴這樣的溫暖。

他溫柔的為她拭去淚水,笑的柔和,她別開臉,不去看他,一些記憶仿若洪水猛獸般的想要沖出來,可是,卻又什麼都記不起。

納蘭惜諾努力鎮定下來,她看向他,冷冷問道︰「你是誰?你和上官家有什麼關系?」

青衫男子看著她驟然變冷的目光,眼中掠過一絲她無法讀懂的黯然。

「我是上官弘夜,上官琴鳶是我的母親。」他毫不避諱。

果然是上官家的後人,納蘭惜諾的心有些忐忑的加快了度。「瑾他……」

「他已經沒有性命之憂了。」上官弘夜知道她要問什麼。「不過,恢復可能需要一段時間。」

性命無憂……納蘭惜諾鼻子一酸,開心的險些要哭出來,沒人能夠明白性命無憂這四個字對她來說代表著什麼。

死而後生,仿若是她自己在墜落懸崖的時刻被拉起一般的喜悅,重生一樣的興奮與感動。

愛到極致,反而沒有了那麼多的奢求,只要听到對方還活著的消息都會感激的不知所措。

看著納蘭惜諾的動容,上官弘夜微微挑眉。「你和南宮瑾是什麼關系?」

納蘭惜諾這才意識到上官弘夜還在這里,她立刻收起開心的神情,淡然道︰「他是我的丈夫。」

「丈夫?!」上官弘夜的聲調忽然抬高,一點不符合他然月兌俗的樣貌。「南宮瑾……那個洛天大帝南宮瑾,是你的丈夫?!」

他雖然听說了她和南宮瑾有些關系,但卻沒有細細的調查,他在這山中已有近三十年,兩耳不聞窗外事,卻想不到,南宮瑾竟是她的丈夫!

看著上官弘夜激動的樣子,納蘭惜諾有些不解。「怎麼?」

上官弘夜皺起了眉頭。「你怎麼可以嫁給那個男人,那個男人殺孽深重,十年前那一場大戰,天下的人幾乎死了一半,都是死在他的手里,你怎麼能嫁給那個男人……你……」

「我嫁給他,與你何干?」納蘭惜諾更加不解。

上官弘夜一窒,隨即道︰「既然那個男人是你的丈夫,那獨孤寒又是你的什麼!」

納蘭惜諾神色一凝。「什麼都不是。」

「程海應該都跟你說了。」對面,青衫男子看著她。

納蘭惜諾神色微寒,讓他醫治的最後一關,就是要用她的心頭之血。上官弘夜不解,心頭之血,就算不失血過多而死,就算是那疼痛也非常人能受。

她不會不知道這其中的厲害,而她卻答應了。他以為,她是愛那個叫獨孤寒的,所以縱然是為他沒了命也沒什麼,而他當然不至于真的要她的命。

可是,她對這個獨孤寒又是怎麼回事?既然什麼都不是,還願意為他冒這樣的險?

「我欠他的太多。」納蘭惜諾垂眸。

「只是因為相欠?」

「只是因為相欠。」

「會死的。」上官弘夜看著她。

「我知道。」納蘭惜諾點點頭。

上官弘夜看她毫不猶豫的點頭,重申道︰「我要用刀挑開你的心頭之肉,取心髒深處的精血,我不會給你麻醉散,會很痛,會死的。」

納蘭惜諾聞言,不屑輕笑。「我說了,我知道。痛是一定,死卻不一定。」

上官弘夜搖頭。「沒人能在那樣的疼痛里活下去,就算是我,也無法保證能留你一命。」

「無須廢話,該做的我都會做到,也希望你可以信守承諾。」納蘭惜諾冷冷看著他。

「你愛他。」篤定,不是疑惑,而是點破。

納蘭惜諾心底一動,眉頭皺起,沒有回答他。上官弘夜看著她,他的柔和不復存在,只是看著她,仿若想要看穿。「縱然相欠,沒有人會願意為了償還而棄性命于不顧,尤其是你,對于你來說,死永遠都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你更不會愚蠢到為任何人而去死,因為你知道,只有活著才有機會爭取你所想要的東西,死是最無濟于事的方式,,除非你愛那個人。」

納蘭惜諾一顫,這個上官弘夜,從未與她謀面,甚至不知南宮瑾與她的關系,卻能一眼看穿她是怎樣的人,好生銳利。

可是,她並不愛他,她只愛她的瑾。她固執的別開臉,不想回應什麼。

「為什麼不敢承認?」

納蘭惜諾轉身準備離開,上官弘夜忽然拉住她,她反手想要掙月兌,卻現上官弘夜雖沒用什麼力量,但她卻絲毫不能動。

他拉回她,迫使她看著他。「為什麼不敢承認。」

像是質問,又像是自言自語。納蘭惜諾冷冷的看著他,可那冰冷在對上他目光的那一霎忽然融化,他的眼里不似語氣里那般慍怒,而是她無法讀懂的東西,像是責怪,又像是疼惜……

「沒有不敢承認,我不愛他,此生我只愛過一個男人,那就是我的丈夫,南宮瑾。」

一字一句,像是警告又像是證明,她面無表情,看不出一絲的動容,只有篤定。

忽然,納蘭惜諾猝不及防的被攬進一個寬廣的擁抱,梅花的清香縈繞在周圍,暖洋洋如夏日陽光般的溫暖包裹著她,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感充斥著內心。

「對不起。」柔和的聲線,像美酒一般醉人。

納蘭惜諾回過神,想要掙月兌卻現根本無從反抗,這個上官弘夜,看起來不似是什麼武功高手,卻有種讓人難以抗拒的力量,她隱約感到,就算是她有著異于常人的能量,都還不及他的千分之一。

而且他的行徑實在奇怪,見面二話不說的先救獨孤寒,然後又非要給她什麼避孕秘方,這也倒罷了,明明剛用南宮瑾威脅了她,卻又不知南宮瑾就是她的丈夫,還非要逼她說出她愛獨孤寒,她不說,他反而又來道歉。

納蘭惜諾不覺有些頭疼,自從走進這個地方,一切都變的混亂不堪。一切都不符合邏輯,並且難以解釋。

他在對不起什麼?他有什麼對不起她的地方?

難道他覺得他沒辦法留她一命,所以愧疚?

擁抱了許久,上官弘夜依依不舍的放開了她,他幾番欲言又止,隨即讓花雀安排她住下。

花雀帶著她到了一間屋子里,屋子里的擺設很簡單,但是卻有一股草木清香,這清香就像她剛進來這山林時的香氣一樣,讓人嗅了有種極其舒適的感覺。

「什麼時候取血。」納蘭惜諾冷然問道。

花雀正給納蘭惜諾換被褥,听到她的詢問,花雀努努嘴。「我怎麼知道!」

興許是感受到了背後嗖嗖射來的寒冷目光,花雀縮了縮脖子,道︰「那個什麼獨孤寒,早就被大白送上來了,那琴葉毒也早就解了。」

「解了?!」納蘭惜諾有些驚訝。

「是啊!公子在山洞里的時候就已經給他吃了解藥,不過我們想訛你的錢……唔……不是,我們想讓你付錢,所以才讓你來這里的。」花雀解釋道。

「那他現在在哪里?」

「他啊……」花雀換好被褥,坐在床上休息。「他在房間里啊,剛剛听到你來了非要下床不可,不過……你和公子說什麼相欠不相欠的時候,他就安分了,然後體力不支,我就給他吃了安神丹,便睡了。」

納蘭惜諾一怔,忽然腦子一片空白。

他一定是听到了……听到了也好,也就無需再多做什麼解釋。

「公子說要替他醫腿,和小朱去山里找藥材了,你呢,就給我乖乖的呆在這里,餓了跟我說,不許去傷害林子里的動物,也不許亂跑,等公子把人醫好,我們就和你一起出山去拿醫藥費……听說你家蠻有錢的呢。」花雀像是一個人自言自語,又像是在跟她閑話一樣。

她從小就被公子收養呆在這山里,每日見的不是那些巨獸就是那個什麼都嫌棄的小朱,公子一天要睡十一個時辰,根本沒人與她講話。

這個納蘭惜諾雖然不那麼討人喜歡,卻也是她長這麼大以來見的第一個同類,不免想要多跟她說幾句。

納蘭惜諾眉頭皺的更深。

他竟然不取她的心頭血,而且還這麼主動的去找藥材為的獨孤寒醫腿?從那程海的敘述來看,他根本就是一個愛刁難人又見死不救的人,又是什麼讓他主動的去救獨孤寒?

上官家想要天下那不過是一念之間的事情,他們絕對不是在覬覦天下。那又是為了什麼?袖中,短笛冰涼的觸感讓她微微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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