寡婦門續延 7. 兩次閃婚(三)

作者 ︰

她叫他空前絕後,他想弄死她,但是下不了手,就把她賣給了表弟。

表弟比他小個十來歲,是個傻子,嘴唇大而厚,配個豬嘴或豬舌頭夠盤下酒菜;舌頭也肥勢,厚而短,說話供不上听,能把人急瘋,把風說作轟,把草說作**,把**說作鳥往往鼻涕兩行並行淌到唇上,「吸溜」一聲喝到嘴里。鄰人逗他︰「鼻子(涕)啥味呀?」他舉手比劃著,嗡聲嗡氣地說︰「咸咸的,娘(涼)娘的,喝涼混(粉)不掏錢。」黑不溜球的褲腰帶永遠耷拉到膝下。洞房花燭夜,光知道模媽吃媽,不知道朝下邊模。

按講說,男女之事,無師自通。但是,這個傻子通不成,他娘教也教不會。

婆婆低三下四求門續延︰「你要是能教會俺兒,又能續個香火,俺就把你當親閨女。另外,給你娘家再拿十塊,不!十五塊現大洋。」

她動了心,當夜就實心踏地地言傳身教,夜以繼日地教。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他終于嘗到了**的甜頭,學會了就上癮,就象抽大煙。也不分白天黑夜,她下地干活,他也攆到地里哭鬧著要睡要模。

有一天下午,她在沙河邊干活,他又攆過來哭著糾纏。她蹲在一堆鵝卵石上,抓塊大鵝卵石擱襠里操一把,「撲 」一聲撂到齊腰深的河里,說︰「把屄撂河里了,模去吧!」

他坐在地上,雙腳一替一個彈蹬,「嗷嗷」大哭。她吵他︰「別哭啦!還不快點下河模去?慢一點叫老鱉拉吃了,你想模也模不成。」

他馬上止了哭,穿著褲衩子跳下河。深秋的太陽不擱勁兒,河水透骨涼。不到一頓飯的功夫,他那本來顏色就重的嘴唇凍得烏紫,象老鱉肉,手指頭凍得不打彎。

這時,一個挎幾個爛錫壺的年輕人(後來成了門續延的男人)沿河岸走過來,站那看了一會兒,問︰「這河里還有魚呀?多不?」傻子把下巴架在水面上,上牙打著下牙,「噠噠」地響著說︰「模,模,啊嚏!模,模錫 。」「錫?多大一塊?」傻子站起來倆手比劃著,說︰「給大半截磚頭樣恁麼大。」年輕人不相信,又看著正在割蕎麥的門續延問︰「真的假的?」她站起來錘錘腰,說︰「真的,比大半截磚頭還大點兒。」「你咋知道?」「他是俺男人,俺倆打賭,俺敢撂進去,他說他敢保證模上來。水恁涼,俺怕他凍壞了,不叫他下去,他不听,一塊錫有啥稀罕的?不當吃不當喝的。」「我管下去模不?」「隨便。誰模著算誰的。」

年輕人得到她的承許,把焊錫壺的家伙往地上一扔,月兌了褂子和褲子,象模魚一樣,兩手往一塊擠,排著模。

年輕人凍得嘴唇紫,牙打架,站起來雙手捂在嘴上吹熱氣暖暖。傻子看見了,說他叫他的錫吃了。他哭笑不得,反復說︰「錫不管吃,我吹的手。」「俺看,看見了,你,你欺(吃)了,欺了,得給俺吐,吐出來!」說著哭著,挖把淤泥甩過去,正好甩在他的頭上。因是外鄉人,他也不敢反抗。

她掂著鐮站在岸上說︰「傻子,快點爬上來,咱回家,太陽壓山了,明兒上午再來模,叫你爹也來模。」傻子很不情願地爬上岸,一步一回頭地被她扯回家了。

年輕人看看天色已晚,換著衣裳,心里琢磨︰「看來真有錫,給大半截磚頭一樣大的錫,看管焊多少錫壺?賺的錢再加上積攢的,就能蓋三間瓦結檐了。另外,剩下的錢還管娶個老婆。」

他爹對模錫的事半信半不信,但頂不住傻兒的糾纏,非叫他也來模不中。他爹模條 魚扔到岸上,他以為是錫,爬上去看看,又下來。他爹撂上去一斤重的河蚌,他也爬上去再瞅瞅,上去下去好幾回。

年輕人也來了,對傻子爹說︰「模了一遍又一遍,要是真有,肯定得模到。」「俺兒俺媳婦都說有,也可能真有。」「你家咋會放恁大一塊錫?」「是媳婦從娘家帶過來的,據說她娘家那有座山有錫。」

年輕人剛模一小會,「呼隆」一聲站起來,身體把水花帶起一米高,一只老鱉咬住了手指頭,掂出水面甩都甩不掉,叫他疼「嗷嗷」叫。

他傷著指頭在下游模了兩天,仍沒模著。但他不灰心,更不死心︰「既然傻子的能爹也下來模,十有**有;或許因為水面太大,或許因為河水太深;或許因為水底鵝卵石太多;或許因為有些死角沒模到;或許因為手指凍僵了,感覺不到錫塊和鵝卵石的區別;或許因為有些地方有淤泥,錫塊淤在里邊……我真笨!咋就不知道上上游去模模?古時候,有一條大河,年年洪水泛濫,把河堤上鎮河妖的大鐵牛沖到河里。後來,鄉親們在上游幾丈遠的深水坑里撈出了鐵牛。這塊錫在水流湍急中,也有可能沖到上游去了。」

想到這一層,他興奮,他自豪,他為自己懂得鐵牛現象的原理而藐視傻子的能爹。

上游水面更寬,水更深,他先扔塊石頭試試,從「撲 」聲里判斷,少說再少說,也有丈余。

他看天色漸晚,離開河岸很遠了,自言自語︰「幸虧我知道鐵牛的事,就是誰能得透風過,咋想也不會想到錫塊被水沖到上游的問題。哈哈,明天,明天十模九準,錫塊一定就在上游的深水區。」

第二天,他在上游的一大片深水區扎猛子模。他的水性好,能在冰涼透骨的深水里一口氣憋一袋煙的功夫。上游深水區的石頭更多,幾乎遍布河底,絕大多數是山上沖下來的鵝卵石。整整模了一天,還是沒模到。他仍不死心,堅信自己的推斷是正確而英明的。

第三天繼續模,突然模到一只光滑如玉的**房,再模模,又模到另一只**房,最後模到了臉。他感覺到這是一具石雕,而且是玉石的。他想把她撈上來,費了吃女乃的力氣也沒搬動。他憋得快頂不住了,只好浮出水面。看看天色將晚,水也越來越涼,他又戀戀不舍地爬上岸。

傻子的娘對撂錫的事,開始也不信,兒子和他爹都信,而且都下去模。她逼問她︰「你給我說實話,你朝河里真撂一大塊錫?」「這還有假?當然是真的啦!」「錫恁值錢,撂河里治啥?」「俺娘對俺說,把錫撂到婆家河里,能給婆家和娘家帶來好運,不但都能發財,而且還人丁興旺,你不是急著抱孫子嗎?」「你家恁窮,上哪弄恁大一塊錫?」「祖傳的,俺娘說是俺姥姥傳給她的,傳女不傳男。」

她對她加倍地好,好吃好喝侍候著;同時,她每天都到河邊看看轉轉,這一片河水就是她家的希望。

這時,年輕人又來模。她不讓他模,他說他不是模錫的,是在模鱉。說來也巧,他真的又模上來一只鱉。她說︰「這河是我家的河,鱉是我家的鱉。」他說︰「咱倆二一添作五,一替一個要,這個先給你。」

後邊幾天,他模的魚鱉蝦蟹全給她了,為了討好她。她說︰「明兒個還來模不?我等你。」「來!咋不來也,能在這河邊相遇上大姐,是一種緣分,是老天爺安排的。」「咱認識幾天了,我還不知道你姓啥叫啥 ,听口音你不是本地人吧?」「安徽人氏,我是個焊錫壺的,人稱胡錫壺;我還會戳垛子,外號胡戳。」「啊!怪不得的,你也下去模錫,你一個外鄉人,人生地不熟的,在哪莊住呀?要是不嫌棄,就到我家住吧。只要天天能模幾條魚,我管你吃住,不要錢,咋樣?」他喜出望外,趕快說︰「中啊!我天天給你模。」「看你年紀差不多也有二十好幾了吧?討老婆來不?」「唉!別提啦,家里窮啊!」「在我們這安個家願意不?」「當然願意。可是,誰的閨女願意跟著我受罪呀?」「這事包在姐身上。上來吧!水太涼,走,今兒都跟姐到家去。」

他跟她到家。她給他找了一身半新的褲褂,又親自做了一桌菜,陪他喝了酒。當夜,就給他騰出了一間偏房住。

倆人天天到河里模魚的事暫且不說,單說他倆的感情發展。這一天晚飯後,她到他的房里閑聊。她說︰「鄰居們都風言風語的,說我弄個小男人擱家里,我說你是我認的干兒。事先也沒征得你同意,你答應不?」他慌忙雙膝跪地,感激涕零地說︰「干娘。從今往後,你不但是干娘,而且是我親娘,甚至比親娘還親。是干娘你讓我有了家的感覺。你放心,我發誓,伺候你一輩子,為你養老送終,披麻戴孝。」

她把他扶起來,用手幫他擦著淚說︰「干兒呀|!你能有這片孝心,干娘我這一輩子就沒白活。」

第二天中午,她弄了一大桌菜,把有頭有臉的鄰居喊來吃酒。宴席上,她把認干兒的事說一遍。干兒當場又跪拜一次。

「名不正,則言不順;言不順,則事不成。」她認了干兒,鄰居們誰也不再說什麼,就是她和他同床共枕也是正常的,這就好比拜過堂入洞房一樣合情合理。

一天上午,她男人和傻子及兒媳都下地干活去了,胡錫壺扛著鍬正準備走,她突然在屋里打滾哀叫︰「哎喲,哎喲,疼死我了,肚子疼!」

他放下鍬,趕緊彎腰攙扶她問︰「咋啦?干娘,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干娘我這是老毛病啦,當閨女時就時不時地犯,這一回厲害,疼得腸子打結,說不定是滾腸痧,哎喲,疼死我啦!」「有啥藥不?干娘。」「回回都是你干爹給我揉揉肚膜臍兒揉好的。」「你堅持一下,我去喊干爹去。」「來不及啦!疼死干娘啦!你就替你干爹給干娘揉揉吧!」他難為情地手搓著手說︰「這,這,我不會揉呀!」「順著肚膜臍兒使勁揉,揉得肚皮發熱就好了,快點過來揉哇!總不能見死不救啊,我是你干娘,怕啥?」

他蹲子隔著花布衫輕輕地揉著。她拉住他的手叫用勁揉。揉了幾下,她把布衫掀起來,說︰「隔著衣裳揉不中,該咋疼還咋疼。」他把手縮回來,試幾試也不敢模她的白肚皮。她拉他的手摁在肚皮上,合力胡亂揉。他揉著,她「哼哼」著,兩眼眯縫著「哼哼」,「哼哼」得有來有去,好象有譜一樣,有基調,有音色,有旋律。

大約揉了一頓飯的功夫,她好了。自己爬起來,拍拍身上的土,說︰「幸虧干兒沒走。今兒算是干兒救了干娘一命。干娘這毛病經常犯。你干爹揉得夠夠的。干娘還嫌他手上有老繭 !澀剌剌的,磨得肚皮浸血。往後哇,有你在,他想揉也不叫他揉。」

他羞紅著臉,扛著鍬撂一句︰「這事萬一傳出去,咱娘兒倆咋有臉見人?」她嗔怪說︰「咦!咦!你看看,靦腆得象個大閨女,還害羞哇?哪個男人不是在娘的媽穗兒上吊大的?干娘又沒叫你吃媽。」

男女肌膚之親,對雙方都是刻骨銘心的,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從此,她的滾腸痧越犯越勤,幾乎是三天兩頭。他也揉出了經驗,而且揉上了癮,而且越揉越會揉,揉的面積以肚臍為中心,漸漸地展開,上至女乃頭山,下至茅草河。再後來,她的身上哪癢,也由他負責撓。開始,還背背他干爹,再後來,誰也不背,干兒給干娘治病,誰也沒屁放。

她勸婆婆說︰「鄰居們都在背地里搗念你,說你給有那事。」婆婆理直氣壯地說︰「誰想咋呱噠咋呱噠,兒子給娘撓癢癢,應該的,誰沒攤著孝順兒,誰眼氣里慌。」「人家說你**,死難听。」「亂啥倫?哪個當兒的沒吃過娘的媽?不是給娘睡大的?這也叫**?別听他們咧個屄嘴胡球說!」

一天後半夜,他摟住干娘說︰「嫂子嫁過來估計也有一年了吧?她的肚子咋還是癟平的?弄不好我哥不中用吧?」「干娘也正為這事發愁哩!萬一斷了香火咋治?」「你兒先打嘴後說話,不如借種。」「不中!不中!生下來不是咱家的種,買個蒸饃揣懷里,自己哄自己。再說了,萬一叫外人知道了,咱這一家在這莊就抬不起頭來。」「借種的事多啦,就是朝廷里龍種也不一定都是真的,怕啥?不瞞娘說,你兒我就不是爹的種。」「啥?你是誰的?」「我是我姥爺的。」「啊?世上還真有這事兒?干娘不信。」「我姥爺是個絕戶頭,沒兒也沒女。在亂墳崗子里拾個私生子。那個私生子就是我娘,我娘長到**八了,也不叫嫁人,長期被我姥爺霸佔著。」「你姥娘能願意?」「我姥娘怕我姥爺,怕的貼膏藥,屁都不敢放響。」「後來呢?」「後來,我娘懷了我,肚子一天天大起來,就找來個上門女婿。」「你那個不親的爹就看不出來你娘的肚子?」「他是牆角上支磨,半轉。我娘哄他,說是吃的太飽了,撐的。他‘嘿嘿’一笑,就相信了。」

「你不是你爹的種,這事你咋知道的?」

「八歲那年秋天,我給鄰居的小孩兒打架,他罵我是野種。我哭著跑回家問娘,娘神情慌張,結結巴巴地說,誰說你不是你爹的種?問問你爹是哩不是哩?我爹不光承認是他的,還去和鄰居大吵大鬧一場,差一點打起來。從此以後,我就半信半不信。有一次,我爹回娘家,我娘要跟著去,我姥爺不叫我娘去。當天黑了,我姥爺以為我睡著了,悄悄模到我娘的房間里,接著就听見床腿‘吱扭’聲,兩個人還大口大口地喘粗氣。當時,我還小,不知男女之事。等長大了,也是听大人說男女擱一塊睡覺是咋回事。直到干娘睡了我,我才真正體驗到床腿為什麼會響,倆人為什麼累得喘粗氣。」

「你說的不全對。倆人沒睡就開始喘氣,知道這是因為啥不?」

「我也說不清,畢竟睡的少,沒干娘有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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