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還是很討厭上學的,特別是大學的上學。和沒上學的時候真的是一模一樣。沒有了斗志的日子,總是渾渾噩噩的讓人覺得自己在做夢。
輕歌起來的時候,現雪停了,路上已經有一些學生慢慢的朝著教室走去。望著睡得一臉天昏地暗的南寧,很是無奈的拍拍她的臉︰「南寧,醒醒,上課不能遲到的。」
南寧嘟囔著一句︰「別吵……」于是很自然的睡了過去。也對,昨天看瓊瑤電視劇到2點的人,怎麼可能起早。
望著還在被窩中做夢的南寧,蘇輕歌果斷掏出手機,撥通了錄音鍵,頓時傳來一道清越,溫淺的聲音︰「小寧,再不起來,你最愛的小籠包就沒了。」
于是床上那個人像是听到了驚訝的消息,一咕嚕的爬了起來,眯著朦朧的睡眼,努力擠出一個微笑︰「北川,別忘記了我的包子。」
「哪里來的北川,想他想瘋掉了吧,現在人家在男寢室。」輕歌在她的腦門上彈了一把,心情甚好。
如果說這個世界上有人能鎮得住南寧,那個人一定是具有某種特異功能的,例如︰北川。溫淺翩翩俏公子,生生的落入了南寧的魔掌中。
不情不願的穿好衣服,洗好臉,跟著輕歌走出了寢室。放眼望去是滿地的雪,厚厚的,堆疊在路上,像是鋪上了一層白色的地毯,松軟的讓人覺得柔和。
「這麼冷的天,干嘛非要出來。」口中溢出一串長長的霧氣,暈染開來像是魚兒吐出的水汽。
輕歌將脖子上的圍巾圍緊了些,有些不忍心的踏著雪地,留下一長串的腳印,出清脆的‘噠噠’聲音。‘咯吱咯吱’深一腳淺一腳。松軟的雪,被造成不一樣的形狀。
「因為今天是滅絕的課呀,不能去遲了。」她理所當然的回答。自然忽略了身側那道哀怨的目光。
南寧不喜歡上學,那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何況是她這個青梅竹馬的閨蜜。
「得了得了。哪一次你下火海,我不是上刀山的。」說的一臉豪邁,順便勾搭上了她的肩膀,笑得一臉賊兮兮的樣子。
輕歌不語,握著她的手,溫暖和溫暖觸踫,由著心微微的笑了起來。如果一輩子就這樣朝著雪地里走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吧,南寧。
來到教室的時候,人已經很多了,大家紛紛都選擇了往後面的位置。也對,這年頭很少有人會主動選擇前面的位置,太危險了。
輕歌懶得動,目光望著南寧,南寧會意的將自己的書本放在前面的桌子上,坐下,然後開始呆。開始計算何時下課,何時吃飯。
熙熙攘攘的喧鬧聲,從未停歇。無非就是︰「某某今天好帥氣的。」
「你知道不,董潔找了一個很難看的人哎。」
「不是吧,那個女的好爛啊。」
……
之類的,和自己毫無關聯,卻津津樂道的那些八卦。或許人就需要這樣的調味料來充實生活吧。像是人類離不開空氣一般的道理是一樣的。
南寧似乎還有些困倦,趴在桌子上昏昏欲睡,輕歌有些好笑的幫她拉緊了衣服,省的她感冒。
「踢踏踢踏。」一陣腳步聲傳來,頻率很低,卻很正,不緊不慢的靠近。
一下子的安靜,輕歌並未在意,依然看著手中的語文書。話說,她其實很不喜歡那個女教師,明明很簡單的一篇課文,偏偏被她講的滔滔不絕,恨不得永遠上下去一般。
接下來生了什麼,她也完全沒有在意,課本已經溫習過了,幾乎都會了,看著身邊永遠睡不醒的南寧,不由的一陣輕笑,這時候還是她好呢,能肆無忌憚的睡過去。果然,活的太清醒的人啊,就是會比平常人累呢。
思緒一頓,筆尖點在那個葉字上面,久久移不開視線。忽然記起了顧笙說的話︰「葉之庭回來了。」不由的覺得很好笑,不是明擺著嗎,一定會回來的。畢竟他的家就是在這里的,怎麼可能一輩子不回來。
葉之庭,那個曾經滾燙無比,直至燙了心髒的名字。細細的臨摹,卻現,原來那麼炙熱的溫度也會變成涼意無比的兩個輕描淡寫的字眼。
是不是,已經耗盡了所有的勇氣,耗完了曾經執著的耐心。
就像是顧笙說的︰「再愛一個人,也會有停止的那一天,不是因為倦了,而是因為沒有力氣了。」
所以輕歌停止了,沒有再前進。不知道對錯,卻沒有後悔過。
彼時的他身邊已經有了藍朵。而她停止了長達9年的接力賽跑。
目光微微下垂,記憶重疊而來,像是潮涌一般的,無聲無息的傳遞來屬于曾經溫度的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