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渡不過深海 繁花似錦,琉璃夢(13)

作者 ︰ 含葉的魚

()眼前的這一切,滄桑破敗,似乎已經被遺忘在了上一個世紀般的。蒼涼的讓人覺得寒心。

新的事物總是會代替快老去的事物。這是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我們無法改變,只能去適應,因為。我們的存在是這樣的被動。

只是,當回憶都老去的那一刻,才知道是這樣的不舍。這樣的痛徹心扉。

緩緩踱步,慢悠悠的踏過荒草叢生的操場。那里,曾留下了自己歡悅的汗水。那里,曾遇見了生命中最美好的少年。而現在……不在了,不見了。丟失了……

這樣深刻的認知,是這樣的無奈。

那幢教學樓,似乎還書聲瑯瑯,帶著多少天真童真。忽然想知道,那時候的他在想些什麼,是在想以後會上什麼樣的大學嗎,還是在想,以後會身處何方。

斑駁錯落的油漆,像是老人臉上的斑痕,蒼涼到極致。那所曾經屹立著的學校,也似乎已經老了。在時間的車輪下,被碾成了一塊塊的碎片,隨著塵埃,呼嘯而去。

眼楮澀澀的。似乎有液體要快的涌出來。明明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惆悵感覺。

四周無人,安靜的像是末日前夕。

這還是曾經存在過的學校嗎。這樣的孤寂,像是獨自漂泊在廣袤海洋中的一員,它孤單的遙望,渴望相擁,卻沒有人回應它。

破敗,老舊,無人,沉默……所有悲傷的事物都映在了他的身上。它無力承受,所以,傾頹了。

有風掠過耳畔,一絲絲的響動,那是蟲兒在草叢中歡悅。他們不懂別人在傷心什麼,依然自己狂歡著。

拿著手中的相機,緩緩的定格,在陽光熹微的那個瞬間,「 嚓」拍下了一切,也包括倉皇不堪的回憶。那一個鏡頭溫暖至極,像是包含了所有的陽光。錯覺產生,那個少年在陽光下微微笑著︰「輕歌,我看見彩虹了。」

恩,我也看見了,就在那里。放下相機,看著不遠處依然茂盛的爬山虎,微微的綠光晃得她的眼楮生疼。于是……

淚流成河。

我是多麼希望你能一直陪著我看那道彩虹。

我是多麼希望,你的世界,就是沒有我的存在,我也能站在一邊靜靜的觀望,而不是這樣徹底的隔開。

我是多麼希望……

我們能回到最初。

身後傳來輕微的腳步聲,身子顫住,輕歌愣愣的轉身,卻在下一刻失望。那個人,不是葉之庭,不是她曾經惦念的少年。

那是另一個人。

顧笙。

他背著陽光,站在雜草叢生的地方,靜靜的看著她,目光中流露出一種深切的哀傷,那種目光像是上帝看著他最慈愛的孩子,這般的無奈和憂傷。

其實,顧笙的目光比葉之庭的更加溫暖。可是就是再怎麼樣的溫暖,也抵不過,那一瞬間的心動。

「你知道嗎,輕歌。」他說,視線中的濃厚氤氳是她看不懂的波瀾。

「你所有的悲傷的,都是你的活該。」像是隱忍了許久,他才爆,像是一只野獸一般的嘶嘶的吼著︰「你活該被葉之庭傷害,你活該去愛他,你活該把自己弄成這樣。你活該,知道嗎,蘇輕歌。」

他這樣歇底里地的喊著。可為什麼……

我感覺你好像哭了。顧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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