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渡不過深海 繁花似錦,琉璃夢(10)

作者 ︰ 含葉的魚

()第一看見這樣子的顧笙,這樣的脆弱,蒼白,像是折翼的蝴蝶一般。好像記憶中的顧笙從來都是陽光明媚的,那種溫和的笑容,真的很溫暖。能溫暖一個人的心髒,所以她從來不覺得他也會有需要人照顧的時候。

記憶中的顧笙,是一個騎士,有危險的時候,永遠將她護在身後,為她撐起一片天。比如在她別所有人質疑為小偷時,顧笙對著那些人喊道︰「他媽的,輕歌要是這樣的人,全世界都小偷了。」那個自己最重要的少年,站在人海中觀望,安靜的做一個旁觀者,沒有站出來澄清,是他站了出來,站在所有人的面前,堅定的說︰「蘇輕歌不是這樣的人,他媽的,你們眼楮去哪里了。」毫不猶豫的話語。

她從未想過一個這般威武的騎士,也會有脆弱不堪的時候,他沉睡時候的微微皺眉,他緊鎖著眉頭的愁容,這都是她不知道的。

這7年來,都是他護著她,除了南寧,他就是對她最好的人。忽然有種想要哭泣的沖動,于是,淚就不受控制的落下。滴落在被子上,暈染開一個個小小的水花。

南寧走了進來︰「難受了吧。」

點點頭。

「有的時候我真不懂你,是真的不清楚,還是不願意去面對。」她幽幽的說著,很無奈的看著輕歌。

蘇輕歌不語,淚像是斷了線的珍珠。

不是不明白,只是怕明白的過于徹底,就再也回不去了。南寧,你懂嗎。

窗外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大雨滂沱。像是要把積攢的雨水一下子傾瀉干淨似得才肯停歇。看著沉沉睡著的顧笙,心髒的細微處,像是被貝殼隱隱的擱到,有一點點的難受……那種感覺,與愛情無關,只是單純的舍不得身邊的人難受。

如果,只是如果……守護著她的人是葉之庭,那麼會不會很美好。雖然是幻想,但是卻依然會去狼狽不堪的想著。

人總是犯賤的,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永無止盡的騷動著。

南寧遞了一杯熱水給輕歌,百無聊賴的問︰「你還記得我們遇見顧笙的時候,是什麼時候嗎?」她看見她的嘴角輕微的揚起,像是回憶到了很美好的東西一般。其實,南寧是很喜歡顧笙的吧,不然也不會那麼親切的和他吵鬧了吧。

如果是南寧不喜歡的人,那麼南寧是懶得吵鬧的。所以,其實,她還是很在乎顧笙那個兔崽子的。

「當然記得了。初一的時候,剛剛開學,在操場的那邊圍欄。」輕歌笑笑,眸子沉沉,里面是微光肆意,記憶的長河就此展開……

初一開學︰「哎,破學校,早知道就花個三萬去城市里讀書了,設備這麼差。」南寧抱怨著拉著輕歌走出教室。

「喂,南寧,待會要開學典禮,我們回去吧。」穿著很寬大的藍色校服,覺得自己像是一只笨笨的企鵝,輕歌死也不肯走。關鍵是,在開學典禮上可以看見第一名的葉之庭的演講,所以她自然是不肯出去的。

斜視蘇輕歌一眼,有點恨鐵不成鋼︰「你出息點,蘇輕歌。」南寧怎麼會看不出蘇輕歌那點小腸子,于是二話不說,連說帶拽的把她拖到了一個偏僻的角落。對的,開學第一天,他們就準備逃出去,晃蕩……

「被抓住會死人的。」還是不死心的勸誡。

「沒事,兩個人一起,不怕寂寞了。」某人很自然的一句。于是率先爬上了牆頭。

輕歌︰「……」

耳邊忽然想起一陣鼓掌聲,兩個人警惕的回頭,是一個男孩子,看來是同類,穿著同樣寬大的校服,干淨的寸頭,很陽光的樣子,他伸手指指她們兩個,像是現了新大6一樣︰「女生也爬牆,是我out了,還是你們強大了。」

南寧︰「啊……」不解

輕歌尷尬︰「不是的,我們在看風景。」

男孩子像是很愉悅,嘴角彎彎,有一種少年的味道,干淨,明媚︰「一起,有個伴,學校的開學典禮是最無聊的。」

南寧自然是沒話說︰「那就一起呀,輕歌你快上來,別磨磨蹭蹭的。」

蘇輕歌還在猶豫,一只手伸到她的面前,那個顧笙笑得很溫和,錯覺中,感覺有一點點陽光的碎光落在他的眼中,眸如星辰一般的璀璨,他說︰「來吧,我拉住你,不會摔的。」

仿佛,回憶中的他和現實中的他,永遠是這般的溫暖,這般的讓人放心。

時間的深海中,從未褪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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