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平安京之盛姬物語 第4章 瓷女(三)

作者 ︰ 鹿角海棠

「春花何日有,心事浩無涯。

枝上留殘雪,看來也似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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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是安倍晴明與盛子的閨中好友賀茂家的女公子鈴也小姐的女兒,只是,鈴也小姐身子單薄,生產時耗盡氣血,過不多久就過世了。

從小就沒有娘親的孩子最是惹人憐愛,外加這女孩聰慧過人,相貌又與母親極為相似。每當看到那孩子,盛子便如同看到幼時的鈴也一般,心中百般喜愛,對那女孩子百般寵愛,有求必應。

見小女孩抱著自己大腿,女乃聲女乃氣的央求著,盛子的心都跟著柔軟了。忙的坐下來給女孩梳頭,一邊梳頭一邊哄著說︰「沙耶是最美的女孩,梳什麼發型都好看。」

盛子將沙耶額前擋眼的長發變成麻花辮,然後拿起一把插梳將麻花辮輕輕的向後別在頭頂。那把青檀木的插梳上帶著一粒小小的鈴鐺,鈴鐺隨著女孩的動作叮咚作響。

「怎麼樣,喜歡嗎?」盛子笑著問。

「喜歡。」女孩對著鏡子甜甜一笑,白女敕女敕的臉頰上立刻浮現出兩個梨渦。

「師父,我來看看小閻狐的。」盛子的式神小閻狐受了重傷,承蒙晴明照拂,得以安心養傷。

「去吧。」晴明只淡淡的應了一聲,目光流連于自己的女兒安倍沙耶的發頂。盛子給她梳的發式,正是賀茂鈴也未出閣時常用的發式。

繞過走廊,盛子來到內室,小閻狐歇息在廂屋中。移門輕輕推開,只見一個十歲左右的孩童正坐在榻榻米上啃雞腿。白皙的小手上盡是油漬,孩童穿著月白的背心和短褲,腰間是帶著流蘇的朱紅色腰帶。銀白的刺蝟頭上歪戴著一張華麗的狐狸面具,後腦上有一撮長長的頭發,被朱紅色的發繩束成細細的一股。

「炎太,你好些了嗎?」盛子關切的走上前去。

「傷勢基本痊愈,最近胃口大增,一定能吃下九千九百九十九只雞。」少年嘴里嚼著雞肉,說話含糊不清。

「你傷好了就跟我回家吧。」盛子坐在少年的身邊,時不時抬手,拿掉他粘在臉上的肉渣。

「不回去,你家沒有雞吃,而且,我討厭禾禾,她老是欺負我。」炎太說道。

「哎呀,這次回去肯定給你雞吃,你不在的日子里,我的生意都沒法做了。」盛子笑著揉亂少年的頭發。

「呃。」少年翹起小拇指,剔掉塞進牙縫里的肉末,他說︰「你是為了做生意才找我的,我就知道你不是真的想我了。我為你做了這麼多事,還受了這麼重的傷,你還想怎樣壓榨我?」

「你放心,在西京極的仇,我一定會報!」盛子氣得咬牙切齒,雖然不記得傷害自己的人是誰,也不知道他是處于一種什麼樣的目的打傷自己,但她絕對忘不了那雙紅藍異色的眼瞳。

那個和她有仇的男人,有著一雙很罕見的紅藍異色的雙瞳。

天空中漂浮著形狀各異的白紙燈籠,露子百無聊賴的走在鬼巷的街上,今日,她過早的將折紙賣光了。

前方聚攏了人群,露子好奇的探過頭去。原來又是瓷女在變戲法,這次她表演的依舊是瓷碗猜小球的戲法。

人群中情緒高漲,大家興奮的猜球。

「都讓開,都讓開。」露子看的仔細,她也想猜猜碗里的小球究竟有多少,正在考慮的時候,一個壯碩的男子將她推開,讓她險些摔倒。那男子走到戲法攤前,在地上啐了一口,用力的搓了搓雙手,一看就是個潑皮無賴的模樣。

男子對瓷女說︰「大爺要猜十次!如果猜中了一次,你就趁早給我走人,這塊地大爺要征用了。」

瓷女恭順的低頭稱是,沒有辯解,倒是露子看的義憤填膺,在心中將那個無賴男子數落個遍。一番準備動作後,瓷女雙手攤開,懸在瓷碗上方,邀請男子猜測每只瓷碗中的小球數量。

「這個有一個,這個沒有,這個有兩個。」男子道。

瓷女默不作聲,一一將傾覆的瓷碗打開,每一只瓷碗中都有一只紅色的小球。男子猜錯,但並不氣餒,他又開始了第二輪,只是接下來一連猜了八次,始終沒有猜對。傍邊圍觀的人們也開始起哄,開始喝倒彩。

男子被眾人奚落,心里惱極,愈發的沒有耐性,雙手環胸皺眉道︰「第一個沒有,第二個有三個,第三個也沒有。」

瓷女將三只瓷碗打開,結果是第三只碗里有三枚小球。

「臭娘們,你敢戲弄老子。」男人見狀終于氣的爆發,他不顧臉面,使勁一掀,整個小攤被掀了個底朝天,接著便伸手去掐瓷女的脖子。今日擺地攤的只有瓷女一人,不知因何原因,她的夫君不在身邊,也正是如此,這個潑皮男子才敢來搗亂。

四周的人們害怕受到牽連,立刻鳥獸散了,露子見狀恨得咬牙切齒。她本是貴族之女,養在深閨,受到高等教育,自是看不慣這種恃強凌弱之人。她剛要掏出帖紙傳喚式神,卻見瓷女腰間的蛇紋腰帶突然有生命一般的活了過了,一條碗口粗的毒蛇吐著信子撲向潑皮男子。

露子一拍大腿,她差點忘了,鬼巷不比現世,這里的居民都是妖魔鬼怪,豈會像尋常百姓一般任人欺凌。

潑皮男子顯然沒有想到瓷女還有這樣的招式,猛地收住腳步向後退去,可是卻已來不及了,毒蛇張開散著毒氣的血盆大口,縴長的毒牙帶著涎水猛地咬來,不偏不倚的咬住了男子的右臂。

被咬住的男人的右臂立刻鮮血如注,他慘叫一聲,那聲音震天徹地,竟不是人類能發出的聲音。露子被突然的嚎叫聲嚇得一抖,只見被咬住的男人立刻挺身站住,雙拳握緊,用力的在胸膛上錘了兩下。又一陣咆哮聲後,男子的額上冒出兩根巨大的長長的黑漆漆的尖角來,那尖角破開皮膚快速的往外伸展,皮肉破裂的「咯吱」聲听的露子渾身發麻。男子的身高也隨著尖角的變長而逐漸增高,人類的皮囊被撐破,露出他惡魔的本相,那是一只渾身遍布青藍色的穿著紅色兜襠布的巨大惡魔。

「可惡,該死的瓷女。」青藍的惡魔拔起路邊的柳樹,舞在手里赫赫生風。

瓷女依舊維持著縴縴女子的動人身姿,只是身旁傍了一條巨大的毒蛇,看著這樣差距巨大的外形變化,雖然知道外形並不代表自身的實力,但露子還是為瓷女暗地里捏了一把冷汗。

「去死吧。」青藍的惡魔將柳樹重重的襲向瓷女,可是瓷女輕輕跳起,身姿輕盈的化解了他的攻勢。緊接著,蘇方色的身影一旋,毒蛇的獠牙猛然增長,大口一張,將惡魔咬住,甩了三兩下便吞進月復中。

大蛇輕輕吐信,喉間聳動,過不多時就將惡魔完全消化掉了,它舌忝舌忝嘴唇,最終又重新變回了一條纏在瓷女身上的,看上去再普通不過的腰帶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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