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大比,趙君意兌現了自己的諾言,未要校尉們任何的丹藥與離士,現如今,弘蓮府外時常有離士門登門討教,不會顧及趙君意的年齡,趙君意坦然傳授,自己會的以最簡單的方式交給離士門,長久下來,趙君意成了各梁州營休息時的話題。
趙君意把玩著眼前的東西,張瑞張新在一旁贊不絕口︰「沒想到世間還有如此堅硬之物,我只當金龍刀、神虎盾最厲害,此物非要用元力才能折斷,奇跡,奇跡啊。」趙君意滿意地點頭道︰「你們二人是天生的鍛造師,只不過給你們看了一些知識竟能冶煉出來,我才要稱你們為奇跡。」
張新彎腰拱手道︰「少主謙虛,沒想到碳鐵經過元力的冶煉再加以石英的融合,竟能變出這種東西,張新日後定當竭盡所能為少主鍛造。」張瑞在一旁欣慰地笑著,他這佷子向來對權貴之人嗤之以鼻,兩人原本就是匠師,走投無路才來梁州離士營,張新對這種名叫「合金」的東西好奇萬分,這次是真心服了趙君意才會說出這等話來,趙君意笑道︰「別一口咬死了,日後,說不定把你累得夠嗆。」
乙午、丁卯戰役,以三十萬對二十五萬敵兵,竟然最後只剩下二萬離士。
趙君意翻看梁州營戰役史,在雙方武器修為大致相當的情況下,竟然人數多的反而輸了?莫不是陷入了埋伏,或者營地中真有內應。趙君意思考其中的嚴重性,按向正天所說,孫鎮就是那個內應,但按照證據來說,也就只剩下這個戰役的結果,至于過程,他得要清楚的知道。
「來來來,下一位。」
弘蓮府外,本是在街頭擺攤的趙華偉,直接將問診台搬到了弘蓮府門口,倒不是他膽子大,而是趙君意這麼吩咐做的,梁州城有些自願問診的大夫,也學著趙華偉在弘蓮府附近擺起了台子,但若論人數,趙華偉的真可謂神龍不見首尾。
「你這傷,似乎是舊傷呀。」趙華偉用元力巡視著眼前一位離士的身體,那離士听後點頭道︰
「確實是的,三少主。」待元力觸到傷口時,那離士的表情明顯疼痛難忍,趙華偉皺眉道︰
「是哪次戰役,竟然傷的這麼重,里面的毒並未完全驅除,所以骨骼也無法完全愈合。」一針見血,那離士的身體自己最清楚,每次彈跳或者疾跑時膝蓋就會一陣陣刺痛,他立刻道︰
「是乙午戰役時,北皇徒子的戰戟戳中了我的膝蓋。」那次戰役他到現在還記得,多少人的血,似乎把天空都變成了紅色,趙華偉一听緩聲道︰
「不妨細細說來,這樣,我也好開出方子。」
那離士也不管趙華偉的話是真是假,開始滔滔不絕地說了出來。
轉眼便過了三個月。
年關將至,有頭餃的將領都收到了弘蓮府的邀請函,弘蓮府當初重建時,少不了校尉們的鼎力支持,趙君意一來感謝,二來也趁著年關與各將領拉拉感情。
向正天跨入府門,見門口站著的一左一右是周吳二人,他們自身的氣勢並未收斂,向正天心道少主的排場可不小,見趙君意走來忙道︰
「祝少主來年愈發神勇。」
趙君意笑著招呼,後讓小德子帶人參觀,隨後而至的將領越來越多,不一會兒,竟是滿滿的座無虛席,趙君意打量下全場,怎地沒發現神射手陳烈,正尋思時陳烈帶著弓穩步進入主堂,旁邊的將領發現他的弓奇特的很,就連發出的光澤都是前所未看,一時間紛紛詢問。
陳烈瞄了一眼趙君意,道︰
「在一個地方撿來的。」
「陳副將太不夠意思了,這弓光鮮奪人,怎麼可能是撿來的。」循著目光看去,這把彎弓的弓體泛著陣陣冷光,似乎連人的影子都能倒影而出,而這弦的材質,細如金絲,他們真懷疑這弓一拉就會斷,陳烈接道︰
「反正用不了幾次也會斷,你們這麼關心干嘛。」
府門關閉,門口的侍衛們均聚集到大堂門口邊,周吳二人不知何時來到了趙君意身後,宴會開始,舞姿妙曼,美酒佳肴。
將領們此時喝酒的喝酒,唱歌的唱歌,門邊的侍衛,還有身後的周吳,包括王意濤等人,在這哄鬧的大堂內顯得頗為冷清。
「少主,你的飄雲酒何時在給弟兄們喝喝呀。」
許宏言端起了酒碗又放了回去,這酒雖好,但還不是不如趙君意帶來的飄雲酒,趙君意回道
「不急,不急,壓軸的酒,自然要後上。」說著,自己將一壇酒打開︰
「諸位,」趙君意清亮的嗓音打破了將領們自述自的局面︰「難得我請客,你們好歹敬一杯吧。」趙君意酒杯端的平整,杯里的酒水似漫非漫,眾將領各自斟滿酒杯向趙君意說了聲「請」便仰頭喝了下去,陳烈與向正天不愛喝酒,所以比別人慢一步,也就所以,看到了他們沒看到的經過。
嘶,嘶,嘶——
位于上座的趙君意卻是酒杯甩出,潑出的水仿佛有了生命,竟變成一個個細長的水針齊刷刷地刺向某些將領的咽喉,還有堂外的侍衛們,手中突然拿出一個東西,只是輕輕一按,便是一道粗椽的光芒發射而出,還有周吳二人的出手,就這麼一杯酒的功夫,竟少去了三分之一的將領,血腥味立刻漂浮在空中,鮮血的噴濺猶如一個個盛開的煙火,向正天呆了,陳烈呆了,其它的將領們都呆了,爾後一瞬間,抽刀的聲音噌噌響起,有人喊道︰
「胡將軍死了!」
「方副將死了!」
「李校尉死了!」
陳烈萬萬沒想到趙君意會這麼可怕,他第一個反應過來,目光凶狠地瞪著,接連不斷的拔刀聲將氣氛緊繃到極點,還有人不明狀況,怎麼趙君意突然使出元力,怎麼好端端的一桌酒席成了這樣,眾人捏緊彎刀,卻又忌憚剛才那來之不明的武器,但觀趙君意面不改色心不跳,竟在這種狀況下還能斟滿一杯酒自個兒喝下去,向正天知道這時需要自己,立刻大喊︰
「眾位,等等,他們都是賣國求榮的敵人!」蓄勢待發的眾位仿佛被這話泄了氣,有人驚呼「怎麼可能「卻見向正天從懷里掏出一大堆紙張,相繼傳閱才發現,這些竟都是實打實的證據。
「這這這……」還有各自的銀兩收入,怎麼販賣人口怎麼偷竊軍情,趙君意適時說道︰「人證你們呆會可以去問,物證便是這些贓物,抬上來。」只見後堂王意濤等人一個個抬著箱子,箱子里全是些奇異藥材、首飾珠寶,更有獨門秘籍,上乘功法。自從有了外公的手冊,告訴他梁州城內哪些人可用哪些人疑是叛軍,趙君意便派向正天、王意濤分頭打探,半年來在梁州境外截獲不少贓物,連北方北皇的探子都抓到不少,趙君意一五一十地全說了出來,還讓小德子將探子全從後堂帶了出來。
這一下,人證物證據俱在,物證可以造假,人卻造不了,北皇王朝與東神神州打了近千年的戰爭,兩方的仇恨早已深入到骨血里,趙君意再怎麼有能耐也不會變出幾個北皇來,眾將士啞口無言,有一人卻出來喊道︰
「孫將軍,梁州您是主事,為什麼你一句話不說,替兄弟們申明冤屈啊!」此人名趙思拓,和他相處了十幾年的弟兄怎麼說死就死,要說他兄弟通敵賣國他第一個不信,因為兩人都是奉趙弈之命安插在軍中離士營的,眾人听著趙思拓的話才發現孫鎮大將軍竟也在此,只是和他向來的大大咧咧截然相反,沒有一個人注意到他坐在角落里,孫鎮沒什麼話,只是低著頭不去看一干將領。
「你們的孫大將軍,亦是叛徒!」向正天這話將氣氛推到了頂點,還未從上一波驚嚇反應過來就遇到更驚悚的結論,孫鎮大將軍是趙弈府主的得意門生,竟會是通敵之人?向正天繼續道︰
「你們可記得乙午、丁卯戰役,那一戰我們損失了多少弟兄?可孫鎮怎麼指揮的,本來合力突圍才是上策,偏偏他派出大部分人吸引敵軍,只留下少部分弟兄逃了出來,我還記得思拓你當時還反問過為什麼這樣,難道你們忘了?」向正天的一番話讓眾人啞口無言,趙思拓不敢相信,向正天又道︰「爾後發現孫鎮秘密與北皇人交流過無數次,可惜北皇人至今都未抓獲,但孫鎮每年的軍餉到哪里去,他的庫房為何設置機關,你們誰能回答!」先前拔刀的將領不知該朝向誰,孫鎮將軍雖然接任時間不長,但他為人豪爽,處處為兄弟們打抱不平,這麼一個人若是通敵賣國之人,那離士營里又有多少人會是叛徒,趙思拓痛心疾首,陳烈拿著弓亦是疑惑不解,趙君意手一揚,後方的一排靈士齊手出擊,竟是讓孫鎮的一個骨頭都沒留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