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領們放下武器心里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孫鎮在梁州雖然上任不長,但他就像各將領的親哥哥般,甚至在戰場上,他也總會站在眾將的身前,只是如今……
向正天哈哈大笑了起來︰
「少主非常人所比,日後跟著少主定當前途無量。」
底下將領議論紛紛,趙思拓感嘆︰「我見過神童,但沒見過像少主這般似神的人物,少主的心思我們萬萬不及,就連修為也令我等慚愧。」
粉身碎骨的孫鎮,軍心大亂的將領們,向正天慢慢走到趙君意身邊,望著底下將領,突地自個兒大笑,那笑聲似乎是解月兌了一樣,趙君意不解地問道︰
「向將軍?」
卻見向正天從身後拿出斧頭猛地朝趙君意砍去,趙君意「砰」的一聲將酒杯甩出,身子回轉,飛躍到堂內,身後的周百成想出手相助時,向正天大喊︰
「時機已到,你們還不現身!」
只見弘蓮府的里里外外,北皇人竟然從地底冒出,一個滿臉絡腮胡的人笑道︰「向將軍不愧是我北皇得意的密探,竟能將梁州將領全集中在這。」趙君意掃射四周,發現抱元境的人就有四十個,合元境的人恐怕有二十,外加密密麻麻地弓弩手,向正天一步步走向趙君意道︰
「我北皇這次的行動還要多虧都護府的四少主,他聰穎絕倫,如果早生四五年,恐怕此事就吹西北風了。」王意濤小德子站在趙君意的兩側,趙君意握著拳眯眼道︰
「是你在利用我?只是我不明白,為什麼向正天你會……」
向正天在外公的手冊里寫的清清楚楚,他年少時就得外公賞識,為人慷慨正直,號稱「鐵面將軍」。一身修為亦是到合元中期,在梁州這麼多年每次的功績他當屬前三,甚至在神州內有許多流傳關于他的故事,向正天這時才露出猙笑︰
「我恨啊,我不滿啊,梁州這麼多年我哪項做的不好,為什麼我一直要呆在梁州,為什麼!」向正天撕心裂肺的聲音表達出他強烈的不滿,瞬間,他靜了下來冷笑道︰「還好北皇欣賞我,在東勝這個破地方毫無前途,每年的軍餉還不夠修煉的資源,而北皇的條件讓我心動,我為什麼不能加入北皇。」
「向兄大義,我北皇素來欣賞人才,雖然听說你只有十歲,但你在都護府的日子我們調查的清清楚楚,就連在梁州的行動,我們也通過向兄了解一二,少主,何不加入我們?」
那絡腮胡的北皇一臉真誠,陳烈突地站出來︰
「自古東勝北皇勢不兩立,你們侵我河山,屠我百姓,向正天你們要去也罷,但想擄走都護府少主,先過問我!」
其他將士本來放回的刀又都連續地抽了出來,周圍的侍衛亦是如此,讓趙居意擔心的周吳二人,倒是沒臨陣月兌逃,這讓趙君意稍微安心了些。
趙君意和眾將領被包圍在一個圓圈內,陳烈和王意濤小德子緊挨著趙君意,眾將的頭上似乎有汗在滴下,說不怕那是假的,對方高手和人數都遠勝己方,卻听趙君意出人意料地喊道︰
「孫將軍,再不出來就玩完了!」
弘蓮府里里外外都是北皇人,北皇人的外圍卻都是梁州離士,在層層離士的包圍圈外,孫鎮從後方走出,他老早率兵埋伏在此。向正天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好端端的孫鎮,其余將領亦是高興中帶有疑惑。
「向正天,不得不佩服你的才智,」趙君意在大堂正中央說道︰「事實上到剛才事情發生為止,我一直未抓住你的把柄,你處理線索的能力天下無雙。」趙君意的語氣里听不出是佩服還是嘲諷,在這麼多人的包圍下,只听得趙君意娓娓道來︰
「剛才處死的無非是易容過後的孫鎮,你行事作風九真一假。即使我察覺到什麼也說不出所以然來。那日你得了我令去核實通敵賣國之人,你卻第一個說出孫大將軍,我也曾一度認為孫將軍是最大的叛徒,還讓你配合去查探了一番。」說到這,趙君意對孫鎮歉意的笑了笑,孫鎮此時也才知道原來那日盜竊之人真的是趙君意手下的。「
然而我仔細地想了想,孫將軍接任兩年,並未改動任何軍紀,相反加強選拔力度,使得離士的整體水平處在世俗五流之上,試問若真心勾結北皇,怎地還要費一番功夫去加強自己的敵人?而我又在離士營里到處打听,各個將領對孫鎮將軍的為人十分佩服,在偶然間,曾看到孫將軍把自己的軍餉給了城內的貧民,試問這種愛民如子離士推崇的人會是叛徒嗎?」最後的問句鏗鏘有力,趙君意跨出一步,向正天下意識地退後一步,北皇人也跟著退後一步,整個包圍圈因為趙君意的一步而往外挪了挪,留著絡腮的北皇人冷笑一聲︰「你可有證據證明他清白,我們這許多人可都跟他秘密交談過。」
「不錯,」趙君意的一抹譏笑分外明顯︰「向正天你還曾跟我說過,守衛看到秘密人士在戰役前進入軍營里,但事後我親自詢問,卻根本不是一回事,你問我有沒有證據,那麼你的證據何在?剛才向正天的話哪句不是推測哪句不是臆斷!」又是跨前一步,趙君意身邊的眾人亦是跟上一步,向正天頭冒冷汗,他處心積慮了這麼久的計劃,怎麼會弄成這樣的局面,沒想到他信任自己的時候竟還親自核實,這人兒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
趙君意清冷的目光望著向正天︰「只不過,向正天你剛才說你不滿職位,我看未必。」這句話讓向正天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慌,轉而換上凶狠的慘笑︰「北皇聖明,北皇聖明!」弘蓮府里里外外的人亦是跟著喊道︰「北皇聖明,北皇聖明!」絡腮胡拍著肩膀對向正天的肩膀,向正天殘忍地點頭,北皇蠻夷齊刷刷地看向趙君意,弓弩手同樣不管身後的離士,竟是箭頭直準趙君意,在外的孫鎮看得清楚,他怎麼都想不到這些人會不顧生命地去殺一個九歲孩兒,但他隨即想到先前發生的一連串事,對呀,現在就展現出驚世駭俗的能力,若是長大……
身邊的將領不約而同地擋在趙君意身前,一層層人牆將趙君意圍個水泄不通,在內圈的陳烈苦笑了一下,這一笑包含的意義太多。趙君意亦是想不到北皇之人竟如此卑鄙,還只當他們會丟兵卸甲,原來想拼個魚死網破,「哼,王意濤小德子!」未等北皇先動手,王意濤與小德子紛紛跳躍而出,趙君意深知先發制人的重要性,更何況還是生死存亡關頭,鋪天滿地的箭羽合著風刺向他二人襲來,他們抽出一根棍子,那棍子的材質竟和陳烈手中的頗像,看他們二人耍出棍子變成屏障,輕而易舉地將箭羽攔下,細心的人已發現這棍子另藏玄機,能夠將人的元力完整送出且留有余勁,他們二人從上而下攻擊,卻听得向正天喊道︰「別管他們,我們要殺的是這個小賊!」自己舉著沉斧向趙君意劈來,與此同時位于最外層的梁州離士亦是舉著刀劍勢如破竹。霎那間刀光劍影,北皇眾人各自全都用起元力,一會火海,一會雷擊,一會水漫,一會土淹,朝著趙君意方向全齊齊地丟了去,但觀梁州將領紛紛使出「鎖地」被動的抵御,他們不是去攻擊,而是保護趙君意,這是此刻所有將領的想法。
咻——
正是「氣貫如虹蛟龍鳳,芒帚十余疾如風」,無論火雷水土竟都被被一支箭羽震散,爾後直沖咽喉卻被向正天一斧頭擋下來,向正天順勢劈下,不知何時站在最前方的陳烈舉著弓竟以弓身抵抗巨斧。「沒想到這弓竟如此牢固。」向正天對峙不下時後方梁州離士一刀砍中他的盔甲。趙君意知地形不利我方,且看身前眾將領靈士各個筋疲力盡,臉色泛白,心存感激之時自己運起功法朝門外飛去,可剛縱身躍起就被一陣箭羽襲來,趙君意雙手泛光,周身元力充沛,手臂來回折疊,似有千重疊影,外人道是身法逍遙,舉重若輕,卻是趙君意利用靈粒子的震動,創造衍射波紋將射來的箭全打散在空中,這一手功夫讓底下抵御的將領暗暗稱奇,各自心底卯足了勁支起防御,此長彼消,北皇人已被後方的大軍殺的七零八落,只要不出一炷香的時間就能完敗北皇,哪料絡腮胡掏出一個小瓶子大喊︰
「北皇萬歲!」
「北皇萬歲!」接連一片的聲音響起,包括向正天在內竟全都服毒自殺,動作干淨利落,讓沖進大堂的離士們愣了愣,爾後一起歡呼,畢竟先前的情況十分危急,他們的心情也是起起落落,有一離士慶祝時對後面人說道︰「你高興的干嘛直拍我腳。」
「沒有呀。「另一離士疑惑的很,兩人向下看去赫然發現那個已死的絡腮人竟然舉起了手,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那手竟能三百六十度地纏在身上,只听」 擦「一聲,兩人同時被拗斷了脖子,又听見一聲「北皇萬歲!」,其它氣絕生亡的離士越來越多,這聲音似乎到了人類極限的邊緣,分不清是人還是什麼,孫鎮吃驚地望著這幫倒地的蠻夷。因為他們全身開始腐爛,眼楮流出紅水,不多時,就連露在盔甲外的皮膚都開始長滿蛆來,趙君意看著眼前一系列的變化,連忙對孫鎮大喊︰
「快撤兵,抱元期以上或雷屬性的留下,快!」孫鎮沒有絲毫猶豫,依照趙君意的口令傳了下去,人潮涌退,退出去的將領離士換成弓箭戰戰兢兢地望著堂內北皇,他們面色慘白,頭有膿包,趙華偉在黃芝琳的陪同下看的清清楚楚,殘壁斷垣的弘蓮府內,竟都全站滿了蛆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