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月染靜靜隱在樹林深處,像一條劇毒的蛇,
在等待著自己的食物,給予最致命的一擊。
其實她並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總的試一試,
畢竟,
鳳天瀾那個高手已經嬌弱如千金小姐,
桃月染不敢指望。長風又距的太遠,不敢讓她貿貿然來見。天
,漸漸暗了下來。
遠方微微有了些響動,
很輕,要不是桃月染一直伏在地上都不可能听見。黑衣人快速逼近,
嘶,一個人已觸動機關。
這是個連環計,不在乎多少人身喪機關下,
只要一啟動黃鱔立死。又有幾名黑衣人身死,血腥味蔓延開來,
作為殺手,誰沒見過血,自己的,敵人的,隊友的,唯有這次,腥甜的血那麼詭異。誰也沒有注意,
天
更暗了些,成片的蝙蝠蓋住了半面那天,烏壓壓的像是催命的神魔。黑衣人的首領豎起兩個手指,黑衣人立刻像棍子一樣杵在那里,看來大家都知道蝙蝠是瞎子。桃月染莞爾一笑斜瞥了一眼他們沾滿黃鱔血的衣服,
不動聲色的灑下神仙粉,看著那毒順著風吹向黑衣人,就是要看著那些听覺靈敏的小家伙們怎麼做,果然,一會的功夫,那些人的汗珠水潤了貼身的黑衣,喘息的聲音愈發粗重。
這是一場無聲的啞劇,
也是一場優美的殺戮。夜,微涼。桃月染在不去看那肢解的血沫,只是專心等待那成千上萬的蝙蝠饜足歸去。桃月染也微微松了口氣,這批人和上一批人是天地之別,上一批是殺手,而這批卻殺人機器,連驚訝,恐懼的情緒都沒有,桃月染感慨,感慨的卻不是那殺手的可怕,而是那殺手訓練的可悲和殘酷。等到桃月染再回到山洞時已將近黎明,再看那人果然沒醒,不過結了毒後燒到是退了,桃月染思襯著是何人要奪鳳天瀾的命,不僅閃過一個念頭,不等細想,身邊便傳來一陣咳嗽聲。
桃月染忙扶他起來,只道︰
‘天亮之後可有人到?你又是礙了誰的路讓人恨毒了你,要取你命?’那人不過一笑,點了點頭,似打趣;‘娘親偏愛小兒子,嫉妒大兒有才華。’桃月染似是不查又喃喃自話;
‘人人都說最是無情帝王家,那金碧輝煌的宮殿下,每一寸土地都是用鮮血染後的,你還願磕破頭的往里鑽,為名為利為福祿?
終了還不是在那方方整整的棺槨里黑漆漆。
何苦來?你死我活。’鳳天瀾垂下眸來︰
‘為名,為愛我之人正名,
為利,為我愛之人謀利,
為福祿,我天下人在不能以一己之私傷我害我如我殺我,
如此而已。不過是,為了生活。’
最後一句,他微微一頓,似輕飄飄的從他嘴角溢出,卻有如那萬鈞之力。那時桃月染正側頭看他,那人的眉直插雲霄,那人的嘴角凌厲的似是最險峻的山崖。可那人的眼,卻盛著一絲看透人間悲喜的酸,一絲飽經風雨的苦,一絲不屈不撓後的甜。不知為何,她看了之後心里竟微微脹痛,
險些問不出話。
不知何時,太陽以探出天際,一抹金色染在天中。照在他們二人中,竟奇異的柔和,不像是彼此試探的敵人,而是柔情繾綣的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