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炬號,起航! 29食夢魔

作者 ︰ 小爺不是受

「好深。請使用訪問本站。」白亞倫探頭從圓洞中望下去,「這要怎麼上來。」

「這個高度,上來其實沒什麼難度。」澤維爾取下嘴里叼著的香煙,松開手指。

煙頭剛剛落下圓洞,一道灼眼的光束就把香煙徹底毀滅。

「如果不是關閉了所有機關,他絕對沒法逃離這里。」斯科特也從圓洞中看下去,紅色大門依然萎靡牆角,像是被戳破的紙一樣向著中央的一點凹陷,而它一路刮出的痕跡還凌亂保留地面。

澤維爾伸出手,斯科特把一條纏繞如紅蛇的鞭子遞給了他,澤維爾縱身從圓洞中跳下。

無數道激光交織成光之海洋,以至于洞口都像是一個小太陽一樣溢出了耀眼的白光。

驟然出現,驟然消失,澤維爾安然落地面時,所有的激光都已經無影無蹤。他安然向著橙色大門走去,伸出手來,對準橙色大門上那道暗金色凸台的鎖眼伸出了自己的一根手指。

從細微到宏大的機括聲響起,暗金色凸台慢慢旋開,露出僅容一通過的窄小圓洞。

「好美味的靈魂味道!」里面響起一個溫柔似水的聲音,仿佛開口之時,便有百花盛開般美好,「不對,這是……澤維爾!」

就像一朵牡丹陡然長出食的牙齒,他的聲音變得又尖利又可怕,驚恐地尖叫出了澤維爾的名字。

「拉格納,好久不見。」澤維爾溫柔地撫模著鞭子,「怎麼不出來歡迎?」

「出去?不,不出去,不會出去的,真的不會出去的。」門里的聲音從尖利又變為懦弱,惶恐到像是見到貓的耗子。

「出來。」澤維爾只說了簡單兩個字,旋即冷笑著一甩手腕,「誰允許走出來了?」

「說過,只允許像狗一樣,爬著出來!」澤維爾把甩進門內的長鞭用力一抖,一團橙色的身影被從門里拉了出來,他抓著脖頸上緊緊纏繞的長鞭,痛苦地從洞口里被拉出,像是被毒蛇拖出洞穴的田鼠,痛苦地跌落,踉蹌地地上爬動。

他的嗓音轉為粗啞,像是瘋狂的野獸,憤怒地吼著︰「澤維爾,不要欺太甚!」

「只是想請幫忙找而已。」澤維爾挑起手中的鞭子,「那個眼睜睜看著他逃掉的家伙。」

「眼睜睜?」陡然再次變得儒雅的橙衣青年苦惱笑笑,伸手指著自己眼楮上蒙著的白布,「被挖掉這雙眼之後,還能用得上這個詞嗎?」

「所以才給一個表現的機會,讓將功贖罪,贖回的眼楮。」澤維爾溫柔地輕聲說道。

拉格納猛然顫抖起來,變得尖利至極︰「休想騙,這個惡魔,這個怪物呃!!!」尖叫因為澤維爾拉緊了繩子戛然而止,澤維爾像是拖著一個破布袋一樣拉著拉格納。

他甩動手腕,血紅的長鞭把橙色身影高高揚起,一道道激光打他的身上,他接連發出好幾個不同的吼聲,淒厲至極,十分可怖。

這團橙色身影飛出洞口,墜落地,他猛地抬起頭,上面的這才看到他眼楮上圍著一條白色的布條,他像狗一樣翕動著鼻孔︰「美味,真是美味啊……嗷!」

已經飛身落回的澤維爾毫不猶豫地揮動鞭子,那鞭子踫到橙衣身影之前,就張開像是蜈蚣觸手一樣的倒刺,旋即扎進這個橙衣的身體,淋灕的血痕迅速出現他高大的身體,一鞭一鞭,鞭撻和撕裂的聲音伴著他的哀嚎,他痛苦地原地翻滾,無處躲避。

澤維爾抖手收起鞭子,把鞭子纏繞手腕,像是捉著一只馴服的蛇。

「天啊。」霍勒崗忍不住退後一步,他實是從沒見過這樣的。

他有著獸的高大身材,額頭上卻長著兩只像是綿羊一樣的黑色小角,白色的長發鋪陳地,單薄的橙色長衣被一根帶子扎腰上,因為翻滾躲避,露出了健美的胸膛,還有他高高翹起的部位。

「打,打。」他癱地上,毫無顧忌地□著,哀求著。澤維爾卻冷眼旁觀,不理不睬。

猛然他翻身而起,暴怒地向著澤維爾撲了過去︰「去死吧!」,澤維爾手上的鞭子像是紅色閃電劈他身上,緊緊纏住了他的脖子。

不停抓著鞭子試圖敞開呼吸的拉格納突然翻身四肢著地,凶狠地嘶吼著,形如野獸,到處竄來竄去。那根紅色的長鞭則始終牢牢鉗制住了他,讓他無法掙月兌。

猛獸瞬間蛻化,他盤膝坐地上,雙手平攤膝頭,滿頭白發溫順垂下︰「抓住了惡魔,就不該讓它再出來啊,澤維爾。」這一次,又變成了溫柔的聲音。

「這個,不會就是‘食夢魔’弗萊迪吧?」諾貝利看著這個每隔一會兒就會變個樣子的家伙,猛然想起什麼一樣,甚至忍不住退了一步。

霍勒崗也看著這個狼狽的橙衣男子,用顫抖的手指著他喊道︰「這是弗萊迪?」

「叫拉格納,已經很久沒能喚醒弗萊迪了。」又一次變得溫潤文雅的拉格納站起身,安靜地站那里。他的眼楮上明明蒙著白布,卻讓感到他盯著身邊的每個,他的喉嚨還不停滾動。

「保證,如果再說出美味兩個字,就把的舌頭割下來,為做一盤美味。」澤維爾頭也不回地說出這句話,讓已經張開嘴的拉格納明智地選擇閉上。

「琉璃種的味道!」走過已經一片狼藉的谷神星表面,拉格納突然頓住腳步,拼命嗅聞著。

「那不是關鍵。」澤維爾拖拽著拉格納來到火炬號下,被光幕接進了火炬號中。

早就等那兒的白亞倫好奇地問︰「這是誰?」

「弗萊迪!」霍勒崗退到白亞倫身邊,頗有幾分恐懼地味道。

「食夢魔?!」白亞倫也跟他一起退了一步,「真的假的。」

「這麼脆弱善良,怎麼能用這麼可怕的名字來形容呢?」拉格納突然變得柔弱哀怨起來。

澤維爾從口袋里取出一對金屬環,初始只有戒指大小,很快擴大成一對手鐲,向著拉格納的手腕套去。

「終于領略到那獨特的……美好了嗎。」拉格納抬起頭,明明有白布蒙著,卻讓感到他正「看」著澤維爾。

澤維爾將手鐲牢牢套拉格納的手腕上,手鐲自動縮小,甚至因為扣得過緊,深深陷進肉里,沁出血絲。

「唔~真刺激。」拉格納發出猥惡的聲音,蕩漾地看著澤維爾。

毫不猶豫地又狠狠抽了拉格納一鞭,紅蛇一樣的長鞭拉格納的嘴角留下一道鮮紅的血痕,緊緊纏繞拉格納的脖子上,澤維爾把鞭柄遞給一直沉默跟後面的阿爾托雷斯說︰「阿爾托雷斯,帶他去特殊客房。」

後者顯然對這個命令有些驚愕,拉格納的危險性,全聯邦已經到了老幼皆知,能止小兒夜啼的地步,澤維爾為什麼讓自己去押送他。

但本著服從命令的原則,阿爾托雷斯還是接過鞭子,被澤維爾輕盈舞動的鞭子,入手卻讓他手臂一沉差點月兌手,如同脊椎骨一樣環繞著微微棘突的柄,單從重量就有種凶狠的感覺。

「古道熱腸這等寶貝,可不是誰都玩得轉的。」拉格納伸出手指拈著自己的袖子,半遮著臉,嗓音尖利,譏諷地大笑。

面無表情的阿爾托雷斯拉著鞭子,把瘋狂尖笑的拉格納拖著向特殊客房走去。

「澤維爾□的戰斗家里,還真是前所未有的弱啊。」拉格納放下袖子,嫵媚一笑,語氣溫柔。

阿爾托雷斯不疾不徐地行走,但是他的耳朵卻微微抖了一下。

「不過如果是,會離那個惡魔遠一點,他的□,會把的靈魂都玷污啊。」拉格納突然雙手攢胸口,畏怯驚恐地說。

以他和阿爾托雷斯不相上下的身高,更為壯碩的身材,做出這個動作,卻十分的逼真,像是真的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平生一種詭異的惡心和恐怖。

「否則,會變得和哥哥一樣哈哈哈!」他猛然發出粗獷的聲音,阿爾托雷斯听到哥哥兩個字,截然色變,忍不住拉緊了手里的鞭子。

勒緊的鞭子如同毒蛇一樣抽緊,拉格納臉色漲紫,跪倒地上,雙手雙腳著地,因而肩背拱起,活似一只餓狼,甚至吐著舌頭,發出狺狺狂吠。

阿爾托雷斯看著這個精神分裂,變化多端的怪物,欲言又止。

「阿爾。」淡淡的聲音似乎耳邊響起,阿爾托雷斯悚然一驚,毫不猶豫拉著已經變成一只狗的拉格納進入特殊客房。

「身份確認,危險等級,x2,特殊防御開啟。」塞克斯的金屬音響起,尤利洛維居住這里的時候,光潔溫暖的牆壁內,又落下四道牆壁,變化了天花板,低調的暗金牢籠,永不變化的封印,頹敗而奢華。

阿爾托雷斯揮動鞭子,把拉格納甩進了門里,紅蛇一樣的鞭子松開拉格納,靈慧地纏繞他的手臂上。

同是暗金色的內門閉合,拉格納溫柔地躺地上,用詭異的笑容從合攏的門縫里看著阿爾托雷斯。

「小時候不肯睡覺,姆媽就用食夢貘的故事嚇唬,沒想到竟然看到真的,這也太可怕了。」白亞倫看著拉格納的身影漸漸走遠,又畏懼又好奇地說,「他真的會鑽進夢里,吃掉小孩子的腦子?」

「26個能力等級,RST被統稱為心靈級。」諾貝利扶扶自己的眼鏡,也頗心有余悸的樣子,「據說到了這個層次,可以用意念影響的心靈,甚至侵入他的靈魂,改變他的想法,更可怕的是。」

「可以吞噬的靈魂。」澤維爾冷漠地補上後面半句。

「他足足吞噬了一百二十八個才被最終抓獲,對他的審判被稱為世紀審判,當時聯名請求極刑處死他的數目甚至超過了聯邦主席大選。」諾貝利輕聲感嘆道,「沒想到這樣他都能活下來。」

「那是因為如果殺了他,反而會讓他的靈魂逃月兌。」霍勒崗也忍不住插嘴,「他吞噬的靈魂被剝除一百二十二個,算上他本來格,只剩下七個最強大的格無法剝除。」

「听說是神秘的大執政官親自出手抓住了他,是不是真的?」白亞倫忍不住八卦道。

諾貝利鄙夷地翻翻白眼︰「大執政官?一個一百多年沒參選,沒擔任的官職?懷疑這是不是網上編出來的故事。」

「不知道不代表不是真的。」白亞倫炸毛反駁,「也許大執政官真的是凌駕聯邦所有官員之上,所以無知曉呢。」

「如果真的存這種所謂‘只向聯邦主席負責但不服從’的職位,只能說,這是聯邦體制的最大丑聞。」諾貝利犀利吐槽之後,才轉向澤維爾,「艦長,們是要押送弗萊迪轉移監獄?」

「谷神星監獄已經是安全等級最高的監獄,沒有什麼地方能夠轉移他。」澤維爾眼神微微看向阿爾托雷斯和拉格納消失的拐角,才回頭對諾貝利說道,「因為的疏忽,導致一個x1級的囚犯逃出了谷神星監獄,們需要把它抓回來。」

「x1?是蛋蛋?」諾貝利一點就透。

「最後一只血魚?」霍勒崗十分激動,身為一個博物學家,他最大的愛好就是見識各種珍稀瀕危物種。

「關牢籠,它才是需要保護的滅絕生物,逃出牢籠,它就是以血為食的血魚。」澤維爾冷冰冰的話兜頭澆霍勒崗的頭頂。

「對不起。」霍勒崗立刻清醒,書本上的知識,現實里的生物,兩者截然不同,就算書本上,也記錄著探索宇宙的博物學家們用鮮血積累的教訓,他是一時有些想當然了。

澤維爾看他已經十分愧疚,語氣也有所緩和︰「善良是好事,但愚昧的一視同仁的聖母,卻是自尋死路。」

「現全員回去休息,午餐後,準備。」澤維爾終結了這段對話,霍勒崗和白亞倫先後返回了自己的房間,只有諾貝利跟澤維爾身後。

澤維爾早有預料一樣,領著諾貝利來到了自己的房間。牆壁緩緩展開,里面站立著尤利洛維制作的類實體。

諾貝利從口袋中抽出一根觸筆,類實體上點了幾下︰「沒有問題。」

「先出去吧。」澤維爾轉到類實體面前,背對諾貝利說道。

「可以看看嗎?」諾貝利握緊拳頭,聲音微微發顫。

回頭看著諾貝利堅決的眼神,澤維爾露出了然的笑容,他再次面對類實體,伸出手把類實體調整成跪姿,然後手指按少年的頭頂,慢慢剝開了頭皮。

已經化作藍色的幽靈智巢發出暗淡的光,像是垂暮的大樹,但是每一條分支都顯得粗壯很多。

「亞當倒是無心插柳。」澤維爾輕聲一笑,雙手平伸月復部,一點光芒從他身體里亮起,甚至連厚實的軍裝都透射,讓他如同一個栩栩如生的形燈籠。

那道光明隨著澤維爾雙手上移,慢慢移動,俊美到有些精致的澤維爾,此刻被來自體內的光芒照的如同通透的琉璃,美輪美奐。那一團光從他月復部一路上移到胸口,喉嚨,最後從澤維爾的嘴里慢慢涌出。

像是天邊升起的第一顆星辰一樣明亮中透著淡藍,繚繞的霧氣一樣的光輝纏繞它表面,最後緩緩落入幽靈智巢中。

干枯的樹干瞬間充盈,光明從藍幽靈向著所有的分支涌動,就像春天的潮水沖破堤岸,即將為大地帶來潤澤。

諾貝利從兜里拿出另一根管狀工具,把類實體的頭皮合攏,工具頂端射出一道綠色光線,他細致地一點點移動著,用光線把澤維爾撕開的創口縫合。

「有點不明白。」諾貝利一邊縫合,一邊像是漫不經心地問道,「同樣是背叛了類,同樣是從類向著非類變化,艦長對尤利洛維這麼包容,為什麼對弗萊迪卻那麼粗暴。」

「為什麼接受尤利洛維,卻憎惡弗萊迪呢?」澤維爾把這個問題拋了回去。

抬起手輕輕吹拂著剛剛縫合的傷口,細胞原液驚的修復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把燒紅的皮膚變成正常的頭皮,諾貝利趁機抬頭,有些迷茫地看著空氣里的某個點︰「也許因為無論怎麼變化,機器始終像是類,只是有著鋼鐵的身軀。而弗萊迪,就像是 基生命,以類為食,這太殘暴了。」

「如果一只羊長出了鋼鐵的皮毛,羊群或許只會新奇,如果一只羊開始吃羊肉,羊群就會覺得它危險。」澤維爾輕聲笑道,「但是對于類而言,吃羊肉卻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的意思是,現類就是羊,而 基生命則是?」諾貝利听到這樣的話,不免有些生氣。

「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類幾乎征服了地球的所有物種,現出現了以類為食的 基生命又有什麼可驚奇的。」澤維爾平靜地說出驚的論調,「 基生命眼中,類只是牲畜。」

「可們是類!」諾貝利因為激憤,只能先把手挪開免得失手傷害到類實體,「就算們是羊,能接受長出了鋼鐵羊毛的同類,也接受不了吃羊的同類。」

「如果羊吃了羊肉就能變成,那對于羊而言,是做一只羊更好,還是做一個更好?」澤維爾一句話,就讓諾貝利徹底失言。

作為類,所有都憎惡弗萊迪,因為他吞噬同類,殘暴至極,但是如果從弗萊迪的角度看,吞噬類而變強,最終跳出類的命運,足以和 基生命匹敵,何嘗不是一件好事。

諾貝利覺得這段對話有一個巨大的陷阱,卻一時失語,不知該怎麼反駁。

「類殺戮羔羊, 基殺戮類,本質並沒有什麼不同,都只是為了種族的生存而已,永不停息的宇宙眼中,這兩者都沒什麼對錯。」澤維爾卻自己反駁了這個答案,「然而羊和是不同的,從猿猴第一次抬起它的前肢,從原始第一次學會了使用工具,從懵懂的祖先萌發了第一縷智慧火花開始,類就跳出了芸芸眾生的行列,以更高的視角看待這個世界。」

「智慧的存,不是為了傷害,而是為了和平,不是為了毀滅,而是為了繁衍,羔羊沒辦法說話,他們默默承受殺戮,類擁有智慧,卻不知珍惜。或許 基生命正是冥冥宇宙給所有碳基生命的警示,讓類檢視自身的謬誤。」

「無論機器力求獲得平等的地位,還是弗萊迪想要變成 基生命,都只是選擇。」澤維爾輕聲說道,「任何想要獲得平等,自由,和平的生命,都和類站同樣的立場。」

「任何想要征服,殺戮,奴役的生命,都是類的敵。」

「這才是他們的區別,這才是類的選擇。」澤維爾垂首,看著剛剛睜開眼楮的少年,輕輕伸出手。

睜開寶藍色眼楮的少年抬起手,伸向澤維爾的手指。

猶如上古遺寶《創世紀》中的第一次對視,上帝創造了亞當。

「歡迎來到世界,機器尤利洛維。」

作者有話要說︰有了點泛宇宙和諧論,僅代表個人觀點,大家姑且一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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