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炬號,起航! 30夢魘

作者 ︰ 小爺不是受

尤利洛維慢慢撐起自己,身體還有些晃,很快,他走了兩步,就沒有任何問題。請使用訪問本站。

「和我的身體一樣。」尤利洛維表情復雜至極地看著自己的胳膊,如果白亞倫在這里,就會發現,明明是同樣的外表,尤利洛維進入這個身體之後,這個少年就看上去成熟而滄桑,遠沒有亞當的凌厲和鋒銳。

澤維爾淡漠微笑︰「這不是剛好證明,機器人和人類只是材質的區別。」

「還是不同的。」尤利洛維輕輕模著自己的臉,湊近房間里的鏡子,「亞當曾經和我說,機器人,不會老,不會死,甚至可以不會疼。」

「所以機器人沒辦法用一生來見證愛情。」他湊近鏡子,看著里面的瞳孔,和人類細膩多變的瞳孔相比,機器人的瞳孔更加通透,更加潤澤,卻也少了幾分靈動。

「你可以用永生來踐行。」澤維爾看著尤利洛維轉過身,查看鏡子中的背影。

尤利洛維轉過頭來,虔誠地鞠躬︰「謝謝你,包容一個人類所能犯下的最大錯誤。」

他再次深深彎下腰︰「謝謝你,賦予我夢寐以求的嶄新生命。」

他最後深深地鞠躬︰「謝謝你,讓我懂得了什麼才是真正的博愛。」

「不用感謝,我從來就不是什麼好人。」澤維爾卻並沒有被打動,他冷硬地回答,「在你生命的最後時刻,我們捕捉到了亞當的思維頻譜,而且非常有趣的是,就在這個身體里。」

「我有點印象。」尤利洛維表情也十分淡漠,但是諾貝利猜測,如果這具身體更加完善一些,他現在的表情一定是蒼白至極。

「實在沒什麼委婉的說法。」沉吟一下,澤維爾伸出手指模著自己下巴,「我現在捏死亞當就像捏死一只螞蟻一樣容易。」

「我十分相信。」尤利洛維依然僵硬地回答。

「所以我希望你明白,我賜予的新生,不只是給你一個人。」澤維爾說完之後,豎起一只手止住了尤利洛維急于剖白的動作,「在你生命的最終時刻,我發現了一個好消息,一個壞消息。」

「我想听好消息。」尤利洛維眉頭緊緊皺起,嘴唇大張,顯出十分吃驚的樣子。這其實是因為他沒有完全掌握這具身體,因此表情反應還很失調。

「亞當對你的感情明顯還十分深厚,他用最後的兵力對我進行了自殺性的沖擊。」澤維爾看到尤利洛維嘴角快翹到耳後的笑容,直接說出了下一句,「壞消息是我發現他和 基生命有了接觸,而且是琉璃種。」

尤利洛維的表情非常古怪,眼楮像是哭泣一樣皺緊,嘴卻吃驚地咧開︰「再沒有比這更糟糕的消息了。」

「聯邦對于機器人反叛軍的底線就是 基生命,我們寧肯毀掉,也不會讓他們成為石頭人手中的武器。」澤維爾審視著尤利洛維的表情,「和亞當接觸的琉璃種情況有些特殊,但是亞當幫助了他是不爭的事實。」

「我知道讓你一個人扭轉整個機器人反叛軍的看法還很艱難,但是這個機會,是我的最大努力。」澤維爾伸出手掌,「也希望你盡最大努力。」

尤利洛維抿緊嘴唇,和澤維爾手掌相踫︰「我身鋼鐵,我心血肉。」

「記住你的誓言,用你不再會跳動的心。」澤維爾用手指戳戳尤利洛維的胸口,「這兩天你就和諾貝利先住在一個房間吧。」

旁觀了這一幕的諾貝利突然發出一聲輕微的哽咽,澤維爾不由好笑地看著他︰「我過去怎麼沒發現你這麼感性啊?」

「或許再過一百年,這一刻會被記載在人類歷史上,成為人類與機器人和平共處的契機。」諾貝利感慨地扶扶眼鏡,順便偷偷揉揉眼角。

澤維爾卻自嘲地笑著搖頭︰「只要你還在火炬號上,就永遠是史書缺失的注解。」

有些驚訝地瞪大眼,諾貝利很快若有所悟地笑了︰「我看到,我見證,我銘記,這就夠了。」

澤維爾哈哈大笑,打開門,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將兩人送出門去。

阿爾托雷斯將拉格納關進特別病房,手里握著那根紅色的鞭子,他知道自己應該做的是把鞭子還回去,然後抓緊提升自己的實力,卻在猶豫之後,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把此時像一條長繩一樣光滑柔順的鞭子纏繞在手腕,阿爾托雷斯坐在床沿,腦海里還回蕩著拉格納的聲音。

「澤維爾□的戰斗家里,你還真是前所未有的弱啊。」

「不過如果我是你,會離那個惡魔遠一點,他的□,會把你的靈魂都玷污啊。」

「否則,你會變得和你哥哥一樣哈哈哈!」

眼前仿佛又幻化出一片綠色的草原,穿著白衣的可愛孩子在自己眼前跑啊跑,手中還拿著一朵蒲公英,白色的絨毛飄飛著,伴隨著他的笑聲︰「弟弟……」

「哥哥……」阿爾托雷斯輕聲念出這兩個字,終于下定了決心,起身離開房間,敲響了澤維爾的房門。

「我以為你早就會過來。」澤維爾坐在椅子上,平靜地看著阿爾托雷斯。

「你見過我哥哥?」阿爾托雷斯開門見山。

微微蹙起眉頭,澤維爾視線偏向一邊︰「是的。」

「他在哪兒?他怎麼樣了?」阿爾托雷斯焦急地問。

「我以為你會更想知道,他當初為什麼拋下你一個人。」澤維爾轉過頭來,像是打量一個死

人一樣冷冰冰地看著阿爾托雷斯。

阿爾托雷斯緊緊握住手中的鞭子︰「結論不是顯而易見嗎?是你們把他抓走了。」

「沒錯,他現在非常出色,正在第一軍團‘地獄’服役,說實話,他□起來,可比你听話多了。」澤維爾表情有幾分回味。

深呼吸好幾次,阿爾托雷斯才平息自己的怒氣︰「你為什麼要這麼做,僅僅是為了**?」

「這不是顯而易見嗎。」澤維爾好笑地看著阿爾托雷斯,「我們需要的是野獸一樣善戰,狗一樣听話的戰士,戰力超群又百依百順的軍人該多麼完美。」

「那不是軍人,那是軍犬。」阿爾托雷斯忍不住大吼。

澤維爾卻冷漠地看著他︰「在火炬號上,我以為你是最像個軍人,最懂得服從的,沒想到你還沒磨滅那點不切實際的幻想。」

「我們的忠誠,不獻給你這樣的垃圾!」阿爾托雷斯憤怒地走前一步,舉起手來,手上的鞭子垂落在地,靈蛇一樣微微翹起末梢,「我一直就在想,我是不是你們造出來的,只是為了戰爭存在的工具,我不敢想這個答案,我不敢想哥哥去了哪里,我等待著把我派上戰場的那一天,我等待著把生命獻給聯邦,而不是,而不是在這艘星艦上被你肆意玩弄。」

「你明明也很享受不是嗎,你和你的哥哥一樣,都非常有天賦。」澤維爾雙手交叉,放在疊起的膝蓋上,「你的哥哥不僅是戰斗英雄,在特殊場合,也很吃香吶。」

阿爾托雷斯再也忍受不住地狠狠把鞭子抽出,澤維爾面前張開一道光屏,將鞭子擋開。

阿爾托雷斯卻愣住了,他擰緊眉毛看著澤維爾,身為一個強大的艦長,澤維爾能用防御護罩自然是正常的,但是以澤維爾的實力,會連鞭子都無法躲開,會有必要開啟防御護罩嗎?

「弗萊迪,你的手段,這麼多年都沒什麼進步。」從阿爾托雷斯身後,竟然又走進來一個澤維爾!

防護罩後的澤維爾邪惡至極地笑了,不是澤維爾使壞時的狡黠壞笑,而是真正邪惡,讓人毛骨悚然的笑容︰「澤維爾,扮演一個人類,真的這麼有趣?」

「至少比你在夢境里吃人有趣的多。」澤維爾從阿爾托雷斯的手里接過長鞭,狠狠抽打在另一個澤維爾身上,這一下卻像是抽在阿爾托雷斯的身上般帶來劇痛。

「啊!」阿爾托雷斯痛苦地捂著額頭,發現自己竟然坐在床下,手里還握著那條紅蛇一樣的鞭子,卻因為握得太緊被鞭子的末梢刮破了手掌,已經流出了鮮血,又癢又疼。

又一個澤維爾就站在他面前。

他看看自己的手掌,又看看不言不語,淡漠如石的澤維爾,輕聲說道︰「我會疼……」

「能夠從弗萊迪的夢境里發現破綻的人不多,尤其是他非常的熟悉我。」澤維爾握拳扳著自己手指數道,「弗萊迪有七個人格,溫柔的拉格納,聲音尖利的受虐狂貝斯,聲音粗啞的暴躁狂艾德,懦弱的羅斯,只有獸性的犬人格,最為強大的人格墨菲斯托。」

「而你剛剛看到的那個,是只能出現在夢中的主人格,也就是他原本的人格,弗萊迪。」澤維爾輕輕招手,紅蛇一樣的長鞭就飛回了他的手中,「如果不是他沒看到過我的近戰能力,你恐怕就更難識破了。」

「弗萊迪能夠從你的靈魂深處攫取破綻,從而編造讓你淪陷的夢境,當你在夢境里相信自己死了,你就被弗萊迪,吃掉了。」澤維爾張開手,比劃了一個手掌閉合的動作,「弗萊迪就是你不願承認的陰暗,不願記起的痛苦,不願放下的執念,而現在,你需要這些。」

「想要進步,你要突破的不只是身體,還有心靈。」澤維爾雙手放進褲兜,低頭審視著阿爾托雷斯。

阿爾托雷斯盯著澤維爾的眼楮,他直覺問道︰「你知道我的心里有破綻,所以特意讓我押送拉格納。」

「我看過你在聯邦軍隊眾多頂級軍事訓練基地的成績,幾近完美,但是總在第六感體素上有所缺陷。」澤維爾舉起左臂,上面彈出一系列有著阿爾托雷斯照片的資料,「由于天生的局限,獸人的意念力無法外放,始終拘束在身體內部。第六感體素值,實際上就是獸人對身體的控制能力。體素失誤,通常被稱為馬虎,走神,失神,恍惚之類。」

「第六感體素值99,在所有獸人當中,都是一個值得驕傲的成績。」澤維爾調出兩張曲線圖放大,第一張是半個從低到高的拋物線,第二張則高高低低變化叵測,像是噪音聲波,「這張統計圖,橫軸為環境危險程度,縱軸為失誤率。」

「只要細心整理數據就會發現,在聯邦體素失誤的平均值里,」他把那張高高低低的波動曲線調了出來,「因為走神,**,短暫錯愕而造成的失誤,並沒有什麼規律,有時候寬松的戰場會造成失誤,有時候極端危險的戰斗會造成失誤,這種錯誤可能發生在一個士兵任何一場戰斗的任何一個時間點。」

「但是你的,」他把拋物線調出來,「當你身處越危險的環境,越感到緊張,就越容易失誤,所以你往往在最後一擊失敗。」

他把統計圖輕輕一掃放回腕表終端︰「簡而言之,當遭遇的對手非常強大,你會出現百分之一的失誤,一百秒的戰斗里,你絕對有一秒會出現走神。」

「以你的實力,這種對手可以說鳳毛麟角,至少在大將之下,你沒有敵手。所以如果你只想做一個普通的聯邦軍人,我不會過多苛求你。」澤維爾刻意停頓了一下,「如果你想成為聯邦獨一無二的最強戰士。」

「怎樣?」阿爾托雷斯抬頭看著他,眼里的光芒不屈而堅定。

「那就做好從地獄到天堂的準備。」澤維爾神秘莫測地笑了。

「戰斗是我存在的意義。」阿爾托雷斯站起身,傲然回答。

「那再好不過了。」澤維爾輕輕頷首,然後轉身向著門外走去,跨出門半步後,他若有所思地轉頭,「我不是故意要偷听,不過弗萊迪變成的我說,你也很享受,如果弗萊迪代表你不願承認的陰暗……」

話只說了一半,澤維爾就施施然離開了阿爾托雷斯的房間,留下剛剛還豪情滿懷的阿爾托雷斯,瞬間被羞恥再次擊倒,蹲□雙臂團著膝蓋,把通紅的臉埋在膝蓋里。

短短幾天的火炬號生活,卻絕對堪稱跌宕起伏,再一次聚集到火炬號餐桌,看到澤維爾端著透明高腳杯,輕啜美酒,大家的心里都有種奇怪的寧靜。

「開飯。」澤維爾一如既往地宣布。

午飯之後,澤維爾擦淨嘴唇,雙手交叉,對火炬號所有成員說︰「現在火炬號上居住著很危險的客人,我希望你們能夠謹慎小心,彼此信任,無論發生任何情況,我在你們身後。」

「是,艦長。」四個人異口同聲地回答,在回答之後,他們才意識到這種不約而同的默契。

「很好,午餐後到駕駛艙集合。」澤維爾率先離開了餐廳,來到十字通道,進入駕駛艙坐在最高的位置上。

沒想到最先到達駕駛艙的,卻是吃飯一向很慢的霍勒崗。

「感覺你今天吃的不多。」霍勒崗端著一個畫著一只可愛卡通小老虎的馬克杯放到了澤維爾的手邊,「我調的女乃茶。」說完之後他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指調整著杯柄的位置,轉向澤維爾的方向,「我的杯子,艦長別嫌棄。」

澤維爾直接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輕哈出一團熱氣,眼楮瞬間亮了︰「很好喝。」看著澤維爾用小指托著杯底,中間三根手指扣進杯柄,把杯子整個握在掌中,輕輕吹拂女乃茶,霍勒崗低頭支吾︰「喜歡就好。」

他走下艦長指揮台,將最後兩級台階一步跨過,坐到了位于指揮台下,負責監控火炬號生活區的監視台。

白亞倫興沖沖地跑下台階,直奔駕駛員座位,雙手握住操縱桿。

「小白,如果我的女乃茶濺出一滴,今天就要好好和你談談了。」澤維爾把杯子放在手邊。

回了澤維爾一個飛揚的眼神,白亞倫搓搓手,握住操縱桿,手指如同彈琴般在操縱桿上起伏一下,然後挺直脊背。

「駕駛員就位,星艦穩定,星況良好。」

「戰斗家就位,無戰斗波動,炮台就緒。」

「機械師就位,動力爐穩定,艦體無損傷。」

「後勤部就位,環境無異常,正常範圍。」

四人依次報告,澤維爾微微抿唇微笑︰「火炬號,。」

白亞倫慢慢拉動操縱桿,眼前數目繁多的小行星漸漸拋在火炬號之後,澤維爾看著杯子中女乃茶只輕微蕩起波紋,露出一絲滿意的神情。

已經被澤維爾的爆發清空一片的小行星帶更容易穿越,火炬號一路順利月兌離小行星帶,可以進行自動駕駛。

戀戀不舍地放下操縱桿,白亞倫得意洋洋地來到澤維爾身邊,特地伸出手指在指揮台上模過,然後豎起來給澤維爾看。

笑著對他孩子氣的動作搖搖頭,澤維爾率先走出了駕駛艙。

落在最後的霍勒崗拿起指揮台上被澤維爾落下的杯子,學著澤維爾的樣子穿過杯子耳柄,雙手捧住馬克杯,憨厚老實的臉上,露出掙扎的神色,最後他臉頰飛紅,輕輕抿唇含住杯沿,艷紅的舌在潔淨的白瓷上舌忝過,如同朝聖。

作者有話要說︰感覺這章四個人各有萌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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