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悶悶不樂換好衣服,貼上人皮面具,又出了帳篷。
模模衣兜,隨身帶著的那些東西已經不見了。她暗自咬牙,雖然那些東西在這里沒什麼用處,但好歹也是她從現代帶過來的,是她唯一能感知到那個世界的東西,莫名其妙的沒有了,她心里有點說不出的難過。
瞅著走在前面的浣塵,她眯起了眼楮,那些東子自然不是消失了,只是她卻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拿走的。
模模小手指上僅有的一個純銀尾戒,她心中好過了一點。看來花容還在疑惑她的身份,不過,這也讓她產生了懷疑,他一個武狀元,為什麼那麼在意一個來路不明的陌生人?
想了半天她也沒想清楚,捶了捶腦袋,她也不想了,走一步算一步吧!
站在花容帳篷口,夏夏不自覺的模了模臉上的人皮面具,這面具做的很逼真,貼在皮膚上涼涼的。戴上面具後,她還照鏡子看了看,是個普通男孩的樣子。
模了半天,夏夏猜不出面具是用什麼做的,加上和莫厘就這麼站著守門太無聊,她忍不住問道,「這面具是從人臉上割下來的嗎?」
莫厘看了她一眼,「是。」
夏夏縮回手,胃里一陣惡心,這男孩看上去也就十五六歲大,皮膚也這麼好,根本不像是有病的樣子,怎麼會甘願被人割臉坐面具?她抿了抿唇,心中對花容的反感又加深了一層。
「主子不喜守衛說話。」莫厘深深看了她一眼,叮囑道。
夏夏垂眸斂氣,學著莫厘的樣子站好,世事難料,在這個殺人不眨眼的時代,她必須萬事小心才能保全自己。盯著自己的腳尖,她囑托自己以後對待花容不可以在任性,畢竟,她沒有什麼可以依仗的。
她在門口站了半個小時左右,花容便吩咐了啟程。
一行人,包括三皇子在內的大概五十多人,騎馬回京,半日時間就可以了。可不知道花容要搞什麼,不騎馬,非讓人找了輛馬車來坐了進去。
三皇子自從被夏夏和衛七懷疑好男風之後,就不太喜歡和花容獨處,現在見他坐馬車,他也懶得搭理,騎著匹黑馬走在最前頭。
人群中,夏夏時時打量四周,眼下她也不打算敲花容一筆銀子了,能從他這里跑出去就好了。
瞅著最左邊靠近路邊走動的士兵守衛,她眼楮一亮,那邊的士兵是顏璽帶來的,平時散漫慣了,現在回京路上又沒什麼事,他們走的也很隨意,三三兩兩湊成一堆,不時還說笑一番。夏夏腳下微動,悄悄朝邊上挪去,只要到了路邊,她瞅準時機,神不知鬼不覺的偷偷滾下去,什麼都解放了,眼看著她已經插入了那隊人中,正暗暗高興的時候,中間馬車內花容喊了一聲,「夏夏。」
喊聲剛落,走在馬車邊的莫厘就急忙回頭,一眼就在人群中找到了她。縱身一個跳躍,他躍到夏夏身邊,拎起她的胳膊,帶她一縱,又回到了馬車旁邊,這一躍一縱,也就是兩個呼吸間的事,夏夏還沒回過神,就已經站在了馬車間的簾子下。
盡管心里已經問候了花容和莫厘幾十遍,夏夏還是不得不躬身彎腰,含笑道,「主子。」
「上來給我捶腿。」花容慵懶的聲音透過車簾傳出,他聲線本就低沉富有磁性,這樣含糊一說,讓人生生感受出一種朦朧的曖昧。
周圍的士兵先是一靜,緊接著幾道若有若無的視線就掃向她的身體,尤其在觸到她的時還停了停,她前面的一個粗胖男人回頭上下打量她一眼,猥瑣一笑。
夏夏狠狠瞪了那男人一眼,憋氣上了馬車。車內寬敞,里面鋪了厚厚的一層棉被,也不知是什麼料子做的,最上面那層絲面光滑如若無物。
她欠身坐在最外面,也不看花容,就那麼垂頭不語。
花容也不理會她,拿著本書看的津津有味。
夏夏等了半天,花容還不問話,她有些急躁,不動聲色看了花容一眼,見他只是看書,也沒讓她捶腿什麼的,她索性不管了,靠在車壁上閉眼假寐。
車道平整,馬車走的又穩當,漸漸的夏夏有些困了,她費力睜開一只眼,瞅著花容還是那個姿勢,她定定心,又閉上了眼。
花容放下書,目光落到了夏夏身上。
他好奇的把她從頭看到腳,又從腳看到頭,這樣連續看了五遍,還是沒有看出她有什麼奇特的,有什麼值得他費心的地方。斜斜靠在車壁上,拉起旁邊的軟枕墊在身後,他托著下巴沉思,等會,要不殺了她?
沉睡中的夏夏自覺身體的這個姿勢不舒服,她無意識的扭了扭,在扭了扭,剛開始還穩穩坐著的上半身就那麼緩慢的在花容的注視下,躺了下去,躺下去之後睡夢中的她還不滿意,蜷起的雙腿順在車壁毫不客氣的一往直前,直直伸到花容面前。
花容面無表情,看著那樣式奇怪,圖案奇怪,顏色也奇怪的距離他袍子只差零點幾毫米的襪子。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是花容這輩子度過的最艱難的時期。
夏夏睡覺不老實,非常的不老實。
花容悄悄屏氣凝神,定定的望著那雙危險的小腳丫子,一呼一吸間,那襪子有越來越靠近他的趨勢,他提氣收月復,所有的精神全部都用來與它的對抗上,他朝後退,在退,退的小心翼翼如履薄冰,它進,在進,進的毫不顧忌霸氣十足。
花容有潔癖,非常大難以忍受的潔癖,這常人難以企及的潔癖感使他暫時忘了,他明明可以找人把夏夏扔出去的。
睡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的夏夏自然不知道馬車內驚險的躲貓貓游戲,她睡覺睡到了自然醒,睜開眼楮望著馬車頂發了半天呆後她想起了自己現在身處的環境,驚慌之下,她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而起。
對面一直努力躲避她襪子的花容悶哼一聲,氣的差點暈過去。
她剛才那一個翻身,繃直挑起的腳尖恰好蹭到了他的鼻尖。
看著臉色蒼白弱不禁風的花容,夏夏愣了,她爬過去捅了捅一動不動的花容,「哎,你死了嗎?」
花容還沒來的及回答,那雙古怪的襪子忽然出現在了眼前。
「剛才我看你一直盯著它看,那麼遠你肯定看不清楚,所以我就月兌下來讓你瞅瞅,怎麼樣?你也喜歡嗎?喜歡我送給你好了?不過你別嫌棄,這是我穿過的,味道怎麼樣?還可以吧?」夏夏笑吟吟的拎著那雙襪子,在花容眼前晃了晃。
道路不平,微風吹拂,那雙襪子隨之起伏,在花容鼻尖勻速擺動,一左一右,一左一右……
「你聞聞看,好聞嗎?」夏夏笑嘻嘻的拎著襪子再次往花容鼻尖湊了湊。
望著那來來回回不依不饒蹭著自己鼻尖的襪子,花容一翻白眼,暈了過去。
「穿的時候我剛噴的香水,著可是第一次穿呢?……」
夏夏最後一句話響在暈倒的花容耳邊,黑暗侵襲前,他不由自主的想了想,香水是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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