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毛大物咬住他衣角,沖他搖頭擺尾直叫喚,少年微怒,「好個吃內扒外的神棍。」
長毛大物听主人喚自個兒名字頗咬牙切齒,知主人已然氣惱,忙縮了縮身子,躺在主人旁邊,諂媚地蹭著主人褲角。
她不禁揚眉呵呵一笑。
見她笑的頗為快意,藍衣少年微微詫異,「你很想死?」
「生命可貴,誰又想死?只不過見神棍名字可愛,開心一笑。」
少年十分得意地沖神棍叫道,「怎麼樣,主子為你取的名字不錯罷,以後別總擺出副不樂意的死樣子。罷罷,你既然這麼合我心意,我得想想怎麼弄死你,你會少點痛苦呢。」
他的眼神越發無辜,狀似憐憫。
她閉了閉眸子,睫毛顫顫留下暗黑的陰影,「我們手無縛雞之力,本已饑寒交迫傷痕累累,即便恩人不出手,我們都在垂死掙扎,真要弄死我們,恩人不過動動手指頭,就象按死只螞蟻,我們力量懸虛太大,以恩人神勇怎會有快感?恥辱感gip0差不多吧,還不如方才就任由水獸吃了我們,你袖手旁觀,還得趣些。」
藍衣少年側頭凝眉,忽拍手笑道,「你說的極為有理,我也是這個意思,不如你們索性跳回湖中,好歹我們如今認識,我會令水怪動作快些,減少你們痛苦,如何?」
這樣的生死人命,于少年,似只是薄唇開合玩笑而已。
她已見怪不怪了,只是悵然而笑,「既然都要死了,我們也實在走不動了,還請恩人好人做到底,把我們一一抬回湖邊,扔到湖底,讓水獸吃了干淨。」
一夜激烈奔跑幾度瀕臨生死,她本已疲累至極,如今更是手指頭都懶得動一動。
藍衣少年嫌棄地打量她們一眼,「髒。」
「公子若動指頭殺我們,手指頭也會踫到我們,還是會髒的。」
藍衣少年雙目圓瞪,「你倒是賴上了。」
齊嫣然狀極無辜,「君子有成人之美。何況,水怪咬人很痛,一下又死不成,恩人就是這樣厚待知音的麼?」
藍衣少年嗤笑道,「時至今日,你倒是第一個說我是君子的。」極為難地,「你們太髒,我又太懶。不過谷主令︰擅自入谷者必殺,神棍,要不,你上?」
那片毛茸茸的腦袋,亂毛一徑飛舞,少年暴喝,「神棍,你枉為大蟲!」
神棍極其委屈地,下巴擱在地上,眼淚汪汪地看著主人。
少年低子,極其溫柔地,「神棍,她們兩個,肉質鮮美,比你平日里吃的那些個,新鮮可口了許多。」
神棍沖主人大眼眨了眨,少年嘆口氣,「殺人太髒,你懂的。」
神棍直接兩眼一閉,無視無恥主人。
她干干地笑了笑,「恩人玉樹臨風心地慈善,又怎能做濫殺無辜的無恥勾當。」
江湖十八招馬屁激將軟硬兼施,總有一招,能有用罷。
總能虎口奪命。
少年大怒喝道,「神棍,我真是白養了你這個白眼長毛怪。」
神棍怒了,全身抖擻毛發橫飛嗷嗚狂吠,似只激怒的雄師,震的空谷,一圈圈地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