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夢站在床邊,唇齒微張「凡空。」
床上的他並無半點反應,連眼都不曾眨一下,就像一具失去生命的木偶,如果不是還有若有若無的氣息,那麼他就和死人無疑了。
到底是怎麼回事?凡空怎麼變成了這樣?誰能告訴她呀,凌夢站在原地思緒紛飛,卻怎麼也理不出頭緒。
「叮鈴鈴鈴…」
學校聲音洪亮的上課鈴響起,作為一名平時成績中等的學生,凌夢當然不會逃課,她看了眼還在昏迷的凡空,就跑了出去。
遲到了,這是她開學以來的第一次,明耀刺眼的陽光暴曬著諾大的操場,校園內一片寂靜,凌夢不得不放輕腳步跑到了教室門外,她顧不得調整下由細變粗的呼吸,有些氣喘吁吁的對著里面說:報道。」
「進來。」
推開淺黃色的門,講台上面身穿黑色套裝裙的年輕女老師,正目光如炬的看著凌夢,似乎在等她解釋遲到的原因。
「老師…我…。」凌夢眼角下垂,她不知道該怎麼說,教室里坐著的同學們也都在好奇的看著凌夢,其中不乏凡空的愛慕者。
女老師搖了搖頭,一副無奈的模樣「下不為例,你去坐下吧。」
「謝謝老師。」凌夢徑直走到了她的位置,無意間抬頭看到胡羽正微眯著眼楮看著她,嘴角有意無意的上揚,露出一抹邪笑,她假裝沒有看到,直接坐了下來。
上午的課程流逝在了凌夢出神的時候,她腦子里一直在想凡空,最後決定中午讓景柯出來幫她,下課期間曉婷也有問過她為什麼遲到,都被凌夢敷衍過去了。
「叮鈴鈴…」最後一堂課結束,看到老師走了出去,她就站了起來往醫務室跑去。
還是早上的那個醫生坐在里面,打了個招呼,凌夢就走進了凡空躺著的房間,床上鋪著白色的床單,這里儼然就是一個小病房,听那個醫生說凡空一直昏迷,身體到查不出什麼異樣,因為聯系不到他的監護人,只好把他留在學校醫務室里。
「快點出來。」凌夢低頭沖項鏈小聲喊道。
「急什麼。」景柯淡然的的回了一句,就化出實體飄了出來,稜角分明的眼眸看了看凡空「他的主魂不在體內,只有七魄尚存,否則早就死了。」
凌夢不懂這種東西,但看過靈異小說,也算听明白了,凡空他是丟魂了,「這是怎麼回事啊?」
「按理說主魂是不會主動出竅的,就算游離了也會回來的,看這種情況…應該是被人強行引出了,而且還被禁錮了。」景柯模了模下巴又道「能做這種事的人肯定精通道術。」
凌夢皺了皺眉,他是暈倒在學校的,怎麼會得罪道士呢?
「你有辦法救他嗎?」
「有是有,只是…我為什麼要救他?」景柯反將了凌夢一軍,誰讓她這麼關心這小子,他看著就不悅。
救人需要理由嗎?好像不需要吧,「因為是我害了他,我不找他的話…他就不會出事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呢,你不能見死不救,泯滅人性。」
就因為這個理由?看來是自己多心了,景柯輕笑了下,走到凌夢身邊,黑色的眼眸看著她調侃道:「我做鬼千年了,鬼性早已取代了人性。」
看著景柯完美的臉頰,凌夢臉上泛起了一層紅暈,她連忙錯開目光,不與他對視,對帥哥一向沒感覺的凌夢在景柯面前就沒有了免疫「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凡空昏迷不醒,你不救,我自己救。」
听到凌夢逞強的話語,景柯臉上笑意更濃了些,自己救?她拿什麼救?「我救他就是了。」
「真的?」凌夢抬頭看著景柯,他答應了,那凡空就有救了,否則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呢。
點了點頭,景柯听到有人朝這里走來「要等晚上才能去救他。」說完便化作了青煙進入項鏈內,腳步聲由遠到近,凌夢也听到了,把目光停在了門口,想看看是誰來了。
「你怎麼來了?」看到來人竟然是胡羽,她不解的愣在原地。
胡羽徑直走到了凡空床前「來看看我的同桌。」話是對凌夢說的,目光卻在凡空身上。
「哼,都是你見死不救凡空才會成這樣。」凌夢瞪了他一眼。
「好像是你多管閑事害了他吧。」胡羽譏諷的說道。
凌夢一時詞窮了,貌似是這樣的,她隨即又搖了搖頭,自己怎麼能被他說服呢,這怎麼叫多管閑事了,明明是他不對「強詞奪理,救人就是多管閑事?你不是人啊?」
胡羽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嘲笑,他確實不是人這種短命的物種,不過暫時還不能告訴這個蠢女人「魂不能離體七天,否則神仙也救不了他。」說完就走了出去。
今天才第一天吧,還好,凌夢拍了拍胸口,如果凡空出了事,那她會內疚一輩子的。
沉寂的夜里,星光孤寂清冷的照耀著,空氣也是沉悶的,壓抑著人的心情,好像連呼吸都變得緩慢而沉重了,凌夢隨景柯來到了一處不大的小區內。
這里髒亂不堪,樓梯,拐角處都放滿了雜物,小廣告隨意的貼在牆上,凌夢小心的躲避著地上亂扔的惡心垃圾,走到了地下室的一個門前停下,她緊張的握著項鏈,景柯說禁錮凡空魂魄的人就住在里面。
「沒鎖,開門進去。」景柯淡然的聲音傳到凌夢耳畔,她遲疑了下,進去不是送死嗎?哪有光明正大找人家打斗的,不過景柯都這麼說了,她只能照辦,好歹人家比她多活了千年不是。
她扭了下門的把手,果然很輕松的就扭動了,輕輕的推開了一條小縫,她屏住呼吸看了看,里面一片黑暗,不怕不怕,景柯在呢,她在心里安慰著自己,把門完全打開了,借著樓道的黃色燈光,能隱約的看清里面的環境,不大的小屋內擺放著幾樣家具,往右看去還有一個門,里面應該就是內室了。
凌夢小心翼翼的走了進去,門啪的一聲突然關閉,沒有窗戶的屋子異常黑暗,不安和驚恐的情緒頓時涌上了她的心頭。